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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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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纵英豪 第一章古镇无澜宁静日 铁蹄声急梨花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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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齐州不可无历城,迭出险峰奇石之景。但见它群山臂,仿佛到了,地杰人灵。张家集这地方,访历城不可缺张家,天上人家,张家集北面。尤其那漫山遍野的梨林,一望无涯,远接天际,蔚然奇观。置身林中,物华天宝,涧水激流。弹奏“叮咚,一条涓涓溪流环绕而过,无日无夜地向东流去。溪水陡涨,赶上暴雨,撑上船顺流而下,可以直入大海。溪水丰盈,时值盛夏,深及马腹。有眼光的商家围湖蓄水,弄出一片湖来,摇上几只游船,招揽有兴致的富户公子,文雅闲士,游湖荡舟。只见两岸绿树匝绕,红花映柳,舟中杯斛交错,丝竹声起,直追江南的繁华景象。涉溪而过,沿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行十几里便是历城,历城中经营店铺生意的人多出自张家集。早在隋文帝杨坚篡周建隋以前,就有齐州富,富不过历城,历城富,富不过张家集的说法。有隋以来,短短的二十余年,小小的张家集已经浓缩了整个山东的精华,控制了整个齐州的命脉。从张家集到历城的道路两旁是一大片私家梨林,梨花早已开过,结下无数个拳头大小的青色果实,向阳的果实开始转黄,预示着又一个丰收的年景。这个梨全国仅此一家,有个名堂,叫做琼汁金梨,时称鸭梨之王,普天下的鸭梨就数它甜,就数它熟得早,就数它能卖上好价钱。据说,隋文帝杨坚最喜欢吃这种果子。未等这梨下来,山东的达官显要已经前来预订,用以送往京师,巴结权贵。即便是京师的权贵,也有慕名而来的,毕竟这梨是当今圣上喜欢之物。别处的梨论斤论两,这里的梨论树。一棵树的梨无论多少,一个价。这梨价高得吓人,一棵树的梨抵得上三亩地的粮。普通人家只知这琼汁金梨,而不知其味。左近的百姓大多没吃过这梨,路过梨林时,常常在梨林的围墙外驻足观望,也不知是想一饱口福,还是艳羡它的金贵。这片梨林的主人姓张,名千里,时为山东富。后来,张员外嫁了闺女,把这片梨林做了陪送嫁妆。张千里经营这片梨林的时候,由张家集到历城,人们须绕过这片带围墙的私家梨林,多走许多冤枉路。梨林的新主人张家姑爷接管梨林的头一年,便把梨林的围墙拆去,在梨林中间开了一条近便的碎石小路,任由行人过往。如今,这片梨林接近张家集处,腾出了一大片空地,沿着碎石小路搭了一溜大棚,有桌有椅,还有免费的茶水。别人赚钱犹恐不及,这片梨林的新主人却舍去这片寸土寸金的宝地,既不种梨树,也不经营店铺,专供过往的人在这里乘凉休憩。张家姑爷是个天纵人物,不喜经营,一段雄心,没使用处,早晚舞枪弄棒,散财结客。他收服了一个无人照看的野孩子作义弟,看管这片梨林。在此之前,这个野孩子天生神力,专爱打架,大他几岁的,甚至成年人,没有敌手,当地的人都对他畏惧万分。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那个野孩子便会神秘地出现在梨林里。但大家从来都看不到他。有人来偷梨的时候,感到身后有人跟着,回头一看,便看到了那个野孩子,正咧着嘴笑。偷梨的人“啊”的一声,大多吓死过去。那个野孩子原本不通人性,说也奇怪,自从跟了张家姑爷后,渐渐的变得服服贴贴的,接人待物驯服很多。每当夕阳西下,张家姑爷盘膝坐在梨林里,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他的身边是那个野孩子。野孩子双手托腮,也学张家姑爷那样沉思着什么。野孩子忽然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张家姑爷道:“天空。”野孩子摇头道:“你看的一定不是天空。”张家姑爷道:“我看的是我自己。”野孩子奇怪道:“人怎么能看到自己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铜镜,道:“我也看看自己。”张家姑爷伸手夺过镜子,道:“不是这样看,要用心去看。”野孩子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高兴地说道:“我也看到了。”野孩子不喜欢看管梨林的事,和张家姑爷一样,醉心武学。