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漠北在讲电话,“师母让我问你想吃什么,偏过头笑着看。
他似乎站了很久,修剪齐整的短发上沾满白白一层细密的雨珠,西服肩头被雨水打湿,露出大片深色的痕迹。少顷,她再多准备一个菜,”
。
这次换陆楠怔住,眨了眨眼,淡定别过脸,惊觉他眼底。厉漠北唇边的笑容一点点扩大,好看的刺目。”叶子扬起唇角。
“缺了我,眯着双眼,深深的望着店外往来的人潮。“楠哥你知道么,我其实想过一辈子就这么混下。蒋牧尘结婚,我就当小三吃好的穿好的。”
“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厉漠北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下一瞬陆楠就被他拽了过去,撞进他结实的怀里。
拿到衣服,陆楠歉意的冲他点了点头,拉着叶子往洗手间走。
厉漠北弯着唇角,步履优雅的绕过车头也上了车,尽职的给她当司机。
可是她现在又怀疑,自己的判断错了。蒋牧尘竟然关心叶子是不是不开心,还拜托自己照顾她,劝她再给他一点时间。
“我来介绍下。”蒋牧尘不知陆楠跟肖楠认识,含笑上前给她们两个作介绍。
她的态度没什么不对,协议上也确实有这条,可她真的坚持并摆出戒备的态度,却又让他觉得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小三万呢!她四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到附近的咖啡店坐下,陆楠打趣的问沈澈蜜月都度了,什么时候去领证。
陆楠凝视着他黑黢黢的眼睛,涣散的理智一点点回笼,窘迫别过脸。这一条确实有,所以她反对无效,然而心里却还是觉得憋屈。
有多久没想起肖楠了,3年还是4年?厉漠北眯了眯眼,掌心滑到她脑后,将她的脑袋固定到自己胸口。“我知道是你。”
“放我下去。”陆楠面有愠色。“你是打算违约么!”
厉漠北起身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步伐沉沉的走向一旁的沙发。
陆楠回过神,瞬间尴尬感爆棚。
陆楠应了声,收拾收拾跟他一道下楼。
偏过头,刚想把他叫醒,冷不丁见他睡熟了,剑眉蹙着几许皱褶皱,唇角下抿,脸色透出不正常的苍白,似乎特别难受的样子,忽然就有些于心不忍。那么脆弱的厉漠北,是她从未见过的。
厉漠北微笑颔首,心情很不错的沉默下去。
喝到一半,厉漠北睡醒过来,低低的咳了几声,似乎很不舒服。
其他同学见状,又趁着酒劲起哄,逼问陆楠什么时候跟许承洲突破哥们的关系,把彼此的距离变负。
陆楠还在纳闷,就被厉漠北塞进车子,直接出发回b市。
席间,厉漠北很给面子的抿了两口,再没碰过酒杯。
“晚上有应酬,是文物管理局的领导,你负责开车。”厉漠北说着抬手看了下表,公式化的语气。“以后每个周末之前之后,我们的关系是同事。”
枷锁是她主动选择往身上的套的,对方的要求也合情合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适应不来。她现在是厉太太,再也不是单身狗陆楠。
一下子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心里空空的,感觉却憋的慌。泡面吃到嘴里,也特别的不是滋味。勉强吃了一半,见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遂拿了手机去门外等着。
那人还说,你在我心中,如楠木一般。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满墙蔷薇盛开,一定是我回来找你了。
忙到周五,电子书稿的进度已经赶上盛教授的手写稿。下午三点多,许承洲有事要回b市,陆楠只好开车送他去机场。
路上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尴尬莫名。
许承洲低头翻着手机里给陆楠拍的照片,唇边浮起苦涩的笑意。
陆楠从来就不是柔弱温婉的女子,她洒脱、随性,像一株自由生长的树,宁与他比肩,也不愿弯折脊梁。
盛教授遇到那么大的麻烦,她真的一次都没开口,哪怕问一句“你那边能不能想办法”都没有。她固执的跟学校交涉,跟伤者交涉,固执的坚持着她认为正确的信念。
他有无数次的机会,逼她向自己妥协,可他终究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她是裹了蜜糖的砒霜,他害怕两败俱伤,于是只能不断的催眠自己,她爱的是自己哥哥。
可当他发现,陆楠真的成了自己嫂子那一刻,绝望却瞬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也终于意识到,那些真真假假的暧昧里,他并非没有动过心。
他曾经希望她视他为天,慕他如神。如此,他便再无顾虑,大大方方的接受她,然后带她去见哥哥。
亲口告诉他:你刻在心底的那个人,就在眼前,可惜她已经彻底的不属于你。一如当初你将肖楠从我身边夺走,这是你欠我的。
可陆楠不是肖楠,即便是最难过的时候,她依旧可以露出若无其事的恣意笑容,脸上不存半丝柔弱。
一步错,步步错。是他亲手将她推给哥哥,推出自己的心房。
想到肖楠,许承洲的眼神瞬间转冷,飞快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厉漠北发过去。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跟陆楠的关系,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承洲,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陆楠主动打破沉默,脸色非常不好看。
他大概不知道,勉强假装深爱一个人,需要异常精湛的演技,很显然他的这项技能尚未刷满。他的眼底有太多的情绪,有恨意有不甘,却独独少了爱。
“陆楠你误会了。”许承洲偏头,拿着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脸上浮起梦幻般的温暖笑容。“我这次真的只是来帮忙。”
陆楠沉默了下,缓缓开口:“在我还懵懂无知的年纪里,曾经遇到过一个人,我不知道那种感觉算不算喜欢。可我从来没把你当他的影子,你是你,是生气时都不知道怎么争吵,是生病就跟我耍赖的许承洲。”
“对不起。”许承洲的嗓音陡然添了涩意,抬手按了按眉心,嘴唇翕动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疼的。
陆楠始终没看他,语气却比之前更冷。“我跟他之间交易也好,爱也好,总归是我的选择,你从来就没有立场横加干涉,并指责我薄情。我现在只希望,你别让我后悔曾经那么爱你。”
许承洲没接话,掩在镜片后的眼皮轻轻阖上,艰难掩去眼底的痛苦和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