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医院如此，”宁，没有登记，
这。
“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小公司，靠近郊区？这里。每天在线人。宁度输入自己的代号。
父亲举起木盒，在宁度面前晃了晃。那其实是一个骨灰盒，盖子上没有字，也没有花纹。同样如此，
“时间。”
绑架自己的：章鱼。房间打开了。”闵华低声说。
“我们。
宁度说得没错：侍童给他的程序都配有“自杀密码”，即刻删除，运行之后，销毁罪证，不留下任何痕迹。陈大宏、赵磊，他们在案犯眼中，只不过是程序上的一个代码。
柳菁菁也想起来。爆炸生后，案材料提到了这辆奥迪。爆炸激起的碎片，将那辆奥迪打成了蜂窝状，而且将车子的保险杠割断了。
李霜眉把怀里的猫向外举了举。“这就是焚虎。它总是迷路，害我找它很辛苦。”那只通身白色而布满黄点的猫，立刻应了一声，声音细小柔弱。
一阵风突然涌进屋子，墙上的照片哗哗响着，其中一张掉在地上，廖拓俯身去捡。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轻轻滑动着，停在屋子外面。
“你和陈大宏认识多久了？”廖拓这样问道。
程铭点点头。“丁院长的打击很大。丁院长自己没有儿子，对这个侄子倾注了无限心血，可那小子不争气，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前几年又和陈大宏搅到一起，”程铭叹了口气。“这也怪他亲爹，老头性格沉郁，对什么都没兴趣，更别提教育儿子了。”
柳菁菁轻声笑了。“猴子”是高中时期，男生们给廖拓起的绰号，当年廖拓很瘦，跑起来却疾如闪电，便得此美名。
“他说什么？”秦关疑惧地瞪着宁度。
宁度虚弱地倚在警车上。廖拓把手边的工作处理好，快步走过来。
“他要和我对话？”廖拓笑了笑。
“我是有点好奇。”
周局长当即给廖拓停职，责令他休息半年。那是从绝望到痛苦的六个月，还好，有了痛苦，就有了感觉，然后，再从痛苦到沉静，隐没在深层的愤怒变成一股力量。
“对，可怕的死亡。”
廖拓笑着问宁度：“你去了哪座庙？”
“怎么？”周局长忙问。
2、爆炸前一天，距离现场28公里的T城精神病院，有个男性患者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嘴里出“轰隆隆”的怪声。案后，这名男性患者逃出了精神病院。
廖拓必须活着。他们是互相支持的。
货车翻倒在低洼处，灌木丛没有燃烧起来，空气中湿度太大，只有烟尘弥漫。一些破碎的内脏和羽毛挂在四周，随风摇摆，有的被风卷在空中。
警察们围在货车周围，大声呼唤：“廖探长？廖拓！”
呼唤声传进浓烟深处，一个人影出现了。廖拓从一道土坡后面站起身，摇摇晃晃走过来。柳菁菁激动地跑过去，宁度和邵勇紧紧跟在后面。
“我没事。”廖拓整了整衣服。脸上被树枝划伤了，一条袖子撕破，腿上沾着血迹和羽毛，鸵鸟的半个爪子耷拉在裤角。
宁度默默地注视廖拓。廖拓抬起脸，看看宁度，笑了。“凌晨1点。侍童很守时。”
“廖探长，看看这里！”不远处的警察挥了挥手。
廖拓大步走过去。刑警戴着手套，从草丛中捏起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廖拓稍加辨认，看清了，那是钻石。
真正的钻石。大约有五克拉，沾了灰尘和血迹，还有一些绒毛。轻轻擦去，漂亮的切面露了出来，闪动眩目的绿色光芒。
“这是——”宁度仔细辨别，喃喃地说，“我在网上看到过，这是德勒斯坦钻石，著名的绿色钻石！”
廖拓沉思片刻。“那么，与‘钻石’有关的事件，就是这个了。”
凤舞九天。
“可是看这情形，侍童似乎在帮助警察。”宁度用奇怪的语调说。
廖拓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地平线。黑沉沉的夜幕下，城市的灯光越来越稀落，偶尔亮起的光芒，也是稍纵即逝。
这显然是一起走私案件，而侍童不但了解对方的详细情况，而且控制了全过程。侍童精心设计每一个环节，这需要无尽的耐心，就像一条蛇。蛇在捕食时，先一眨不眨地盯住猎物，再寻机以身体缠绕对方，将对方致于死地。
宁度知道，侍童就是这样一条蛇。
夜幕中的天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屏幕。
屏幕突然一闪，“嗖嗖”的风声在周围旋转。那条蛇出现了。嵌在屏幕里，身上是一节一节的，绿幽幽的，绸缎般的光泽。宁度目瞪口呆，只是紧紧盯住蛇，忘了身外的一切。
蛇也盯住宁度，钻石一般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蛇昂着脑袋，尾巴低垂着，尖端分成了三个岔。然后，它蠕动起来，尾巴一翘一翘的，色彩斑斓，令人毛骨悚然。与此同时，宁度嗅到一股甜丝丝的腥味。
然后，一行血红的字跳了出来：喜欢那个墨攻游戏吗？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蛇开始啃那些字，像一场沉重的噩梦。
蛇往屏幕外挤压，出咝咝的声音。蛇的脸正在膨胀，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死人般苍白的脸，枯萎僵硬，裹满皱纹。
那是侍童。但宁度找不到他。两年前，宁度只看到一条手臂，戴着白金链饰，像邪恶的命运一样，挥动着，带走了他的妹妹。
宁度紧紧握着他的“钻石”。玻璃钻石，他一直带在身边。
夜空中，半人半蛇的脸不断放大、放大、放大。侍童，你在哪里？
宁度的灵魂在嘶吼。蛇的红眼窝里，充满麻木和忧郁，渗着浓浓的血迹。转瞬间，那种麻木忧郁，变成了邪恶的热忱。它不断吐出舌头，分岔的舌尖向上卷起，抽打着空气。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宁度？宁度——”廖拓摇着宁度的肩膀。
宁度无力地瘫坐下来，坐在冰冷的地上，黑沉沉的眼里没有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