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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的老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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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自然也是很高兴的,譬如前岳母总是唠叨说要再给他在物色,譬如李强的学习成绩还没有好转。和她,却总是有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在干扰着这种心情,他便也有了所有男人在此时应有,自打他有了和刘梅莹的那一次隐私之后,她很高兴。和他们一顿神说,从家里一出来,她就有意识地引导他们相互交谈,把游玩作为主要的话题,结果正如她的预料,孩子们一改往日的沉闷,然而。再譬如前,

刘梅莹自,把他们的兴致都激起来了,不断地出前仰后合的一塌糊涂的大笑声。在这种气氛的熏染下,往日里的孤独寂寞氛,不知不觉地被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通过这种方式的沟通,刘梅莹与他们之间,直到第二天返回时。刘梅莹对与孩子们如何相处是很有信心的,整个场面的控制主动权始终掌握在她的手中。

今天李强的学习情况刺激了万千一下,他立刻感觉道,只靠他自己来管理这个家是根本行不通的,李丽和小志强的学习情况今天还没有知道呢。他能够想象得到,过不了几天,他们的老师就会找他,让他再惊出了一头头的汗。他实在是有些沮丧,尽管他已经做得很辛苦,可那几个孩子却是没有明显的改变。

人就怕相互接触得太频繁了,接触得频繁了就会改变相互之见的原有关系。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日久生情”吧。经过了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的确又增进了万千和刘梅莹之间的相互了解,刘梅莹和万千的心开始不自觉地靠近了,他们在一起照顾文华的时候,配合得也很默契。在文华睡着以后,特护病房里只有他们俩的时候,万千看着刘梅莹,感激地小声说:“小刘,真是辛苦你了。”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动了真感情的,眼睛里似乎充满着泪水。刘梅莹也受到感染,眼睛不觉地也湿润了,两个人似乎有着一种惺惺相惜般的感觉。后来她也小声问:“你的身体还能承受得住吗?”他苦笑着说:“还好,只是我的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这次提职恐怕又要泡汤了。”她还是头一次问及一个男人的身体状况,她无疑开始关心起他了。她对自己的做法也感到奇怪,但他好像并没有太在意似的,对她的内心活动也好象没有什么察觉。风韵犹存的刘梅莹,过去冷漠而又高傲、视普通男人于无物的现实主义者,现在也在自己经历过的痛苦婚姻生活后有所改变,变成了一个现实中思维想法客观的、注重感情因素的、看中质量的、实实在在考虑问题的理智女性了。

他的浑身感到一阵冷,但这样使他的头脑更能保持清醒。他听见主治医生继续用一些专业术语和复杂的表情继续说着:“您可以看一下,瞧,这是她做的彩正面、侧面的片子,这是我们为她做的一个体液化验结果,还有今天做的cT结果,这些结果都证实了她的病情确是这样。”医生稍稍顿了一下,“而且已经是晚期了。”

深夜,已经感到筋疲力尽的中年女人的刘梅莹,披着一头散乱的头,瞪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命薄如纸的丈夫,冥思苦想。最后,她不知不觉地趴在丈夫的身边也睡着了。

她知道,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会不开心的,她也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那种对生活的渴望,毕竟一起生活1o多年了,他的脾气秉性和所思所想,全都在她的心里装着,就如同她对自己的了解程度一样。

他和她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她对他的表现忽然感到有些庆幸。对于以上自己和丈夫做爱经过的回放,刘梅莹当时是这样想的:看来,张刚的身体状况好象已经有所好转了,这件事虽然让他很疲惫,还是利大于弊,完全可以进行下去。

但是在今天,王燕真正在自己的工作圈里消失后,刘梅莹这才现,自己真的没有一个能可以交往的朋友了,被完全忘却了,自己找不到通往各个“圈子”的任何一个通道了,过去的每条路都莫名地消失了。