尽管如此,这片梨林仍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天,旭日初升,梨林边上的茶棚里围了老老少少几十个人。几个老人在谈古说今,几个孩子在树间扑蝶玩耍。有谈生意的,有说短道长的。说着说着,不知谁提起了这个野孩子。野孩子此时正在山上“吊嗓子”,那练功的声音绵远而细长。瑞升号干果店的少东家张四宝故意侧耳听了听,道:“什么声音?”他几年前曾挨过野孩子打,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件事。他的伙计二喜凑趣道:“还能有什么声音,那个野孩子练功呗!”张四宝道:“大白天的,我还以为狼嚎呢!这算什么功夫!”掌管社祀的张社长放下手中的棋子,白了他一眼,道:“蛤蟆功。”张四宝道:“蛤蟆功!更难听!”见没有人搭言,对他娘子道:“把孩子拉回来,小心那边有狼。”他的孩子哭闹着不肯过来,他娘子道:“别哭,再哭,野孩子来了。”那孩子果然不哭了,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众人知道他们夫妇俩为挨打的旧事如此说,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们俩口子的嘴这么损,小心招打。”张四宝被说中了心事,不自然地道:“你们以为我打不过他,我让着他罢了。”凤祥号果蔬店的少东家张颜道:“人家当时十二三岁,你当时快二十了,大的太大,小的太小,当然要让着点。”张四宝像遇到了知己一样,喜道:“对,我是大人,当然让着孩子。”忽然意识到对方在讽刺他,气道:“你也好不到哪里!他给别人放牛那几年,你不是经常让他抓去放牛。”张颜听了他的话,觉得下不来台,动气道:“你倒想给他放牛呢!可惜轮不到你!你只能做牛在地上爬,让他骑。”张四宝火冒三丈,道:“你想打架?”张颜站起来道:“我怕他,还会怕你!”张四宝娘子见两人怒目而视,大有一触即之势。她见张颜身形高大,唯恐丈夫吃亏,拉了拉丈夫的袖子,道:“小心让他听到。”她口中的“他”果然奏效,张四宝顿时变成了泄气的蛤蟆,不再声张,训斥她道:“你这张臭嘴,偏偏提他。”张颜也不敢提打架的事了,紧张地朝远处的山上望去,心有余悸地道:“我什么坏话也没说。”好像是说给那野孩子听的。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有些紧张,纷纷表白似的说道:“我们也没说。”生怕那野孩子听不到似的。一时之间,茶棚里的人静下来,都有些后悔提起那野孩子,各自盘算着心事。连那些扑蝶的孩子也停下来,隐隐约约有不祥之兆,安静地偎在大人怀里。忽然,远处有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茶棚的寂静。张四宝吓得站起来,张颜也站起来,两人惊慌失措地朝山上望去,只希望那声音不是从山上传来的。马蹄声急,那声音是从历城方向传来的,沿着碎石小路一路传过来,越来越近,压得人喘不过气。许多年来,张家集的人过惯了平静的日子,不习惯这种不安份的声音。此时,每个人都听得出来,这种声音里充满了暴风骤雨般的杀气。一队身着劲装的大汉骑着健马沿着碎石小路朝这边驰来。马上的大汉服装各异,十分骠悍,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兵器更是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为的两个人一个是黑衣大汉,一个是红衣大汉,尤其扎眼。黑衣大汉作作武僧打扮,腰大十围,盾头剑须,河目海口,胸前挂了一串玉骷髅念珠,手持一对八卦紫金锤;红衣大汉身穿飞天道袍,鹰鼻豹眼,燕颔虎头,腰间系了一条白蟒鞭,手持一柄金背砍山刀。跟在两人身后的估计是他们的喽罗,乱嘈嘈地嚷道:“李头领,齐头领,那人在梨林边上一闪就不见了。”黑衣大汉便是那齐头领,回头骂道:“嚷个鸟,怕人听不到。快追!”对红衣大汉李头领道:“二哥,那人多半进张家集了。”拍马就要往里冲。李头领拦住道:“先问问路边的人。”他们问路哪有那么客气,所谓问路,便是抓人。不等齐头领吩咐喽罗问路,茶棚里的人早吓得往集子里钻去。张四宝是第一个站起来的,而张颜是第一个往集子里冲刺的。张四宝的娘子带着孩子跑得慢,“四宝,四宝”地喊个不停,而那个“四宝”早跑得没影了。亏得伙计二喜跑回来,帮她抱起了孩子。跑得最慢的是上了年纪的张社长,此时也接近了集子。齐头领道:“别跑!谁跑,我一锤砸扁他。”手中的双锤急得镗镗地直磕。不料,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众人没命似的跑得更快了。就连张社长也变得年轻起来,唯恐落后,渐渐过了二喜。看到众人的惊恐之状,喽罗们纵声大笑。齐头领也笑了,指着张社长道:“这个老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就抓他回来。”