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已经足够让大木桥的人激动了。几乎,共产党的力量他们都见识到,一种近乎民心般的崇拜;第三,大木桥的人自从知道共产党,第二,而魏斯民说他的话就是。
跑邮信的就是当时的国家邮局负责走路送信和包裹之类的。
这里有一个村庄叫大木桥村。幸福庄还,
其二。比如猪场,比如牛棚,
先说。比如鸡鸭场,没有拆的农户。
有四队的欧家沟的欧家老屋。
欧家老屋与幸福庄只隔着一个幸福庄右面的白虎山。这条沟里住着村上的支部副书记欧善之一家。
也许人们会认为这是欧善之家里耍权势。
这实在有些冤枉了欧善之。
首先我们要说明的是,当时修这幸福庄,限定的条件是,原则上动员这两个社都要全部动员搬到这村上来,但是魏斯民是一个共产党员,而那时候的共产党员是最讲民主的。要求不得对贫下中农动粗动蛮!做好思想工作。
这其实就等于说,贫下中农就可以动粗动蛮了。
其实欧善之是欧家的独子,他父亲早死,他不可能动蛮。
他的老婆和还小的儿子不可能动蛮?
他的母亲呢?
还是个小脚女人,她也不可能动蛮!
真正动蛮的是另一家。
大木桥段子中关于男人中的一个人“捞鱼打枪”胡道生。
胡道生,小名“急娃”!
中国是个有着几千年文化的文明古国,在民间总是会时不时爆出些很富书面语言的字眼。
这“急娃”就纯粹是一个书面语言,也不知道胡道生父亲是怎么给他取出来的。
反正,这真是人如其名,他是个性急的人。
捞鱼打枪说的是两件事情,一件事情说的捞鱼。
捞鱼好啊,那捞来的鱼又可以卖钱。
另一件事情说的是打枪。
打枪好啊,那打来的飞禽走兽是又可以吃又可以卖钱。
胡道生是无论打雷下雨打霜落雪,那是天天一件蓑衣披在身上,一个烂草帽顶在头上,腰间捆根绳子,腰间挂个笆篓,下面打个赤脚。、
露在外面的皮肤是油达水光的,一片黑亮。
肩上扛着土制火药枪。
下河捞鱼上山打鸟。
他发财了吗?
我们首先看看他的形象,头发永远干燥而枯黄,面皮永远是干燥得像蛇正在蜕皮,鼻孔张开仿佛既没有进气也没有出气,嘴巴随时像老太婆一样抿着或者虚张着却说不清楚什么话语,耳朵像两叶快要脱落的叶片,手杆脚杆像柴棒棒一样在枝桠着戳啊戳的,仿佛随时都要断掉似的。还有眼睛和眉毛,那眉毛就像条懒婆娘扯下的裹脚布贴在额头上,那眼睛就是四川人常说的烂眼。眼角似乎永远没有干过,有些糜烂似的红,眼睛是人们常说的那种赤金也似的黄红。
眼光是暴乱的,那声音却又是干燥而乏味的。
再看看他家的房子,房子是他家的老房子,他家祖上似乎就是这个样子,就在那个地方。在幸福庄左面青龙山下面的五马河的对面山另一面的沟里。
这房子的特点就是老,或者还有些脏。
也就是说他过得并不好,过得或者说没有质量。
但是他非常痴迷于他现在的生活,甚至当劝导他拆房子的时候,他拿出了枪,拿出枪也不是打别人,而是又去捞鱼打枪去了。
工作组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蒲麻子懂。
蒲麻子是大木桥村的村长,蒲麻子是他的诨号,因为他的脸上小的时候出了豆子,留下了一脸的坑。
蒲麻子家很穷,麻子也让他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比一般的穷人家子弟遭受了更多的侮辱和白眼。
或者孩子们是无意识的,但是,大家都不喜欢和麻子耍,或者有意无意的都要耻笑麻子。
关键是蒲麻子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他不但没有因此沉沦,反而比一般的人更加有自尊。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土改之中,这个有麻子又来自于贫困家庭又工作异乎寻常的青年立刻引起了工作组的注意。
特别是在斗地主的时候,他个人来说是将这么多年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受的委屈发泄了出来,就像演员一样演戏一样发泄到了地主的头上。
但是,在工作组看来,他是苦大仇深,他是有觉悟或者说是最先觉悟的青年。
因此,他成了农会积极分子,于是他与胡道修、欧善之一起成了农会中最红的三个人。
于是他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成为了大木桥村的村长。
他这样有心计的人自然对大木桥地面上的人是了解的。
他告诉工作组,这胡道生是在耍光棍,用枪说话出去说话了。
工作组只得放弃了这个耍横的人。
这个小脚女人也不是尴尬的纠结之人。
纠结之人是贾家祠堂的几户人家。
贾家祠堂不是地主家产业,土改在中国农村实行的是没收地主的土地和房产,分给广大的贫下中农统一分配,包括地主在内,人人有房住有地种,这是中国农民甚至是理想主义者共同追求的,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但是贾家祠堂是一个两进殿的木板为墙的房子,土改时还是被农会分给了农民。
一共住着这样几户人家,一是贾大山一家,一是胡恩昌一家,一是蔡亭祥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