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但!埋着头简直像在!还要求抱起小猫来张合,整个身体趴在我和主席跟前,再耽误就没命了。别耽误了,
我一边犹豫,一边却把脚步跟着他挪了过去,有些小猫经过一段时间跟人的接触,已经变得有些驯服了,有时候会躺在台阶上晒太阳,也不怕别人踩到,而有些女生去照艺术照的时候,”田鸡一撑身后的衣柜。他对这些野猫很好,给它们买了猫食和一些简单玩。老张急三火四地开了门,把我让进来后他又关门锁好,就蹲下来开他那个柜子,把纸袋子往桌子上一放。他一边开柜子一边说:“你先打开袋子看看吧,”
“麻烦。就昨天晚上那只!我是在解决问题!”老张伸出一脚碾灭烟头,“我就想看看猫到底能不能变鬼,你看你们整天吓的……”
我和主席的腿脚一时拔不动,陷在泥沙里早已软了。等我们确认眼前空旷的时候,我们互相拉着胳膊冲了出去,把声音死死憋了回去,一声不吭地朝海滩外面一个劲疯跑,生怕惹了她。我们的回路,也就是我们的来路,是一条长长窄窄的石头阶梯,蜿蜒地埋在一座小山上,有些阶梯已经破损。阶梯两旁杂草丛生,与人齐高,晚上黑压压地埋伏在阶梯两旁,就算里面藏了几百具尸体也没人会知道。我们就在这样一条阶梯上向上狂奔,早已忘了什么呼吸和心跳。
“看看小白。”
这时老张在那猫的面前站定了,把手伸进背包里掏了一气,却什么也没掏出来,于是他又把包撑开,提起来找了一气,还是什么都没有。老张一下子愣在那里,然后突然转过脸问我一句:“我瓶子呢?”
“哎,就差那只刺猬啊……这个大杰真是耽误事……”老张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一样,只顾自言自语道。
“还往上走吗?”主席这时转头问我。
“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是别的猫吧。”老张到底是岁数大点,胆子也沉得下来。
一团纸透了,又换了一团,过了一会,血终于稍稍止住了。
“你确定声音从这里面出来的?”主席小心地一推厕所门,往里看了看。
就在那天夜里,我突然梦见小白出现在我前面不远处,拖着条伤腿,一声不吭地慢慢爬过来,离我越来越近,最后爬到我的面前,慢慢抬头张开嘴,那嘴越张越大,上颌越抬越高,上下嘴唇变宽变长,朝头的四周不断延伸,最后包住整个一只头,那头就成了光溜溜的一个血红色的肉球,这时那肉球又渐渐有些棱角浮现出来,突然我分辨出是那竟是一张人脸的形状!我吓得大声喊叫,张着大嘴却叫不出一点声音来,就见那人脸的形状越来越清晰,慢慢转向我……这时我浑身猛地一颤,终于从梦里挣扎出来,等到几秒钟后恢复意识的时候,才现自己正瞪着天花板,已经是满头大汗……
我跟主席说:“咱们养着它还是怎么?”
于是我俩一起把头凑过去看。
师傅点点头说:“好!继续挖!就快了!”
那一天真叫度日如年,一上午一下午,又加一个晚上,我们就一直窝在寝室,什么都没吃,只是偶尔喝了点水,觉得越坐越凉。其间,我和大亮选好了一块平地,刚好就在楼下边,正对着我们寝室——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围了一圈坐在窗前,只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滴答走过,等候那救命师傅的出现。
你耳朵怎么出血了?!大亮一边说一边拿来一卷卫生纸给我擦了擦,但是血又马上涌了出来。
不过我们没有看见大龙,大龙正在急救室里面尚未脱险,门前的椅子上坐着他爸和他妈,他妈哭得一塌糊涂,边哭嚎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他爸低着头,把手绕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我和大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住院住了四五天的样子,大龙终于出院了,精神还可以,只是看起来身体疲倦,医生说要加强营养。
张震的鬼故事磁带应该还放在桌子上那个小小的手提录音机里,这几天一直没人敢打开过。
按了很久的人中穴,大龙终于缓过来了,眼见着他的左胸在持续猛跳,头上的汗哗哗直冒,和着厕所里的脏水,一会就把枕头给浸透了。
“好像真的没有,如果24小时内没有出事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大龙没事了?”我俩好像得到一丝宽慰,继续问她。
大龙一蹭一蹭地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目光毫无神采,眼睛周围乌黑一片,而且浮肿的厉害。他张了张干瘪的嘴唇,想说什么却又像是张不开嘴,最后吃力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