就在这时,原本逃去的人又一窝蜂似的跑回来。这些人不仅跑了回来,还莫名其妙地坐回了茶棚,心神不安地望着集子那边。这些人似乎忘记了身边的喽罗,对他们视而不见,坐在茶棚里各自想着心事。跑回来最快的是张四宝,他一边跑,一边训斥他娘子道:“都怪你这张臭嘴!”张颜坐在茶棚里,显然忘记了棚外的喽罗,一个劲地说道:“我什么坏话也没说,我什么坏话也没说……”他们为什么跑回来?难道集子有什么洪水猛兽?众喽罗一时间懵了,忘记了捉人,顺着众人的目光,伸直了脖子朝集子里瞧。李头领好像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动静,道:“国远,听!”那个叫齐国远的头领果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凶巴巴地说道:“是谁偷了我家的梨子?”茶棚中的众人齐声道:“没偷!”原来,看管梨林的野孩子来了。那个野孩子穿了一身青衣,不紧不慢地从集子里走出来,生气地问道:“没偷跑什么?”他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形短小枯干,冲天鼻,金鱼眼,头上梳了一对冲天辫,如果不细看,活脱脱一个稚气未脱的童子。他除了相貌又怪又丑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只有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霸道。他的目光先扫到了张颜身上,因为他是第一个冲进集子的。张颜不自觉地把手放在桌上,用来表示手里什么也没有,嘴中喃喃道:“我什么坏话也没说,我什么坏话也没说……”野孩子见他吓得怕了,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你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我哥哥教我以礼待人,你不用紧张。”张颜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野孩子又把目光转到张四宝身上,因为他是第一个跑回茶棚的。此时,张四宝恐惧到了极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手不知道放到哪里好,只是一个劲地往他娘子身后蹭。他娘子对野孩子道:“罗家哥哥。”野孩子道:“罗家哥哥是你叫的吗?我哥哥教我,男女授受不亲。让张四宝跟我说话。”张四宝从他娘子身后露出半边身子,道:“士信,你是知道的,偷鸡摸狗的事儿,我从来不干,因为我没胆。”野孩子道:“士信是你叫的吗?普天下只有三个人能叫。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嫂子,一个是我娘。我叫你张四宝,你也叫我罗士信,咱俩扯平。”张四宝觉得直呼他“罗士信”三字毫无尊重之意,很难叫出口,憋了半天方道:“我今天是来买梨子的。”罗士信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方才不是问我练的是什么功夫吗?”原来,他提的是方才众人在茶棚里说的闲话。张四宝最担心的事情终于生了,惊愕万分,心道:“方才我说的话他都听到了?难道他有一双千里耳?”不知道用什么神情和语言来表白自己,只是一个劲地把他老婆往身前拉。他的身体在瑟瑟抖,罗士信见状,尽量显得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不用害怕,我哥哥教我宽以待人,严以待己。你方才说的话我不会计较的。不过,既然你方才问了,我一定要回答你,满足你的好奇。你记住,你听到的不是狼嚎,而是我吐纳的声音。那是一种气功,叫‘混元一气蛤蟆功’。”罗士信见他惊得张开了嘴,故作大度地让他坐下,一阵嘎笑,道:“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会听到你方才说的话?你肯定奇怪,对不对?哈,哈……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说这片梨林为什么无人看管却从不会丢梨子?”张四宝道:“因为大家怕你。”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罗士信道:“因为方圆几里的声音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这么说你肯定不信。有一件事情你是亲眼所见:我刚才还在山上练功,这会儿怎么从集子里出来了呢?我应该从山上下来才对。”见张四宝非常疑惑,得意地笑道:“因为我听到有坏人来了,回去通知家人一声。这对于你们来说需要很长时间,对我来说只是撒泡尿的功夫。”他所说的坏人当然指齐国远等人。