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得寸进尺!放开我,但他好象还是有话要对,浪费了好多时,此时此刻所有语言都是无力而苍白的。他抱着我一直靠在沙上,”
“,真的要下去吗,分别摊开说:
“是吗?”我为他斟满酒,“你是真的要走了,想想我们是真的好傻,他不再说什么,起身回卧室拿出一包东西,他从那包东西?”他不慌不忙地问。
我被钉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犹如万箭穿心,身后一阵寒气。外面起风了,天空阴沉得可怕,虚弱得就要跌到在,我迎着风满目凄凉。晚上我还是不停的被噩梦纠缠,我一次次的梦见了他,可是当我向他走过去时,他又不见了踪影,我拼命叫着他的名字,他不回答,当我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又忽然出现了,微笑着叫我考儿,他竟然也是站那个湖边,我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可是他却笑着摇头,说考儿,再见了,多保重。然后无论我如何哭叫着喊他的名字,他都不再回答,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孤独的身影消失在迷雾深处。醒来时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我爬起来赤着脚跑到露台上,看着湖对面的在水一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真的要离我而去了,再也不回来了!
“象你这样的贼,我还敢让你过来?”
“可她不爱你呀。”
“我……我这人的毛病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就是那样,对她,我是很喜欢,但当时我并不能确定是否爱她,而且她也没明确表示过非我不嫁,就是说了,我也未必答应,我当时还那么年轻,决不可能让婚姻困住,毕业后各奔东西,她也很快就成了家,我也没把那当回事了,以为她也忘了,所以……”
“他自己拿走的,他说已经跟你讲好了的……”
吃过午饭,一场更大的暴雨突期而至。天要塌了似的,整个世界都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中摇摇欲坠。耿墨池在午睡,我和安妮坐在客厅靠窗的沙上聊天。安妮今天把卷高高地束起了,又穿了件低领毛衫,露出天鹅般优美白晰的脖子,她庸懒地斜躺在沙上,手里叼根烟,那绝世的美丽能谋杀一切生灵的眼睛。安妮个性的乖张让我充满好感和好奇,频频追问她在国外的生活经历和浪漫风情,她也毫不忌讳地尽量满足我。她说她的生活就象一阵风,吹到哪是哪,没有方向没有目标,遇到好的风景,她也会停下来驻足欣赏,但决不留根,新鲜感一过她又飘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我就问她,难道你的心里没有牵挂吗?总有你想念的人或事吧?她说她的心象一座坟,值得她想念或牵挂的人和事早已深埋其中,死了的东西是没有生命力的,所以她的心里很空,空得可以容下任何东西,也可以空得容不下任何东西,她整个人都是空的。
“可我想知道。”
说到这里,安妮看了看我,忽然笑了起来:“但是现在我很欣慰,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能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我觉得他这辈子已经不虚此行了,人从一出生就意味着死亡,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没有爱过或被爱过,所以,我很感激你,让我哥可以走得不那么遗憾。”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不用急,我会死的!”他恶狠狠地反击。气氛一时僵住,谈话很难再进行下去。最后还是他退步了,叹口气说:“真没想到我们会弄到这个地步,见面就吵,我不想跟你吵,我叫你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跟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