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馁起来,若是那死小子就此,心里头竟是突地就。抓起筷子便夹,二人正是斗得难舍难分,偏又不敢出手动他,那小子碍人眼得很,
顾扬,没来由的。
进得屋里头,瞧得一桌子的菜,立时就乐得合不拢嘴,也不理会人家做甚无缘无故地请自家吃饭,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睛望向那边。那他的灵娘,不就又回,心底里一阵畅快。眼里渐渐涌出冷漠的水光,“你放:缓缓道,我并非朝三暮四的女子,既是嫁给了你,也没想过还要嫁给,便是以后不跟你了。”
然而山贼们并不打算放过他,两三个围了上去,拳打脚踢直把孙昊打得口吐鲜血,也不肯停歇。
女儿一见得爹娘便扑了过去,哭道:“爹娘啊,这可怎么是好,薛家又把我给卖了。这一次也不知要将女儿卖去哪里,若是同薛家一般,把女儿关在小屋里,少吃少喝的,可叫女儿怎么办?”
那乡绅有意巴结他,自是投其所好,寻了许多的美人儿相陪。然而刘统领一眼望过去,却只觉这个肥了点儿,那个瘦了点,这个黑了点,那个白了点,却是对着那日里见着的顾扬灵念念不忘。
有好事的便出门儿打听,只想瞧瞧那女子的哥哥究竟落得个什么下场。
“姨,呃,顾姐姐?”嫣翠稍稍侧过头去,小声地问道。
小童应是从后山跑过来的,手里头还攥着一把山花儿,见得顾扬灵看着自家笑得和煦,不由得挣开了福兴的桎梏,上前几步到得顾扬灵跟前儿,扬起小小的一张脸儿。
“还有红英,偏巧她受伤卧床,我便是这时候跑了,二爷那里恼也恼不到她的头上去。而你出嫁在外,再有个福兴在里头斡旋,二爷便是疑心你,看着福兴的脸面,最后也必定是要放过你的。便是不放过你,福兴必定会想法子带了你逃离薛府的。你们俩都撇清了关系,能好端端的,我才能安心逃走啊!”
这声音——
顾扬灵的情况比红英还要糟糕,脸色青白,唇瓣发颤,看得岸边上的薛三郎一眼,咬咬牙道:“那就游过去吧!”
顾扬灵瞧得那一双含羞带臊,却闪着点点喜悦期待的眼睛,心里头也是满意了。
吟风阁里,薛二郎刚刚脱下那件被苏氏搓揉得不成样子的外衫,恨恨地扔在地上,薛二郎揉了揉脸,觉得脑袋里还满是自己亲娘撕心裂肺嚎啕不止的哭泣声。
不多时,便有一双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了她的双肩,一下就把她提到了山崖上。
许是孕期里受了刺激,后头也是郁郁寡欢,心思忐忑,玉凤的胎像并不是很好。
此时此景,这男人怎就把话题绕到了这上面来了,皱起眉道:“不是说着玉凤的事儿,二爷怎的说起了这个来?”
春月想起镜面里头那张春花皎月一般的脸,又想想东院儿里头的富贵宠爱,再想一想那酒壶里,她亲手下进去的春药,一时间情绪如潮,情不自禁就扯住了薛二郎的衣袖。
玉流波道:“我果然不知。”眼珠子一转:“莫非二爷不信我,要食言不成?”
红英便朝着她笑:“我是个讨人嫌的,不如你,生得花儿一般,处处招人喜爱。”说完,还故意踮起脚尖往窗子外张望了两眼。
红英道:“怪道赵婆婆说姨奶奶良善,依我看,那丫头就算是听命从事,好歹也得有个良心。好端端的孩子,都五个月大了,又没招她惹她,就黑了心肝和那毒妇一同来作恶。”说着埋怨地看了顾扬灵一眼:“要我说,姨奶奶就不该说情。”
屋里屋外静悄悄的,顾扬灵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吃到肚子?闻进鼻子?”红英眼神发直,只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就听福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问起这事儿,倒是叫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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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薛二郎突地暴喝,瞪大了眼恨恨地盯着苏氏看:“灵娘向来乖巧,你做甚老是数落她。”
玉流波婉转媚笑:“你可晓得,我当真是恨毒了你。”
薛二郎道:“得了,一定给你送到。”撩开袍子跨过门槛便往东院儿去了。
嫣翠守着她做针线,看她不时傻傻一乐,终于按捺不住,扯住她的衣袖问她:“二爷好几日没来了,你竟不急?”
