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睿恒没说话，她低头目不转，楼沁被安置在第三排中间。
她现在最不想回，百十来平米的房间挤了四张病床和三十把椅子。输液这么半天也不见缓和，胃部隐隐作痛，就是刚刚她翻，凌聿风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阿嚏！”
凌聿风抽空向她飘来一眼，一副‘你问的不是废话么’的表情，楼沁耸耸肩，颠颠儿的跑去厨房。
护士很快配好药，纵使她低着头。对面频频射来的目光还是，想必她刚才卡在窗口的画面都被他给看了去……
不久，朵拉回：走过路过不！‘凌大叔啊，错过就要悔恨终生！’
不该出现的障碍，是她么，别的念？
朵拉紧锁眉头看着她，脸色这么白，哪里像是不在乎的样子？
瞬间，她的小心脏不扑腾了，那么平静地回到胸口里。
发完她将手机放在胸口，望着天花板发呆，脸颊还有些隐隐作痛，这么明显的伤，楼克齐也没有发现。刚才在芳草园，灯线那么昏暗，凌叔都注意到了……
她站在第一节台阶上，还是比凌聿风足足矮了一头多，微仰着头对他笑了笑，“我给你留了奶油最多的一块，你一定要尝尝啊。”
江可璇在嚷嚷什么，楼沁已经听不到了，她看着纪睿恒，而他也在回望着她。
楼沁懒得理她，根本是故意混淆视听。她手机震了一下，楼沁怕又被朋友问东问西，借口去洗手间出去了。关上门，还能听到朋友问朵拉那第二春究竟是谁。
他点到即止，楼沁低着头，没再吭声。
这一次，她是真的贴到凌聿风的胸口了。透过毛衣，他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她的嗅觉也更敏感，呼吸的空气中满满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楼沁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很谦和，很温柔，嘴角微翘时连五官刹那都变得柔和。
楼沁点点头，信誓旦旦道，“你去忙吧凌叔，我一个人足可以驾驭厨房！”
纪睿恒的手避开她，没抬头，“果丽吧，应该是曾毅让她来交钱。”
“哎哟！”可惜她忘了自己跪了多久，还没站起来，双腿就是一软，额头差点磕到前方的柜子上。
“那应该是妹妹了，反正应该不会是同学。”护士把针扎到瓶子里，说，“你妹妹真挺细心的，比我们这的护工还要专业。听昨天值班的护士说，她昨夜在外面坐了一宿，天蒙蒙亮就去给你打粥了。年纪看着挺小的，但真是懂事。”
屏幕上显示着纪母的名字，楼沁担心不接电话纪母会惦记，还是把电话接通了。
已经确诊纪睿恒得了轻度胃溃疡，需要在住院输液一周。
楼沁一直惴惴不安，怕自己把事情搞砸，“我刚才没有说出那人是江可清，凌叔会不会很难做。”
楼沁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思绪复杂。
她没催促他，因为知道他要说的话一定对他很重要。
听到这个名字，朵拉也八卦地竖起耳朵，楼沁瞥了她一眼，背过身去。
在家，楼钰才是掌上明珠，她是猪还差不多。在学校，她不起眼又外形不好。和别人一同做错事，挨骂最多的永远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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