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百味夕阳巫马夕两天前便已经发现,其中岁余鹊个头太小,分别是苍鹰、隼、还。”
另两人都,他偷偷收集了三具鸟类尸体,巫马夕始终无法得手。只不过此株有一只冥,低着头沉思。过了片刻,则在昨天的试探中,被冥渊蛇用尾巴打得粉粹。
古匕点点头,问道:“还有个尹三张?在前几天的试炼中,不适于抢夺。而那只隼,皇甫洵才悠悠地道:“现在怎么办吧?是把咱们三大,看人家这意思。”
带着这种忧虑,巫马夕心事重重地走进了烟柳阁。养露秋则正在给他捏,居寒松正坐在丹炉前。两人在这烟柳阁一住数月,简直就像是把这里当成家了。老鸨每天收钱不少,对他们也睁一眼闭一眼了,任居寒松在房中留宿。
巫马夕问道:“这个意境你修正过来了?”
于是,巫马夕便在西曲城逛了一个下午,从南到北,大小药店都逛遍了,还是两手空空。此刻,他就站在汇珍阁的门口,向内窥探。
……
二人世界中突然插进来这么个人,你说讨厌不讨厌?
台隐取出一枚小玉石,形状便像是一颗钮扣,交给巫马夕道:“这是我这些年整理的一些东西,你先拿回,有不懂的再回来问我。”
巫马夕走到他前面,蹲下来,编织了一个木棉传香种在他身上,那个男人的状态立即便好了许多。
马行疆道:“找不到就算了,此人虽然能够驭兽,但也未必就是兽巫。当年简霜城将兽巫扫出大陆,据说整个兽巫一派,出海时只剩下六十余人,说不定在海外断了传承也有可能。吩咐下去,叫当晚在场的那些兄弟,不要再谈论这件事情了。”
巫马夕强自平静心情,投入一下个结构的编织。
他花的时间最多的地方,还是那个甩编。因为那里出问题了,他的走火入魔好像在加重。
第二天一大早,巫马夕给自己安排的功课是《意境原理初步》。到中午的时候,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很快便出现在郁程独家附近,躲在角落窥视。
几个小时的学习之后,巫马夕已经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了,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巫马夕收拾好东西,出门向着北市走去。
许四是天象境修,所以他的东西以天象的居多,两枚意简都是天象意境,其中正好有一个十一枝的天象修炼意境,叫做《转轮诀》。另一枚意简则是十七枝,乃是境师所用。所以说这些东西巫马夕都用不上,而且暂时也不敢胡乱销赃,只好先收藏。
巫马夕看了片刻,又将书本收了回去,换了件宽大的袍子,头发披散下来,脸部略作修饰,步出门去。
对,就是固化意境。
在走过一条小巷时候,看见路边躺着一条死狗。巫马夕突然心念一动,编织了一个赶尸咒的意境种了上去。就见那条死狗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绕着巫马夕跑了几圈,动作很快。
“怎么解决?”巫马夕问道。
西曲城是曲真国的大后方,向来驻军不多,而且城内的境修团势力强盛,根本就不把朝廷的驻军放在眼里。可以说,西曲城的每一任统领,都是窝囊死的。被放到这个位置上来的,一般都是权力斗争中的失败者,被人遗弃了。
游蛇已经编织得很熟练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意境,结构很巧妙,破境的手法以巧为主。这个意境由于结构并不复杂,所以编织速度很快,只是运行速度偏慢了一些。
此时的巫马夕刚刚发了笔横财,而且西曲城凶险,他也不敢吊着个胳膊在西曲晃荡几个月,只能选择医馆。
应该说,无论是从编织风格还是作用方式来看,小惊蛰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巫咒意境。
心知自己最好的选择便是绕路离开,可是心里总是不甘心,站立许久,神色越来越狰狞,仰起头来,看着夜空狠狠道:“就是死,也要咬下你们一块肉来。”
巫马夕出城走了不到一里,便拐进了一条小径,与大路上来来往往的境修和商人分道扬镳了。
按照计划,这个地方就是今晚甚至今后的住所。
巫马夕修炼的第一个意境就是风盘。
巫马夕将这些金币小心包起,略一犹豫之后,仍然放进了怀中。
著名唱叙诗人吕舍曾说,西曲城的人是狂野恣肆的,生活放纵而毫无节制,就像每一天都在过世界末日。
等待,是巫马夕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巫马夕抬走头来,疑惑不解地看着居寒松。
居寒松笑道:“这本书里的练丹法是需要意境修为的,可是我是一点修为都没有,一直都只能练一些普通丹药,浪费了前辈的绝学。这次把这本书给你,你是自己学习也好,是将来传给别人也好,总之,你要让这本书有一个可靠的传人。”
巫马夕想了想,点头答应,转身出门离去。
待到巫马夕走后,养露秋握着居寒松的手,问道:“居郎,你那里还有多少钱?”
居寒松道:“放心,还能再撑几天。”
养露秋笑道:“你可要记得最后留下点,置办些好吃的。跟着你这么久,总得给我吃顿好的吧?”
居寒松看着她略带顽皮的笑脸,对她笑了笑,只是笑容勉强,蕴含着多少酸楚?
……
西曲城东门的城钟已经敲到了第十二遍,城门处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渐现寥落的味道。
巫马夕看了看身后的城门,已经缓缓降下了。
四周是一片荒凉寂静,夕阳从身后照来,将人的身影拉出老长,这是整个荒原中惟一的伙伴。
离开的计划很早就定了下来,在他听到丰清许即将造访西曲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定。丰清许只要一来,他就很容易暴露,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将是无法想象的。
他信步向前走着,很快天色便黑了下来,一弯月亮出现在东方的天际。
这是条熟悉的小路,自己曾经走过三次,或是带着希望憧憬,或是满心伤心绝望,或是满腔仇恨与愤怒。如今,自己又出现在了这条小路上,是离城的脚步,伤感而留恋,又有几分的不服。
四周幽影瞳瞳,神秘而凄清。
巫马夕将符纹豹取出来,骑着向前缓缓前行。
往事便如流水一般淌过心头,带着陌生而熟悉的味道,像是这夜色中的微凉。
许多年前,巫马夕跟着父亲,离开生活了五年的家,就是在这样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
再后来,一起生活了七年的父亲过世,也是在这样一个凄清的夜晚。
多少年了,自己一人在尘世中打滚,受尽别人的欺凌与侮辱。
这些往事刻在他的记忆中,如今在这样一个夜晚在心中重现,几分悲愤,几分苍凉。
就在前边那个地方,还残留着巫马夕血泪的痕迹。
巫马夕停了下来,看着路旁的小溪。
那清澈的溪水里边,曾经也和着他的血水和泪水。
当时的巫马夕身中大江截流与汇流两个巫咒,躺的路边等死的时候,看着满天的繁星,是那样的悲愤与绝望。
那些境修,只因为他们有力量,便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也可以无视别人的生死。而自己在他们的眼中,便如那一只只的禽畜,除了待宰,连叫唤声都那样无力,只能搏他们一笑。
巫马家族的历史,就是一千年的屈辱史。从千年前巫马况愤而离开查氏,到数年前父亲在欺凌前的屈辱求存。再到自己的这十几年,无不伴随着屈辱的烙印。
人世如斗兽场,等待软弱者的,只有屈辱。
你真的就要这样子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