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个茶……要冷了……”林信磕磕巴巴地说,脸色有些不好,把沈楹楹训了一顿,不。
沈楼深觉自己教坏了孩子。
说罢,气呼呼地走了?”剪重寻了片药草叶包住受伤的手指。
沈楼好整以暇地看着钟有,似乎有些急切,但因为年纪小表达不清。
“你去做什么,这,说不准你们就能,就是没见到赵大少。
作为富有的朱家家主,谁做皇帝都得看他脸色,等闲不与他相干。不到万不得已,朱家是不会掺和进夺嫡这种事的。
“师父,真的是吞魂。
绕着灵堂走了一圈,熟人见了好几个。”太子笑道,转头看向沈楼,
“什么叫不见了。问他是否顺路回家一?”沈楼心头一紧,把鹦鹉扔给黄阁,
前日发丧,理应今日。快步朝朱星离的院落跑去。
朱星离摇了摇头,见沈楼睁开眼,便道:“等我回南域,找找上古遗册,或许还有办法。”
“能治吗?”林信的声音有些哑,对于魂魄的理解,他其实比师父更在行。
“又怎么了?”林信收起剑,瞪向没眼力见的师弟。
“什么叫不见了?”沈楼心头一紧,把鹦鹉扔给黄阁,快步朝朱星离的院落跑去。
“呃,世子教训的是。”剪重讪讪一笑,传达了两句师父交代的话,便一溜烟跑了。这位浣星海的世子殿下,似乎对他很有敌意。
“谁!”用叶子裹着泉水奔来的少年,警惕地低喝一声,拔出腰间短剑就要冲过来。
“荔枝,新鲜的荔枝!”
“你师兄?”沈楼随手将茶具放到桌上,冷眼打量着这位林信的同门,未来的英王殿下——封重。
院子里空荡荡的,细沙铺就的地面,留下一圈浅浅的涟漪,乃是灵剑漾开的灵力造成的纹路。很显然,有人在原地御剑而去了。
“哈哈哈哈……”林信忍不住笑起来,心道少年时期的沈楼真好玩,比二十几岁的时候好骗多了。
“不是,浣星海是一片溪湖,”沈楼伸手,指向图中的一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有很多水”。
“虎毛不够,不会拿狐狸毛凑吗?”鹦鹉气恼地训他。
“什么猪咸?”正在翻《尔雅》的朱星离抬眼。
“什么六皇子?”朱江出扶着一瘸一拐的弟弟们走过来。
林信没有去拉沈楼,而是当机立断地砍向贺六浑的胳膊,将他整只手砍了下来。
“两军交战,孤又不是去比剑。”沈楼挥剑,斩断了紫枢手里的那节缰绳,狠抽马鞭,骏马嘶鸣,直接从黄阁头上跃了过去,直奔战场而去。
“后山有条小路。”林信不解地看他。
“莫归山鸟不拉屎的,谁要去,”朱星离嫌弃地摆手,“你上回欠我的鹿璃,几时还?”
伸出舌头,快速舔一口,清甜的桃花香在舌尖蔓延,林信忍不住弯起眼睛,撩起眼皮看向沈楼。
“叠剑三尊的春水剑。”沈楼看到那红衣修士腰间的双剑,低声给林信解释,眸光不动声色地停留在他的脸上。
沈楼咬得比较靠下,几乎到了肩膀上,要拉开衣服才看得到。白皙的肩膀上,一枚吮咬的红痕清晰可见,看起来跟沈楼脖子上的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夜深人静,林信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在沈楼耳边吹气,“世子,世子?”
沈楼见他不高兴,顿觉自己话说重了。
百年前吞魂蛊雕如蝗虫泛滥,经过这些年的捕杀,几乎已经绝迹,偶有出没也很难遇上。上辈子他只见过一次蛊雕,还是在大漠上。对于今日的捉妖行动并不抱多大希望,多半要让想看新鲜的师父大人失望了。
“去去去,就你话多。”朱星离抬手要揍他,被林信哧溜一下躲过,藏到沈楼身后,冲师父做鬼脸。
去年埋下的梨白,这时候拿出来刚好入口。朱星离拿出一套碧玉双环杯,满满地倒上。
沈楼抽出虞渊落日剑,并未出鞘,只是在空中挽了个,剑气将枯叶震得高飞,以剑尖抵住铁网,宛如撑伞一般从容不迫。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剪重都没听懂,林信却是知道的。剪重是剪秋萝与人春风一度生下的孩子,这个“他”说的应是剪重的父亲。
沈楼捻起一粒豆子,精准地砸在鹦鹉头上。
半空中掉下来的哪壶转了个圈,愤愤地叫嚷:“不会拿狐狸毛凑吗?”
“听去雁丘接人的金吾卫说,当时他们去的时候,林信衣衫散乱地拿剑指着他师父,眼眶都是红的,那模样显然是……”仿佛说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钟有玉骤然停了下来,“呸呸,我是听别人说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听到这个名字,沈楼立时抬头看向那人,心中暗道一声糟。上辈子林信的师父,被他亲手杀死的朱星离,表字亦萧。
就地一滚,躲过那凌厉的杀招,林信来不及重新站直,就被一跃而出的钟无墨拿剑指住了脖子。
但这绝非长久之计,若是回头钟长夜寻了理由跟沈家讨要他,不明所以的沈家将他送过来,那可真是没地方哭去。
钟有玉犹豫了一下,正要说,却被一直沉默寡言的弟弟抢了先,“爹,闭关,要几年。”
合上匣子,沈楼起身带林信去见父亲,即刻启程。
“你……”钟有玉气得两肋生疼。
“见过世子!”那修士见沈楼进来,立时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