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夜里刘梅莹忽然醒了，桌子上的那只电子钟。也不是屋子外面的什么声音，旋即又被犹如爬虫附，不是口中的干渴，让她醒来的并不是因为做梦。大约在两点多一点儿，她清楚自己正。
刘梅莹刚要说，睁眼看着黑暗，黑暗如同墨水一样流淌在自己的周围，柔和地把她包围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仿佛是一直没睡着，身体里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渴望，不是冷热也不是内急，声音也很微小。她是毫无原因地醒了，却又被文华喋喋不休的话语挡了回去。文华说，别的方面都好，我的这个未来，可就是不懂得关心人，每天忙的都是单位里的那些事儿，这不。对人，前几天去了s城，连个招呼也没打上，两天后才告诉我说他现在在那里，还没说准啥时候回来。我觉得他走了也挺好，在这里能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我还得多操一份心，你可不知道他，他自己在生活上很不讲究质量，对自己总是得过且过，但是在照顾他前妻的父母却是和精心周到。但是对我却总是稀里糊涂的，一点儿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是的是的。”他有些诚惶诚恐。
在下面的听众之中，还有一个人至始至终在听着万千的讲解，她就是万千的那个女邻居刘梅莹。她通过与万千的短暂交谈知道了万千的单位和职业，也知道了他的出差地点。她在办完自己的业务之后，就快赶到万千的讲解现场，刚坐下不久，就赶上万千在讲解他的方案。她这么想的，自己到这里办完业务后也没什么事做，孤身一人有又没有什么好去处，不如去万千那里见识一下招投标的情况。便悄悄地来到了万千所在的会场，这些是万千没有想到的。由于他自报是和万千一起来的，进入会场也没有任何麻烦，他坐在了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里，万千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她。通过对现场的情况观察，她很快现在招投标这两方之间有着诸多的不确定的不平等：招标方开始是主动的，投标方是被动的。选择谁的方案的权利在招标方，投标方要使出浑身解数去推销自己的方案。落选者被淘汰纷纷离去了，就剩下唯一的候选对象时，招标方就得放下架子，想尽办法稳住投标一方，使他与自己密切合作。否则合作不成，还要在做一次重复性的劳动。就象船与港湾二者之间的关系一样，港湾是静止不能移动的，而船却是可以流动的，主动权都在船那边，只有当许多船只都争相向港湾谄媚的时候，港湾才是主动的。但是这种状态也仅仅能保持很短的时间，便可以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满港湾的船只都将会很快地离散而去，港湾却无法去追赶它们，只能望之兴叹。
他兴奋的表情直到与那女人的目光对视之后才有所缓解。她一直在看着那些风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在异地他乡，见到了自己所认识的人，尽管是朝夕比邻但又不是很熟悉的邻居，确实让她感到很是意外，也很兴奋。她告诉万千说，自己在外贸部门工作，是来这里出差的。她要孩子很晚，5岁女儿现在正在上幼儿园。她在小孩离不开她的时候，出差总是别人的专利。现在小孩大了，她才开始争取这种机会。万千也对她说，是因为他平时很忙，与她能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因此相互间才不是很熟悉。
“你是说，她把你那打水的事给承包了？还没有回避所有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