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觉得讨女人喜欢太麻烦，“当初他嘴硬，毕竟不是每个女。本相什么都能办到，但也有点失落感，所以就放弃了呀，又明知道拿不，”他字字铿锵，因为他不容有人敢反对，现在落荒而逃了吧？”
“本相是非娶你不可的，所以条件随便你说。要如何你才能同意这门亲事？除了要本相散尽妻妾，”如初很高兴能有。那么锱铢必较，只不过为了遮羞脸罢了，也因为如初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想把她据为己有。菜过五味，
酒，如初这个级废柴支吾了半天，也没把拒婚的话说出口，问道，最后，“如初究竟有何事呢？不妨直言。”他的声音有一种干燥而乒的感觉，现在又多了三分酒意的滋润，加之语气暧昧，似乎是说：你不久就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明讲呢？所以，很有些魅惑力。
她只是不想让身后不远处的四个少年听到这番对话，那样她女性的身份就曝光了，不仅不能再当教习，还可能连累到于海涛大人和俞大猷，甚至……还有虚海师兄。
虚海没想到如初的办法如此直接，又意外了一回▲之后的事实证明，安公公也是个不怎么配合的人。
“废话，这连狗都知道！”就算六百年后，这老家伙也是大大有名。
“可是……”如初压抑着心头怒火，继续可怜巴巴地解释，“老父膝下只我一女，属下当日曾经对天起誓，要招个女婿上门，好侍奉他老人家左右。倘若……嫁进严府，扔下老父一人孤苦伶仃，不仅是违了当日之誓，还……听说皇上是最重孝道之人，这种大不孝之事……”这一次，她搬出了老天和皇上，难道还不够分量吗？
唯有如初，感觉简直像受刑一样。
如初一愣，继而大怒，因为戚继光的行为是调戏老师，一点也不尊重。不过没等她出脾气，就听安公公说了几句极漂亮的场面话，然后宣布比武会开始，叫各队到校场上集合。
学子们这才有反应，忽啦啦围上如初，如狼似虎一样。哼哼，小太监，老子们早看你不顺眼，让你偏心土队的下三滥们，让你总护着他们，这回有你好看的！个个摩拳擦掌。
“这是什么意思？打赌的附加条件？那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如初咬着牙硬挺到底。
她不敢拿去印刷，谁知道大明的知识产权保护怎么样？在明年的武举考试前，她自私地想把这些只教给土队的学子，当他们带兵打仗时，自然会用这种方法和武技训练自己的兵。
“那他事后会不会怀疑你？安公公这人很阴险的。”如初担心了一回虚海，不过这句话她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正好看到了虚海似乎笼罩着圣光的英俊侧脸，心想这世上除了她，谁会知道这圣僧的恶劣呢？即便是怀疑他，在别人看来也是罪过、是对佛祖的不敬吧？
如初当然不是为的这事愁，但听到这消息还是挺高兴的▲且也不知怎么的，赌局这事的知情者不过六人，可她就自然而然地告诉了虚海，似乎是向他倾述一样，完全没意识到她居然信赖一个让人猜不着、摸不透的人。
“不是呀，胡如初是武修的教习，听说幼时扮了男装在少林寺学武，连俞大猷都不是她对手呢。”安公公像讲故事似的说，似乎知道这些奇闻很会博得这个什么公子的喜欢，“这丫头可是出身豪富之家，她爹是之前官拜过将军的胡大海。可是这老东西宠得女儿无法无天，跟个活凤凰似的，居然不好好嫁人生子，却跑到天津卫来舞刀弄棒的，脚也没缠。依我看，要不是因为她爹有钱，这辈子嫁不嫁得出还不好说呢。”
戚继光摊开手，“你只要赢了那个赌，我们就会去比武，不过那确实是浪费时间。”他一脸无所谓。
是这个小太监心怀太宽阔，对身体的残缺并无所谓，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尽管他屡次提醒自己，却还是得承认，小一一和卫学里其他的教习不一样，好像……真的很热心，并不是伪装。
可她这反应吓了四名少年一跳，因为她热烈的欢喜感被强抑着，造成面部肌肉的轻微扭曲和抽搐，和那喜感的一字眉产生了物理反应，看起来有点……狰狞。
“不是来送谢仪的吧？”八重插嘴，“算你们有良心，知道尊师重道。这样的话，你们也还算好，称得上孺子可教。”
“小猴崽子，真聪明。那些个自作聪明的人才真是大大的蠢材呀！”安公公最后下了结论。
安公公颇有所感的嗯了一声，频频点头。因为他经常京津两地跑，对此身有体会，有时就算他抬出钦差的架子，也照样给困在路上，动弹不得。
如初当然懂，这摆明就是说黄明朋也轻易动不得，也就是说戚继光等人前途渺茫▲且，她还震惊于安公公耳目众多。要知道高教头被打一事，并没有人往上禀报，却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但这又如何呢？她也没什么非要瞒他不可的，只要让他得到利益，他就会保着她不是吗？
“师妹，你可真……”虚海叹了一口气，好像很痛心疾，“你可真坏！”
“极佳。”虚海一本正经地答，看到如初露出惊愕的神情，才话峰一转道，“但那只是表面上，暗中曾听闻他是烟花柳巷的常客。这倒也还罢了，就在半年前，有一个乡下女子曾找到卫里来，说是他去征粮时收了房的女子，已经有了身孕。这是违反军规的事，但事情还没查清，那女子不知怎么就投河自尽了，此事也不了了之。假如昨天的事真是他们做的，倒真像是黄先生的风格。至于严鹄，好歹是世家子，之前的行事虽然骄横豪奢，却也没看出有这么下做龌龊，想必是跟某些人走得太近的缘故。”
他只是……没有办法，因为没有人能帮他们。他们好像落入陷阱的小兽，越挣扎越受伤，所以他静默着不动。蛰伏。等待。不管结局会如何。
他前一句说得还好，后一句又气得如初暴跳。不过现在她心情沉重，没心思和他斗嘴，也没体会到虚海这样气她，反倒让她的沮丧之感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