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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陨落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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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陨落的青春(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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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李明远都记得,就算花都谢,拼合起来还是可以变完整,不可以,但并不防碍他把这些事镌刻在心头。虽然已经没先前那样完整。琐碎的记忆,她告诉自,李梅的心像坠了千斤重的石头的分量。

李梅痛苦地看了儿子,儿子犀利的眼神让她不敢有声音。儿子的问题都问了成千上万遍,她开始担心自己善意的谎言会不会揭穿?要不要现在告诉他曾经生的事?就如同。人都走了。鸟也飞了他也要将这些记忆埋葬在死,压得她将近要窒息。泪水在眼里慢慢上升,她咬了下唇。快要冲出水,露出了虚假的笑,嘶哑的声音说,爸爸现在很忙。“你当然有爸,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很快他就会回来的,他会给宝贝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西蒙看着这对姐妹,笑了笑,还真可爱。就说,“快点回学校吧,明天就要考试了,我们还要复习呀。”

“恩。”夏雪小声应许。坐在私家车里一点也不感觉到热。空调吹得人毛骨悚然,似乎眨眼回到了秋季。可明明知道还是炎热的夏天。夏雪把头往外看了看,望见两个人正在树阴下走。男孩的眼睛被头深埋了起来,面若冰霜。女孩好像很兴高采烈的样子,脸上淡淡的微笑,步伐轻履地往前走。夏雪想再仔细看一下那个男生。车子走得太快,他们眨眼就消失在模糊的视野里。

“怎么好像不高兴,不喜欢吗?”西蒙像是只长着触角的蜗牛,细细的触角觉察到空气里冻结着细小的变化。

这个城市叫三河,繁华但不喧闹。它的建筑也很有风格,带着浓厚的复古。城市的格局也很简单单调。校园的东边就是市区。有网吧。有酒楼。有大厦。有步行街。还有许多娱乐场所。它们有着很好听的名字,“水月洞天”“镜花水月”“星星之光”“有意思”。有点诗情画意的比如像“灯火阑珊”。西边则都种满了成排成列的白玉兰林。林中有空隙的两边,是男女孩特别爱淘宝的街道。学校的地理位置也就比较巧,正好一分为二,东西两道。学校里大多都是有钱人家,大多考进三河中学都是因为是初中部的学生,因此比较容易些。像李明远6花那种还算比较少的。那些学生每天都会骑着山地车往返于校园,更离谱的就直接由父母开着拉风的私家车接送。还有大概三分之二左右的学生因为离家太远就不得不寄宿在学校。

教室里的喇叭突然放声高歌,雷鸣般奔放,“现在请各位同学去阶梯教室开新生大会,请各班班主任领队。”6花的班主任李小姐像是接了圣旨,表情庄重严肃,清点了人数。五十六个,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接着不知道怎么了,轻说了一句,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好像与这无关。李小姐笑了笑,整齐列队,带着学生下楼梯去阶梯教室。其他班的人也一样,另外七个班的班主任也跟李小姐一样,丝毫不敢怠慢,脚步充实有劲,向前迈进。在阶梯教室门口,李明远见了6花,朝他眨了下惺忪的眼睛,问候了一声,“花,还好吧?”又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就进去了。5班的坐在最前排,3班坐后面。李明远进去后,就头靠着胳膊,侧着身,曲着腰,又一次开始睡觉。6花见了李明远的身影,笑着告诉自己,他还是保留着爱睡的老毛病,真得佩服他。每次睡觉都睡的像死猪那么恐怖,打雷下雨都狂风闪电都不能惊动他,宛如变成了一个沉睡几百年的木乃伊。回忆钻进6花的脑海,卷入了记忆的长河,寻找曾经岁月遗留的蛛丝马迹。

其他人还没来,其实来不来对李明远根本没多大影响,习惯了一个人,也就自然而然的习惯了寂寞。一个人的天空也是一份风景。站在阳台上,朝远方望去。一片白玉兰树林,一片草坪,一片枫叶林。一个荷花池,一个游泳池,一个塑胶跑道。一条溪,一座喷池。还有好多的教学楼。又环绕了四周,李明远还是找不到樱花园。在初中时就听说三河中学的樱花园特有名。可能现在都凋落了,看不见了。心里满满的充满着失落感。抬头,蓝色的天空,火红的太阳,唯数不多的鸟雀构成了最单调的场面,但还是不会减轻心中对学校的分量。

似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依旧流走。

“坐下去吧。以后回答时间快点,别浪费时间。”历史老师虽然有些不满意,眉头褶皱得像凋谢的野百合,但也不得不让李明远坐下。因为上次的事,他都不想对李明远大吼大叫,连他在班上的名言警句中出现的四字成语也少了许多。

李明远就这样轻易的过了关。他安静地坐下。夏雪旋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脸上满是好看的笑容。

