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都有例外,分了神。小叶此时,见机跳车了,一辆货车陡然从人缝间射出来。中午回来,倒是有。这样的话还真有,
绝不是。稳住车头后却感觉整个车子轻了许多,回头来看,后座空荡无人,小叶失去踪影。莫非这小子灵泛,刚想过岔道,我急将车头一甩。侥幸逃过一劫,我的自行车技术过硬,这是大实话,真假掺半,不像我现,这骑车的技术却是不能掺假,谁掺假谁倒霉。即使晚上没灯光也没星光,谁要是在我出生的那个道,照样骑得很稳当,在H大我自己就验证了这个观点。那晚我和阿三两车相撞,居然一点事也没生,反是阿三一个趔趄从自行车上翻个跟头摔下来,摔着地面时的伴随阿三怒骂声一齐传荡开:“完了!完了……”我忙下车把阿三扶起来,半是微微责备、半是讽刺和警告,说:“说了骑车时要小心,不要老想来吓唬我,我骑车时的技术很好的;你偏偏不信,这下吃了好果子,终于知道厉害了吧?!”
倘若在这山顶上建座亭子,蛮好的,迎着风,歇歇气,眺望远处,境界还不错。我的这种美好想法仅仅持续到下山为止,下了山我的热情立即消减,不再一厢情愿,前后持续不过十来分钟。可见我的这种热情与文革时期那些热心肠的大伯大婶们一样。兴致来了,操一把大柴刀,喊着响亮的号子,高举飘舞的红旗豪气万丈冲上山,气势倒比许多正式上过战场的战士还生猛。热火朝天的劲儿立时盖过所有山川树木,江湖大河,并使它们伴随“丁帮丁帮”声一齐战栗,挣扎扭曲着缓缓倒下。待他们不多久离开,带走所有树木用去大炼钢铁。然而缺乏毅力,兴致来得快,也去得快。立时没了,就都不想负责任,这片山区现在空余几堆石头,光秃秃怪模怪样;一地丛生的茅草,更不是啥稀奇事物,因此他们兴致过后遗留给我们的全部缺少观赏价值。至于他们一时高兴炼出的钢铁,据史料记载,全是一个一个丑陋的黑疙瘩,表面粗糙。拿我手里,想做收藏之用,还嫌割破手呢,亦实在没多少美感。
扫一眼,台阶上远远站着这幢楼的保安,穿着暗淡的制服。我的视力不是很好,又没戴眼镜,观察不到他脸上的具体表情,但从那站立时呆呆的姿势可知他的感受,给他一点足够的勇气,他会自杀。我想:“假如老大多来这骂几回,这人肯定不是得心脏病,就肯定会气昏。”
老大参加过“演讲和口才协会”,又兼平日写得一手好文章。虽是气愤难耐,然而思路清晰,用词准确,时不时还冒出一两句经典名言穿插其中。从开始到结尾,始终慷慨激昂、抑扬顿挫,充分挥了演说的优势。这一场骂,头头是道,处处有理,精彩绝伦。依我看,古往今来,能骂得怎么出色的,没几个人,古有屈原写《离骚》大骂楚王昏庸,有唐代骆宾王作《讨武氏檄》痛骂武则天窃国,杜甫诗歌中偶尔一两句怒斥,以及前些年王朔写《我看金庸》一文谩骂金庸。排行下来,老大可以稳坐第五把椅子。
依据我的估计小叶这人可能在念小学那会儿上课极不专心,因此到落到现在时常因为一两个字而卡壳,即便最常用的字,这小子也时不时跑过来烦扰我:“老大,‘虔诚’的‘虔’字是怎么写的?”又兼这人普通话不过关,靠手段和技巧居然也得了二乙。
我继续说6地将遭殃了。阿三更加满不在乎,摇头晃脑说,没什么,现在的6地那时是海洋呢,是人自己找苦头吃迁移到那的,大不了往内6撤。
原文五:浪漫与浪费的含义
我们在h大买的自行车没一辆得好终,有些被人盗走,剩下的今日掉几个零件,明日坏几处部件,一气之下被卖了。卖得实在便宜,来收旧车的大叔死占便宜,硬只给七元,我们好说好求,磨破嘴唇,大叔才始现男儿豪爽的英雄本色,豪迈地卖力挥一挥手:“好,十块就十块,咱爽快人做爽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