由于自己经常用力掐大腿部位,时间久了,反而练就出不怕疼的硬功夫,那里的肉也比其它部位的坚实了许多,就是有意地用拳头打也不怎么感觉到疼了。从第一次掐大腿开始,刘梅莹感到自己确实不够聪明。她开始羡慕另一个人,羡慕另一个人的胆量和福份,因为那个人虽然在开始没有找到一个理想的好男人,但是开始的男人知趣地以死让出了位置,使她有机会又找到了万千那种有才华身体好和事业有成的男人。

渐渐地,在刘梅莹肚子里的小人儿快到了要见阳光的时候了,她开始休假。再后来,她呆在过去多呆一秒就闹心的家里,悄悄地看着镜子中身子已经臃肿的自己,还真有些不能相信那病弱不堪的丈夫的那粒干瘪种子,还真的会在自己身体里的那块肥沃土地上芽并逐渐地长大。

“我的姑姑上次来我这儿,正巧赶上你出去,她只是远远地看到你的身影。她说你可能是她2o年以前在小学里的一个学生。”

这张化验单显示的结果肾脏没有问题。他舒了一口气。但是胃肠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就在他们聚餐后的第二天,万千的前岳父的腿部突然开始浮肿,当天就被送进了6军总院。大夫们都紧张地忙碌起来,各种检查都作了一遍。胃肠的检验结果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出来。今天,万千就是来拿那份检查结果的。

万千又象取文华的化验结果的那样,稳稳地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就象雕像一样纹丝不动。他是很守规矩的人,他不会冒然地进入医生的办公室里去打听任何情况,他有很好的等待习惯,他要老老实实地等到主治医生叫他进去为止。

主治医生是个不过35岁的青年才俊,恰巧也在万千前岳父的那个团里工作过。医生直视着他:“任处长,老团长的结果出来了,是胃癌。”

万千像是被鞭子猛抽了一下似的,他一机灵地抬起头,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沉着的表情。医生从病案里拿出几张单据,那上面写满着各种各样的文字。他知道,那些常人看不清楚、代表医生特殊书法风格的文字,就是决定他的前岳父病情结果。

万千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有些凉了,但这些反而促进了他头脑的更加清醒。他听见主治医生用一种职业医生特有的声调说:“您可以仔细地看一下,瞧,这是经过权威专家亲自诊断过的。现在”医生又稍稍停顿了一下,“已经是晚期了。”

他觉得自己眼前的景物开始在旋转,带有加度的那种旋转。但是万千的表情仍然看不出任何变化。医生看着他的脸却深感奇怪,他怎么会毫无表情,连丝毫惊讶的表情也没有,难道老团长家里所找的这个女婿是个怪人。

医生哪里知道,万千现在因为吃惊在内心里已经近似于休克。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吃力地挤出一点点微笑问:“大夫,真的是这样吗?”医生毫不客气地回答:“是这样的。”他点点头,又问道:“大夫,那么下一步……”

医生扫了他一眼,仍然用那种冷静的语气:“当然是先手术。如果你们做家属的同意的话。”

万千点点头,这才说出一句此时应当说出的话:“不知道这种手术能否彻底摘除肿瘤?”

医生的目光越过他的头顶,看着他背后的墙:“可不大好说,这要看具体情况。当然也是有可能的。”

万千对前岳父的患病很是着急,又开始整夜地在医院里驻扎下来,家里的三个孩子又都官不上了。无奈之下,万千又把三个孩子安排到前岳母的家里吃住,自己好专心照顾前岳父。

刘梅莹在做人流的四天后才知道万千前岳父住院的信息,这还是刘梅莹主动给万千打电话后才了解到的。万千有过一周的时间没有和刘梅莹联系了,这让她很感不快。在得知实情后,她才长出了一口气,确信在无数文学作品中出现的那种花心男人在玩弄女人方面的恶劣的表现,还好没生在他的身上。

唉,前几天刘梅莹的身体上是痛苦的,但是在心里却是幸福的。现在她更加确信自己没看错人,万千的确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是真正可以依靠的男人。就看他对待前妻父亲的那股劲儿,就可以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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