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就转身一边洗衣服,打也打不着,”一个老工人也这么,爱云知道说也说不过他,抬腿就去踢,”爱云禁不住笑了:大伙儿哄堂大笑,眼睛都盯,不要买什么东西,更不要什么‘八个八’、‘十个十’的。”
“哎哟,快放手他张姐,鸡真的让你搦死了。顾新华一跳就躲开了,“我爸我妈说了,你只管去,原来张姐慌里慌张接过了鸡,竟然像拎鸭子似的拎着鸡脖子,两条腿有气无力地蹬,白母鸡痛苦地挣扎着。张姐一看,忙松手,可怜已经快没有了,白母鸡掉到了地上,躺在地上微弱地挣扎着。有好心的人性子急,高声提醒张姐:“还愣着干什么?快到食堂借把刀放放血吧!”
姑娘们看着周姐哭笑不得的样子,知道周姐嫌她们的活儿不好,又哄周姐说:“周姐,你不用担心,我们是没有学过,大家用用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不给你丢脸。”“哼,还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你看看他们那些臭脚儿,也配得上我们这样的手去伺候?”“就是就是!周姐你放心,要是我们绣得不好了,就不说是你教的啦。”几个女工你一言我一语的,索性鞋垫子也不绣了,揉着肚子搓着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唧唧嘎嘎地笑了半天,好容易才止住了笑:“哎哟,笑得肚子疼脸酸的。”
陈伯也瞪了爱玲一眼:“这么大的姑娘家,说话一点儿不把门儿!我又不是卖闺女!”
“好!”提起小女儿陈妈立即眉飞色舞:“离开家懂事啦,每次来信都要叮嘱我要注意身体,不要多管姐姐们的事情,有空就和老姐妹们出去转转,有啥都别有病,身体好了才能有个好心情,才是真的疼孩子,别像杨妈似的,多累儿女呀!”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赵伟和杨雪的事情,觉得自己说漏了嘴,看到老伴儿拿眼睛瞅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冲着赵伟笑笑,解嘲地说:“他杨妈也不易,没了儿子,唉,搁谁身上都是个愁,是个愁,嘿嘿。”
赵伟听了,很是感动,冲着国柱感激地一笑,抹满煤尘的脸上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衬着四周的煤壁,很滑稽。国柱抬起头,看看四周相同的脸和身后黑色的煤壁,叹了口气。远处,传来炮采队“轰隆隆”的炮声,炮声在巷道里回旋着,轰隆隆的,闷雷一样。
“哎,老撇子,你第一次进门就送了这么多吗?”旁边一个小伙子见老撇子说得活灵活现的,忍不住揶揄道。
赵伟顺势抓住杨雪动手,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嘴里轻轻的咬了一下,又在掌心中焐着,爱怜地对杨雪说:“你哥那么疼你,知道你这样的为他伤心,他肯定会不安的。你就把我当做哥哥吧,我一定会像你哥哥那样疼你的,不,比他还疼!”
杨雪就像一片雪花似地融入了漫天的雪花中,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么开心地笑着、叫着,甚至恶作剧地把雪团塞进赵伟的脖子里,赵伟去抓她,她却像只机敏的兔子一样从他的手下逃脱了,气得赵伟直跺脚,哇哇大叫:“你个坏丫头,哪里逃?!”说着就老鹰扑小鸡一样的追了上去,一副非要抓住杨雪不可的样子。杨雪大笑着,一边跑,一边用手指羞着自己的脸。
“好哇!”赵伟一听,一把把杨雪拉到跟前,两只手象老虎钳子一样,把个杨雪箍的动弹不得,咬着牙说:“你敢不相信我?哼哼,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说着,双手往怀里一带,就把杨雪搂在了怀中,一只手环着杨雪的腰,一只手扶着杨雪的头,低头就去吻杨雪。杨雪“咯咯”地笑着,头来回地摇摆,不让赵伟吻,赵伟逮不住杨雪的唇,情急生智,一张嘴却咬住了杨雪的鼻子,杨雪一时气闷,只得用嘴呼吸,被赵伟逮住了舌头,拼命地吻着。杨雪吃不住疼,呜呜哝哝地喊“疼!疼!”一边用手推赵伟。赵伟连忙松嘴,胳膊却一点都不松劲,盯着杨雪问道:“信不信我?”
“去你的,我是说杨雪。”爱云给了顾新华一拳头:“嘘,别嘈嘈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顾新华嘿嘿地笑着,又撇着嘴,一副不屑的样子说:“谁愿意扯到你身上去?有话就说出来,干吗呀?磨磨叽叽的,老娘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