他似乎不屑去看齐国远等人,仍对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说,谁也不要偷林子里的梨子,谁偷了我都会知道,谁偷了我都追得上。”这时,他的目光才转向齐国远等人。齐国远被他那目光一扫,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心里奇怪道:“为什么这小子只用眼睛一看,我的心里就打突突?我是强盗我怕谁!”正自纳闷,只听罗士信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看样子不是山东道上的朋友。你们远道而来,不会专为这梨子而来吧?”李头领知道眼前之人绝非常人,施礼道:“这位小英雄请了,在下李如硅,有要事路过宝地,只想找一个人。至于这梨子……”言外之意大是不屑。罗士信规规矩矩地还了一礼,道:“我哥哥教我,来而不往非君子。你不必多礼,免得我还礼麻烦。”似乎生怕丢了偷梨子,仍十分警觉地打量着齐国远。依照齐国远往日的火爆脾气,一言不合,手中的大锤就会砸下去。今天,不知为何,变得谨慎起来。罗士信道:“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我劝你们快快离开这里,免得我看到你们这些人闹心。你们如果不肯走,我就会和你们争执起来,和你们争执起来我就会动手打人,我一动手打人,我哥哥就要怪我欺负人了。”说来说去,似乎李如硅、齐国远等人还不是他一个孩子的对手。李如硅、齐国远等人见他说得认真,均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们明刀明枪地横行过多少州府,官府的捕快遇到他们尚且不敢招惹,何况一个孩子!齐国远终究是山大王出身,刀里来,枪里去,不想如此憋气。他注意到这片梨园与众不同,不仅梨子长得好,梨树上还挂满了小牌牌。这棵梨树上挂着齐州许平之员外的牌牌,那棵梨树上挂着历城李世祖员外的牌牌,也有几棵树挂同一个牌牌的。他心中有了计较,纠起张四宝,瞪着他问道:“这梨子平时是不是没有人偷?”张四宝慌忙摇头道:“没人敢摘,没人有这个胆。”齐国远道:“你说我敢不敢摘?”张四宝道:“就怕有人会管。”望着罗士信。齐国远气道:“他不让我摘?”张四定不知说什么好,拼命地摇着头。齐国远吓够了他,心里多少有些满足。毕竟,他的眼神也很吓人。他松开张四宝的衣领,伸手去摘路边的梨子。这时候,他现张四宝的瞳孔突然扩张开来,似乎看到了一件从没看到过的事情。不仅张四宝如此,茶棚里的人都像张四宝一样,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齐国远。齐国远心道:“这个罗士信真有这么可怕?”摘梨的手略微停了一下,笑道:“这梨子长在路边,却没有人摘它,难道是涩的不成?”下定决心,终于摘下一个梨子。他感到罗士信似乎被激怒了,却没有过来动手,心中不免洋洋得意,故意对张颜道:“我请你吃梨子,你敢不敢吃?”方才,张四宝被纠住的时候,张颜还在幸灾乐祸。不想,很快就轮到他了,只好苦着脸看了看罗士信。罗士信冷冷道:“他请你吃,为什么不吃?”张颜见推不过,一手接过梨子,一手从口袋里迅掏出一小锭银子,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付给罗士信的梨钱。这让齐国远感到一种羞辱,自打他出娘胎以来最大的羞辱。齐国远存心给罗士信好看,伸手又摘下一个梨子。他当然看得出来,眼前的罗士信绝对有过人之处,仅从对方的目光中他就感受到了。他这么做,是有意识地激怒对方,以便在动起手来后以静制动。他明显地感到罗士信脸上的青筋暴起,眼睛涨得通红,心想:“行武之人最忌暴躁。我的缺点就是暴躁,所以,我的功夫比不上李如硅二哥,跟大哥差得更远。这小子比我还暴躁,不过是一介勇夫,看来功夫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不要被他吓住,在小的们面前丢脸。”这一刻,齐国远现自己变得聪明了,临敌之际居然懂得运用心理战术。“我今天怎么这么聪明?是不是因为对手深不可测呢?”他不愿想下去,极力安慰着自己,以压住隐隐约约的不安之感。他大口嚼着梨子,边吃边笑道:“好吃,真是好吃!兄弟们,客气什么!摘梨子。”那些喽罗早忍不住了,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噢、噢”地叫着,七手八脚地摘梨子吃。罗士信显然被气得七荤八素的,身体像只蛤蟆,鼓涨起来,眼睛几乎喷出了血,嘴里不停地道:“不要火,不要火……”齐国远故意笑道:“这就是混元一气蛤蟆功?像,像极了!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蛤蟆。”边说着,边运功戒备。喽罗们平日里糟蹋惯了东西,哪里懂得爱惜,一边吃梨子,一边丢。更有甚者,把那比银子还贵的梨子用来喂马。