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这种事情偶尔为之稍稍已用便罢了。
似是不悦？
他抬手欲往女孩儿鬓边捋去，
清雾有些犹，还没细想。待到收回心：“哪用得着擦？擦也擦不完。很快就好了，倒不如回去。”
“今日是镇国大将军的生辰。她过世后，”
若是平日里有人犯了。父皇每年都在这一天为她煮面，姑娘断然不会这般生气。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天到几时。
可他的话语中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和几乎有点耍赖的强硬，又是怎么回事？
于公公被君王之怒惊到。
清雾想了想，叹道：“看来各有利弊了。”
——之前她暗暗逃离宫中时，因怕窦妈妈知道后会提早告诉霍云霭，便一点都没向窦妈妈透露。
那敲门声并不大。却是骤然响起在两人的紊乱喘息间，瞬间打断了那旖旎缱绻的气氛。
大家甚至期盼着皇帝忽然反悔、不让清雾继续当那劳什子的女官、已经将她的职务革去。那样的话，女孩儿便时时刻刻都能在家里了。
看他那偷偷摸摸的模样，若不是她醒着，恐怕直到她起床，他都要瞒着她不说。
原本她全身无力，此刻因了心头烧着的那股怒火，已经慢慢地有了点精神。
清雾寻他其实是有原因的。
少年定定地看了许久，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其实，我不让你住进内宫深处，自有我的道理。”
说起这个，路嬷嬷是十分赞同，欣喜道：“这可是好了。原先这宫里头没个女主子，这事儿一直耽搁了下来。我早就盼着能有个合适的规矩来管管咱们了。旁的不说，最起码能惩治惩治那些个偷奸耍滑的。”
霍云霭瞧见她背后的衣裳压得有些皱了，正顺手给她理着，闻言手指一顿，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接她那句话，只牵了她的手往一旁行去。
第二天见面，柳岸风嘴上嘻嘻哈哈嘲讽了妹妹半晌。但心里头，却把这事儿记得清楚。
只是……
这倒是十分有效。
银子近在咫尺，于公公下意识就去接。手指刚刚触到冰冷的硬物，忽地想到今日的情形，冷汗刷地下就冒了出来。
“可是郑大人他……”
郑天安被郑天宁这浑不在意的态度给气到，抖着手指了他半天说不出话。
笑过之后，再看到已经空无一人的身侧，他眼神黯了黯，心里又开始空落落地，没了着落。
柳岸芷想了想，却是接道：“不只是三弟。这几日我们都不要再来打扰妹妹了。”
旁人不知晓，但是和吴林西相熟的三兄弟却是知道，这一车绿梅有多么难以培育、多么珍贵。
何氏轻舒口气，与吴夫人说道：“谁知道哪一家？她这样娇气的性子，不给旁人家添乱就是好的了。”
他挑眉一笑，扬声说道：“柳方石故意挑衅当朝官员，其用心之险恶，实在难以言表。必然要关押起来好好审讯。”再朝于公公笑笑，“既是陛下的人来了，这里想必也没我们甚么事了。就让禁卫军将他带回去罢。”
好不容易把柳岸汀拽进了屋里，柳岸风一问，居然是因为妹妹被欺负了二哥才这副模样，当即也不依了，气道：“那些个浑人！欺负雾儿算甚么本事？有胆子来找我啊！看我不把她们揍个稀巴烂！”
“你说了句把人送去京兆府，就只顾着小丫头不管那边了。窦嬷嬷没办法，就去刑部找了我。”秦疏影朝着内室扬扬下巴：“小丫头那么大了，你再这样，不好罢。”
清雾很是怀念。伏在他胸前停了半晌，眷恋地感受着他带给她的依靠。半晌后，终究是暗暗叹了口气，挣扎着挣脱出来。
那女孩儿身披白色兔绒边儿的淡粉斗篷，身量娇小体态婀娜，举手投足间温婉清雅。藕荷色的裙摆随着她轻巧的步履在斗篷下若隐若现，依稀可见上面用银色丝线绣着的蹁跹舞蝶。
想到这一点后，莫名的，清雾心里好受了些。只是那酸楚难过的离别愁绪依然有些难以纾解。
柳岸风跳下椅子，噔噔噔跑过来，指了还有些湿润的带字红纸，叉腰笑道：“怎么样？哥哥我贴得不错罢？多端正！”
看她没有拒绝，霍云霭暗暗松了口气，眉目渐渐舒展开，都带了掩不住的喜色。
“哪就用得着你了？怕是墨还没磨匀，你的小爪子就要一片黑了。还有你这身白衣裳，就不怕染黑了？去去去，跟着你先生学提笔去。这边交给我。”
毕竟，才是个半大的少年呢。
柳岸芷没料到有这一出，忙转过身去准备去清雾道谢。可是一进门在看到妹妹那恬静的笑颜后，他又改了主意。
一声冷喝骤然响起，让所有人不自觉地就身子僵了下。就连那三兄妹，也不自由自主地停了步子。
她把进宫之前的那一段细细说了，霍云霭方才知晓柳岸风的病症也是凶险。若不是岳莺过去，怕是一时半刻地好不了。
清雾回头去瞧，眼睁睁地看着于公公笑得异常灿烂、将背到身后的手拿到面前来、一脸自得地将手中之物捧到她的跟前。
刚做完这一切，门外响起了说话声。不多时，于公公来禀，秦疏影和郑天宁求见。
于公公看霍云霭表情有所松动，知道僵局能解了，赶忙再喊了句：“陛下？”
“今儿老爷当值，已经进宫去了。”
柳岸风看她离那刀子足够远了，这才放下心来。转眼一瞧，小姑娘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瞧呢，不由轻咳一声。快速想了半晌，憋出来几句：“听说你这几天学了不少诗词？甚好甚好。既然没事做，就念给哥哥我听罢！”
柳方毅思及亡女，心中大恸，当即铁了心，将话钉死在了这里：“就三日为限！三日后若你们还在这里，倒不如分家罢！”
车帘子挡住了外面的一切。
清雾想了想，说道：“郑先生喜欢、教甚么？”
昨日里哥哥们听说清雾要跟着先生上课时，曾经提点过她不少注意事项。她本以为，郑天宁会教她一些诸如《弟子规》、《幼学琼林》之类的，却不曾想，对方一上来就教她解读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