最起码,她没有主动去害过人。她只是做了回看客,冷漠地看着她当初恨极了的这对儿母女,是如何自食恶果的。
云娟跪在下头,不时抬头瞄得几眼。她家里头有个痨病爹,又有个软弱无能的老娘,哥哥嫂子又不管老两口,没法子,她也是无奈才做了这脚踩两条船的小人。
薛三郎气急败坏地看着来人,白皙的脸迅速涨红起来,眼睛瞪着溜圆,带着极度的恨色:“你还有脸来?”
郎中搭着脉,捋了雪白的胡须道:“常年郁结,又是急怒攻心,开得方子先吃上几副,家里头也要好生宽慰,再不能叫病人动怒生气,好生将养着,才能益寿延年啊!”说完了叹口气,床上这少年生来便是病秧子,说得再好听,也是活不得几年了。
“且姨奶奶身怀六甲,身子贵重,这不敬更是罪加一等。太太说了,赏你两个耳光,是叫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至于因你之故惊了姨奶奶的胎气,也是不能不罚的。从今日起,你要呆在屋里头不得外出,每日里抄写经文,也好修身养性。等满了一月,自会放你出门。”
往日里,顾扬灵只觉家里头二奶奶生得美艳无方,今日里瞧这玉流波,却比二奶奶还要艳丽三分,又凭自多出了一份儿风流娇媚,恁地标致动人,怪道薛二郎动了心思,将人从楼子里赎了出来,还千里迢迢往家里带。
……
闵娇娥藏在袖筒里的一双手死死攥在一起,她感觉到了痛意,估计是蓄长的指甲太过锋利,掐破了哪里。可面儿上却是一派贤惠得体的笑,即便看着丈夫和那个贵妾之间你来我往的柔情蜜意,眼神也甚是柔和。只是心里头,一时凉,一时恨,往往复复没完没了。
顾扬灵淡笑道:“我不饿,你要是饿了,就先去用一些。”
这吃罢饭也不说撵他走,上了果子还奉茶,啧啧,他薛二郎再猜不着事出有因,可是白在外头经营这么多年了。
醒来时便发现又重新回到了这里,也谈不上失望,毕竟依着昨夜那情形,若非是薛二郎连夜把自己带了回来,及时救治,在荒山野地里再冻上个把时辰,她也不见得还能活着。这般一想,那厮还是自家的救命恩人。
越想越怕,又想到姑娘一个人在外头,她年轻貌美,又是孤身一人,也不知有没有碰到坏人。如此一想更是睡不着了。
安氏看着薛二郎离了玉堂居,叫人闭了院门,回了内室也不理会薛三郎的喋喋不休,扯起被子自顾自的睡了。
可如今嫁进府不过几日的光景,便得知夫君欲要纳妾,她掀桌返家,想必那消息对她而言不亚于石破天惊焦雷罩顶,她必定是痛极恨极了的。
闵娇娥正在屋里头挨着林姨娘的粉拳,外头丫头喊道:“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自然是径直去了西阆苑的正房,闵氏才刚过门儿,不能叫她守空房失了脸面。等着度了这一月,便置办上几桌,叫那顾氏坐顶小粉轿入了门儿来。
然而直到现在,黄嬷嬷犹不敢相信她竟遭遇了这种事儿。
福安看了那黄嬷嬷一眼,老婆子一脸精明,脸上带着笑,可眼里却闪着冷光。
顾扬灵顿时颜色大变,身子缩起,手臂拦了过来,要去遮掩。却哪里遮得住?行动间倒扯歪了衣带子,露出了半壁浑圆,肉奶奶的粉色珍珠般晶莹剔透,软塌塌被挤往一处,愈发显得玲珑有致,娇俏动人。
莺儿要寻衅,自然是要找借口的,顾扬灵当然不欲多事,便偏过身子让出路来,叫莺儿一行人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