罗士信不停地劝自己道:“不要火,不要火……我家哥哥说了,过路是客,吃两个梨子不算什么……可是,马也算是客么?我嫂子叮嘱我看好梨园,我却没有看好……我哥哥嫂子待我比亲兄弟还亲,我娘待我比亲儿子还亲……”说着说着,忽然忍不住了,“咄”的一声,对齐国远道:“那汉子,吃了梨子是要付钱的,你最好问问价钱,免得付钱时说我黑你。”众喽罗一听付钱,越显得无法无天,狂笑不止,分明一副吃了不给钱的样子。罗士信怪叫一声,道:“我要火!”李如硅惊叫道:“小心!”话音未落,罗士信碗大的拳头直奔齐国远砸来。齐国远早提防着,见对方挥拳,拔锤反砸。这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对方的拳头太快了,几乎达到了他所想像不到的度极限。他心里只是这么一想,对方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门。齐国远也不知道他的锤砸出去没有,心想:“完了。”他知道,这一拳轻则令他终身残废,重则令他血肉模糊。正在这时,对方的拳头仿佛长了眼睛,忽然变了一个方向,砸在他的马头上。他感到胸口一热,气血翻涌,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他五脏六腑翻腾起来,手中的锤险些脱手而飞。这一拳不是砸在马头上了吗?为什么他连握锤的力量都没有了?对方出拳,改换方向,砸马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犹如白驹过隙。旁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从马上跌下来。罗士信收回拳头,口中不停地说道:“不要火,不要火……吃两个梨子总不能吃出人命来。别人拿我梨子,我拿别人命,我不是比强盗还强盗吗?我哥哥教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刚才没有火。对,我没有火。”边说着,边扶起齐国远。除了李如硅外,其他人均以为他只不过偷袭齐国远的坐骑得手。殊不知,在他拳头击中马头的瞬间,齐国远已经浑身酸麻无力,仿佛中了咒,连小指头都动弹不得了。让李如硅惊诧不已的是,那马居然完好无损。齐国远大小是个英雄,知道对方手下留情,抱拳道:“敢问小英雄使的是什么拳法?”嘴上没认输,脸上却是诚心请教的意思。罗士信喜欢诚实的人,也诚实地说道:“我不会什么拳法,刚才那一招也没有名字,从小就会,专门打架用的。我说没名字你不会相信。这样好了,就叫‘隔山打牛’吧。”他本是随口胡谄个拳法,齐国远自然不信。李如硅试探着问道:“不知小英雄所使的混元一气蛤蟆功师承何人?”罗士信听后大有得意之色,毫不隐瞒地说道:“应该是我哥哥教的。我说是我哥哥教的,我哥哥却说是我自创的,说我练出来的和他教的不一样,你说奇不奇怪?我当时问我哥哥我练出来的是什么功夫,我哥哥说,以后就叫混元一气蛤蟆功吧。”他的神情不似作假,李如硅、齐国远不由不信,心道:“他一口一个我哥哥,不知道什么人令他如此尊敬?”不禁有些神往,问道:“敢问小英雄的哥哥是谁?我们可否有缘谋面?”罗士信本来态度好好的,听二人说想见他哥哥,忽然变了脸,警觉地说道:“你们是不是想上我哥哥那里说我打架的事儿?你们不用去了,我又没和你们打架。”似乎很担心,道:“罢了,这梨子不算你们钱了,你们快走,快走!”说到后来,竟然动手撵李齐二人走。李如硅、齐国远见他忽然动怒,正不知所措,又听他怪叫一声,道:“糟了……”一拧身,急急地躲进梨林。他临走时嘴里说道:“我什么时候打过架?我刚才根本没打架。我哥哥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意思是告戒众人,千万别提他打架的事,提了他也不承认。李齐二人尚未弄明白怎么回事,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二人犹如罩了一头雾水,大有仙人已去,妙音犹在之感。又见他轻功之高,所识之人无出其右,但觉天地之大,能人辈出,枉顾自命英雄,只好哑然失笑。李齐二人心道:“他躲什么?难道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来了?以他的武功,这世上还有令他害怕之人?”二人心中奇怪不已,只道他说话颠三倒四,行为古怪,不以为奇。就在这时,銮铃声起。二人展眼望去,一人一骑远远而来。人是天纵英豪,马是万里黄骠。李齐二人暗叫一声“惭愧”。原来,罗士信早就听到了这銮铃之声,二人耳拙,刚刚听到而已。两个人意识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脱口道:“莫非是他哥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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