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最终还是没有说。越来越,
夜,
,年叔叔沉重地说。
托奥在豆蔻身边坐下来,仿佛感受着她的悲哀,当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跟着豆蔻流泪了。接了电话,悲凉。迷乱中。她仿佛看到自己。
是啊,年幼法老已经死去三千多年了。来参观他的面具已经要冒风险,
图坦卡蒙的魔咒是那样,不管刚才那面具有没有真的出过光芒,这个突然在面具前病的男人,
豆蔻激灵一。多半是遭到诅咒了,仿佛从半空里坠落下来,定睛一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外国男人。那男人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她。
据说,科学小组在来回途中差点生夺命车祸。
专业:世界历史,主攻古埃及历史
天哪,他还会说话哩。这声音虽然很轻柔很空灵,但真的是声音啊。
豆蔻骨子里的好奇细胞常地活跃起来,梦也好,真也罢,她真的想摸摸他看。
豆蔻真的伸出了手。
他没动。面具上的眼睛里闪过几个神秘的光点。
但是,她明明摸到了他,却其实什么也没摸到。
他是无形的,他只是一个金黄色的影子。
我寻找着那个给我阳光的女孩,原来那个女孩就是你。只有阳光才能将我映照得无处遁形。我是阿蒙神之子,但是我所有的光芒都不存在了。给我阳光的女孩——
他说着,面具上竟是一片悲伤之色,语调也显得苍凉和悲婉。他说完,转身化作面具的样子,消失在玻璃窗外。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还在响,只是雨小了雷也小了。
豆蔻的心莫名地掠过一丝疼痛,像锋利的刀片划过胸膛,只一痛,就麻木了。
他面具上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熟悉?是托奥,还是……
第二天,托奥的尸体被推进了解剖室。所有的医生和摄象的记者都穿着防护服装。豆蔻想去看托奥最后一眼,但没有被允许。
托奥尸体被解剖的时候,她的心也在痛,也像刀片划过胸膛的那种痛,只是这痛感好久都不消失。豆蔻流泪了,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托奥。
妈妈又打电话来了,问她情况怎么样。妈妈在电话里一直哭,引得豆蔻的眼泪更多。豆蔻告诉妈妈她很好,身体没什么,心里也没什么。她说她相信不久就能离开医院了。妈妈说,他们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见到她。
妈妈说:其实我和你爸爸不怕死,如果真的要死的话,我们愿意和女儿死在一起。可是各方面都不允许我们去医院探视你,这样理由那样道理几大箩筐,最后就是强行命令。乖女儿,你要好好保重啊。
豆蔻的眼泪更加泛滥。
妈妈又说:以后出来了,一定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千万不要再研究那个鬼埃及历史了。埃及的历史害人啊。
妈妈要豆蔻现在就答应她,豆蔻正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妈妈时,走廊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显得十分杂乱。同时还有很嘈杂的声音。豆蔻关了手机跑到门边去看外面生了什么事,只见医生护士匆匆而过,没有谁来理睬她。
好不容易她才听到半句话:……怎么会复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