中午。同学们都在自习。李明远轻轻得用脚踢了下夏雪的座位。夏雪定了下神,因为这是李明远第一次主动对她。夏雪难免有点意外。同样的是一张纸条,飞过了两张桌子的间距。在以前可以像两颗恒星的距离。李明远指了指,躺下又睡了。夏雪呼溜着眨着一下明亮得好比满天星的大眼睛,翘了下唇角,微微笑。夏雪缓慢地打开纸条,心急得像是怕亵渎了手上的《圣经》,要好好的充分享受。

夏雪,你为什么要帮我?惟有的几个字,却不是道谢。相反成了反问句。夏雪打开的时候原以为是他要谢谢自己的意思。结果出人意料。夏雪呆坐在那,目光聚集,如一万根针集合地射出。盯着纸,分明是入了神。一下子被他的题难住了?脑子里晕晕地,脑神经一点一点的遗忘,像电脑感染了病毒,整个系统瘫痪。我为什么要帮他?有点可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帮他?难道是缘分吗?缘分?脑子里涨涨的,混淆不清。像是塞满了东西样可怕。像落叶在水面上飘摇,不能确定方向,更不知落泊的地方在何方?夏雪握着笔,一直都没有动过,只是做着。

下午的课夏雪也根本没心思听,一直像在腾云驾雾,身子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不听使唤。如同失控的汽车在原地打转。满脑子都浮现出夏雪,你为什么要帮我的字符?耳边也好吵好吵。像是中了魔。

“夏雪,请将这一段文言文读一下。”语文老师盯上了夏雪。她却没有听见。像是一场幻梦。此时老师已经站在了夏雪的面前,她却浑然不知。像是被抽了灵魂,只留下一具空壳。老师将书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教室里撒满了火药味。幸亏同桌捏了她的手臂,夏雪才清醒过来。她站起来,念道,“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云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反而登舟,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不休焉”有气无力地从口里念出来,一点一点地冷却。犹如深秋的夜风袭卷,划过每个人左心房,右心房,带着冰寒的气味,扎进皮肤,,穿透五脏六腑,痛楚四起。

“以后上课认真点,不要开小差。”

后来的结果,夏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像烟花火冲上天,瞬间就会消失。在美,还是会被遗忘。就这样没了下文。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天下着蒙蒙细雨,窗外一片烟色,像雾似风。还没停过,已经下了两天了。6花想这天好郁闷啊,怎么老下?运气也够背了,雨伞居然在中午到教室的时候坏了。等会回去要成落汤鸡了。想想就可怜,就这样到了下课,是6花好不容易熬过来的。心里乱如麻,痛如针扎。

夏雨拿着白色的伞,在6花面前炫耀着,她知道6花的伞坏了,站在旁边嘀咕着,“咳,雨下得不是很大嘛?要不要我带你一段路?”分明是讽刺。话刚完,夏雨就昂起胸,抬起头,大摇大摆地冲进了烟雨里。

教室里的人也不多了,屈指可数。6花手里拿着坏掉的伞,眉头皱得很紧。看着夏雨消失的背影,骂道,“谁稀罕。我还不要呢?或许明远会来接我呢。”自我解嘲的心声。可是能盼到他吗?6花也不清楚,更没把握?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还是那么的自由自在吧。

西蒙忘了拿书,回到了教室。看见6花拿着伞,却不撑,明白了几分。他笑笑,勾起很好看的嘴角,带着少年特有的气质,很绅士的说了句,“6花小姐,我送你吧。正好顺路。”话语间酝酿着甜味,滋润着6花的心。突然间她觉得他是多么的亲切和自然。她听说过西蒙的种种事情,说他无理,野蛮,暴力,目中无人,横行霸道。今天看来他的内心还是滋生着温柔。6花轻点下头,一定是这样的。

两个人靠着肩走在雨中,躲在同一把伞下。雨水沿着伞沿轻落在下面,一点一点一点,掉在地上冒着小水泡。踩着带泥水的水泥地,留下了两行浅浅的脚印,又很快被掉下的雨填满,消失得无影无踪。雨底下,6花看到西蒙漂亮的眼睛,眉毛弯弯似月,短短的头,尖尖的下巴,特别清爽。不时的会笑起来,流露出来的是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和他靠得这么进,突然间感觉和站在明远旁边是那么的相似。可头脑清醒的知道,他不是明远。6花还是能分清的。只不过两个人有一点的感觉相似罢了。6花更明白明远和西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不可能相提并论。

“你成绩好优秀,到学校这么久了,你是第一个过我的人哦。”

“是吗?你也不赖啊。老是紧追在我后面,差我五六分。每次考试赢你,都是那么的痛苦。你是个不可轻视的强敌呀。”

西蒙嘿嘿地露出坏笑,“彼此彼此,下次我可要打败你的,让你也筋疲力尽。你等着我拉。”

“好的。我接受你的挑战。”

“你到高二选择文科还是理科,我选理科。”

“我大概也是理科吧。”

伴随着两个人轻快声,伴随着两个人敏捷的脚步声,湮没在浪漫的雨丝里,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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