第二章实亡的婚姻
与一个带有小孩子的家庭当了邻居，还分给他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但是给了他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他就会反复地说上个没完。单位为此虽然对他的处长职务未予以升迁，他自从自己的设计成果在全国展，实在是让需要安静工作环境的万千很。经常会听到那家的女人因听得不耐烦了，然后就都不作声了：真是让人有些烦噪，竟然和一个带着小孩子的人家住邻居。
那家的男人什么都好，就是爱磨叽。似乎是因为日常的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为单位赢得了很高的荣誉，但是就在他搬过来自己在这里住上不久，仿佛就听见有人不。那家的小孩儿更是爱哭闹，不是“噔噔噔”地在地板上来回跑步，没有一刻的安宁，就是哭着大喊大。但是他还是能够强迫自己尽力做到充耳不闻。万千出生在L省的省会城市里的一个军队干部家庭，就在那个主要领导谢任之前，他的父亲给a军区的一位主，给他的父亲安排了一个集团军下属的机械化步兵师的副师长位置。本来他的父亲是可以有机会成为高干的，而实际上也确实已经做到了副师（市地）级别的干部，但还还没等到再次提升就受到了干部“三化”即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浪潮的冲击，只好就停在原地一直踏步了。然后又是几经调整位置。万千的命运自然也随着家庭的流动而流动。父亲被调到驻黑龙江某部队去任职的时候他小学还没有毕业，他的中学也是在一个那里的一个小城里上的。他的父亲是个沉默正统的人，对子女的管教也很严厉。万千所受到的家庭教育自然也是很正统的，也可以说是军事化的。他在学习和工作上确实有一股儿积极主动和实实在在的劲头儿，在上学时始终是做学生干部工作的。在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和令行禁止的条令化的日常生活中，所接收的指令内容包罗万象，却唯独没有恋爱这个单词。
到了万千参加全国统一高考的时候，他以还算不错的成绩考回了自己少年时生活过的那个省会城市。也就这时候，他的父亲也带着母亲跟着他返回到这里。实际情况是当时他的父亲也已经在军队干满了3o年，到了军队内部条令所规定的退休年龄。因为他是家里的老小，可能是受到父母的偏爱而没有被送到部队，去过那种比较辛苦的生活，但是他的哥哥姐姐们却无一幸免，至今还都在军队里工作着，而且他们的工作单位也都不在一地。于是老父亲的笑容在脸上出现的时间间隔也是很长的。老父亲把沉默的基因也遗传给了他，他也用沉默和刻苦学习来面对这个世界。母亲同时也把顺从的基因遗传给他，他用听话和察言观色来应付那些比自己强大的力量。还别说，这两个特点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以前还的确是被社会上公认的美德，在学习时、生活里和工作上还真的是很受人们赏识。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了省建委。工作两年之后，万千的设计成果颇丰，职务也随之不断升迁，在全系统之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过去的女同学和年龄相仿的女同事们都是觉得他的相貌虽然不错，但是外表的柔弱气也很浓，怕将来不能成为她们在生活和工作上的强有力依靠。但是，万千在后来的表现对却都令她们颇为惊诧：就他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和职务的升迁度，她们都相信不出几年万千就会坐到厅局级干部的位置上。她们对此都后悔不迭，因为在她们用有色眼镜看待万千的时候，还没有过五年的时间，万千就奉父母之命和父亲的一位老战友的独生女儿顾平平结了婚，她们自己也由于没有看中他早就和另外的心仪王子结婚了。在女人看来，婚姻就如同是多种游戏聚合成的一个“局”，在它的里面有很多规则，这些规则有各有不同的适用对象。把规则用在适宜的对象上，婚姻就能正常运行下去；用错了，婚姻就不能够再继续运行下去。用错规则之人就会被的婚姻淘汰出局。
万千是个私人生活上的“辛劳者”，虽然他从小一直和他的父母亲生活在一起，但是在他参加工作以后，他父母的年事已高，主要要由他来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在万千结婚后不到半年，妻子就决定远赴大洋彼岸的美国去留学，这一去就是8年，而回来时却是专程来办理离婚手续的。尽管万千对妻子要求离婚的原由是很清楚的，但他并没有强力地阻止这场婚变。他们俩在不同的婚姻观念的支配下，冷静地默许了各自的“出局”行为。妻子走后，妻子的父母和万千自己的父母的生活起居重担就全部落在万千一个人的肩上了。就在单位分房子的这一年，他的妻子也正式决定在美国定居，友好地提出要与他结束已经持续8年、已经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同时还诚恳地委托万千照顾她那年迈的父母亲。万千的前岳父和前岳母是自己父亲的最要好的战友，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即使没有这层婚姻关系，万千与他们在感情上也是很亲近的。所以，对前妻的要求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但是万千的父母却考虑到他们自己年事已高，万千既要工作，又要同时照顾4个年龄过7o岁的老人，成天在单位、前岳父和自己家这三角形的三个边线上往返奔波，以辛苦来换取对他们的精心照顾。出于心疼儿子的角度考虑，另外他们自己也很想到其他子女那里去生活上一段时间，就让万千送他们去了远在长春的大儿子家。
就在万千开始独立自主的生活不久，便与在一家国营化工企业做技术管理工作的丧偶女人文华相识了。文华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给他的，刚满3o岁，相貌很普通，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个8岁的儿子李强和一个5岁的女儿李丽。当时万千已年满35岁，但在此前，他虽已有结婚经历，但是既没有孩子和真正经历家庭生活，也没有罗漫蒂克的谈恋爱的经验。他在相貌上可以说还是很英俊的，身体健康品行端正条件优越，而且在他的工作圈子中堪称才子俊杰。文华对他没有谈过恋爱一事很是怀疑。在见面以后，她盯着他，用疑惑的声音问：“就凭你的条件和工作环境，不可能遇不到象模象样的女人。你就没有觉得中意的？话说回来，就算你没有感觉到能“吸引”你的，也不能排除她们对你也不感兴趣。也许还会有别的女人在暗地里会对你很动心的，何况你还住在那样高档的住宅小区里。”万千木然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这些情况我就没法知道了。我在设计处工作期间倒是有个未婚的女同事，她经常帮我打开水。”“帮你打开水？难道你自己不会做吗？”文华的面部表情跟老虎狗脸上的皮肉堆积起来似的。
“不，你不知道那时的情况，单位的开水房在一楼，我的办公室在九层，打开水是定点的，每次去都会排上好长时间的队，我因为想多看看书，不愿意在那里因为排队浪费时间，等到人们都打完后我在去那里，结果就总是打不到水。有一天那个女同事特意把我的暖瓶提前拿走去打水了，我不知什么意思，后来她就把我的水瓶就给承包了。”
“你是说，她把你那打水的事给承包了？还没有回避所有的同事？”
“是啊。不就是替我打开水这点儿事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万千仍然用那种不紧不慢的口气，“我就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何况，我一天也喝不上两杯水的。但是没过多久那个女同事却和另外一个处里的科员结婚了，后来工作也调转了。”
“怎么会是这样呢？”文华的嘴张得像一口不可见底的深井。她觉得有些不可思意，她但又对自己是否真的遇见了一个与风流无缘的男朋友的事实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