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没死,
老范哈哈。我不想再抱怨下去,
我很惭愧。
我已经抱怨得足够多了,如果我真的想找到。就不会真正消失,赶紧加快了收东西的速度。
我不顾我爸的反应,立刻被他敲了脑袋。
“啊?”
“当然。我是洛枳。”
十九岁的耿耿和二十六岁的耿耿都应该知足。其实还是不难,然后又不甘寂寞地点了支。我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以光速冲进我的那个小房间。
我跟着学长刷过黎明前的夜,
张平叹口气。忽然觉得他也很:“他已经不在振华了。余淮也属于高分复读生,他又不想报其他学校,他的成绩上清华肯定,所以咱们邻市的实验中学就重金把他挖走了。你也知道的,那个实验中学最喜欢花钱挖振华的高分复读生,为了帮他们学校冲击清、北名额,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状元呢。余淮去那边是个好选择,复读班是住校全封闭的,他可能已经入住了。”
帮很多淘宝模特儿和红不了的三线小艺人拍过不少写真,零零碎碎赚了几笔小钱。
他点点头,看着我,笑了。
“还行吧,”张平叹气,“你们给我省点心就好了。”
程巧珍正蹲在地上从自己的大书包里往外翻资料,听到我妈妈关心的询问,一抬头,笑得特别甜。
“但我还是考不好。”我苦笑。
愿赌服输。
张平对于大家自习课的时候到学校各个角落乘凉的行为是默许的,只要不是太过分。说到底自由散漫的也不过我们后排的这几个人,不会影响大局,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是没有任何消息,只等来了立案。
忘记悲伤的事情,是我的特异功能。
“所以你又在为难什么呢?如果你觉得理科很难,那就来学文呀,做我的小学妹。”她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亲热地进入了传销模式。
我转过头,看着正专心致志地写化学练习册的余淮,问题脱口而出:“余淮,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五月初的时候,振华高一女排联赛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左右地悠着我,一只手在我后背安抚地拍产丰,好像我依旧只有三岁,离了她就会死。
我给他发短信“你怎么了?”
我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并不傲慢的优越感,在热烘烘的教室里,带着一丝凉意,穿过了喧闹人群的上空。
“你知道三等奖意味着什么吗,你就这么开心?”林杨在一边奇怪的问道。
“你等着,我非揍死林杨不可。他陪练出来的这些女生都他妈是变性人吧,肌肉块儿都比我大,敢砸老子的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怎么不是那么回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只好拿出一根像金箍棒一样的细棍子出来。我不知道这个品种叫啥,但是我小时候玩过这个,只要点着一头,指向天空,这根棍子就会像吐痰一样,以每两秒钟一口的速度往外吐不同颜色的烟火。
“为啥?”我颤颤地问。
“我要是也能自己给自己底气就好了。”我不无羡慕地感慨道。
坏日子总是会结束的。
“我说文潇潇,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就跟超人—样,穿上西装是上班族,扒了西装露出紧身衣就是超人?不信你把眼镜摘下来试试看?“
“你有毛病啊?你才多大?你问这问题前没用脑子想想?你觉得我可能答应你吗?”我妈语调又提高了。
“还是别笑了......”来描述
文潇潇眼神一暗。
他竟然真的挽起袖子,露出上臂,装出一脸:晕针“的惊恐。而我则专心的把那笔尖凑近他的胳膊,轻轻地扎了下去,慢慢地把弹簧推到顶。拔针前,我在他的胳膊上画了个对号。”这是幸运符,今天晚上别洗澡了,留着它,明天肯定全对!“我笑着拍拍他的胳膊。余淮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我,又想笑、又嫌弃、有感动的样子。”
“好吧,既然她不在乎你们怎么说她,怎么又忽然要减肥了?”我追问。
我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真的成了朋友,否则他不会对我讲这些。他从来不会对我解释任何事,陈雪君的事情还是被我强迫的。他每天都在做我看不懂的题,忙我不清楚的事,烦恼着我无法分享的困惑。只有他帮我,在他有余力的时候。
文潇潇指了指我们组第一桌的同学说:“从你这儿开始吧,就唱这一小
学校规定每个班级要在比赛中联唱两首歌,第一首歌必须在《黄河大合唱》《我的祖国》《松花江上》《义勇军进行曲》当中选一首,第二首歌则是自选曲目,只要不是情情爱爱这种会让校长心脏病发作的就可以。
“就是你作文里引用的那句话啊!上堂课,我们语文老师发了高二的优秀作文,第一篇就是你的!”
等我终于坐下了,赖春阳也回到了讲台。她在重新开始讲课前,忽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谁都不听我的话。
我爸突然就笑了,笑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也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他真的笑得太慢了。
“那你们慢慢聊。”余淮嗤笑一声,继续去死盯他的笔记。
张平的米色风衣上,沾上了一双黑色的女式长筒袜。
不过,当我把手泡在洗豆子的盆里,温暖的水没过我的手背,我忽然理解了老舍为什么很推崇这种朴素的劳动。人心疲惫的时候,身体总要做些什么来让它休息一下,忙忙碌碌中反而放下了真正令人下坠的困扰。
都差在了心理。
就在余淮妈妈冲进学校的前一天下午,余淮也正在为自己的月考成绩烦心。没有谁对命运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眼中的余淮再聪明强大,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考不好了就会怀疑自我的少年。
下次……下次你要干什么?
嘘你四舅奶奶啊,食堂都已经快吵死了好吗!
他用烟酒嗓缓缓说出这句话,就像喊了预备齐,话音未落,我就开号啕。
我突然有点儿失落。
“没怎么。”
我低下头,突然笑了,歪过头对他说:“余淮,你说,为什么我的同桌是你呢?”
“那怎么办,每周透析吗?”
余淮点头:“其实已经换过一次肾了。”
我眨眨眼:“那不是会好转吗?我听说好多人排队好几年都等不到肾源,你妈妈这样真的挺幸运的,天无绝人之路,这只说明未来会越来越好的,你别担心。”
他转头看我,可我读不懂他的眼神。
余淮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说:“是,一定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