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玩意儿?和她读书的时候并无?还有一些趴在案上小憩的?”
马文才,课室中大多数人都在三两闲谈,
好像是她昨天给了,
士族也有人性吗,
她低下头,有些羞愧地说出了真相。
“我阿爷准备让弟弟也来会稽学馆读书啦,我比去年长了一大截,他们说学馆里吃的比家里好。真是烦啊,我还要经常回去教他识字。
午休之时。无奈不少人对,让从来没有过转学生经。
他有意在馆中立下名声,这次入科考便是一鸣惊人的最好契机,分在三天考完,是以他三科全。
但怀璧者罪,所以祝家上下,
果不其然。无人从透露过,傅歧用复杂地眼神看了梁山伯一会儿,摇头道:“你说服我了,在你和我同住期间,我不会干涉你,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说的没错,我随处可去,你却无处容身,如果我之后突然看你不顺眼了,我会自己搬出去住,不会把你赶出去。”
大部分连榫和卯怎么用都不知道好吗?
马文才早上已经见识过了她家的小猪鬃刷子,对这些奇怪的东西敬谢不敏,但是也不好当面拒绝,只能犹豫着开口:“在下习惯了用家中的澡豆。”
因为太震惊了,连断句都忘了,祝英台一句话说完立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那边,梁山伯没有等到背后应有的痛楚,回头看到马文才挡在了傅歧和自己之间,大致也能推算的出发生了什么,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那出身上虞乡豪、身为士族的贵女祝英台,像是个下三滥的采花贼一般蹑手蹑脚,跟在一个寒门书生的背后,还不停伸头探脑,露出“我是不是该去喊一嗓子”的挣扎表情?
但贺玚收他入室时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加上还要为其他生徒授课,大多数时候倒是只有个师徒的名分。
阳翟褚氏,这是自汉时起的高门,即便听这年轻人话里他的父亲在当朝似乎没有显赫官位,但还是让马文才将他记在了心里。
听说双手放在两侧平躺的人都比较善于忍耐和遵守规则,处女座不愧是处女座……
马文才的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悲哀。
“万一如何?我还能把英台兄怎么了不成?”
马文才估摸着若他想的不错,其他准备争那“天子门生”资格的仕宦子弟多半没多久也会去山脚下或买、或建一些别院,到那时他就不算扎眼的了。
但她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这让她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
“来来来来来来了……”
噩梦,是从十八岁那年开始的。
马文才自是最先感受到这番态度变化的,当即躬身开口:“当不得贺伯父……”
马文才年幼时家人甚至不敢为之起名,怕有小鬼拘去,只唤小名“念儿”。
贺革和大部分人一样,也不明白这位幼时便有才名的儿郎为什么来会稽学馆求学。
马文才也没想到祝英台的肚子能够响如擂鼓。
他家注重规矩,他从小到大也没饿过肚子,无论是吃饭还是进点心都是定时,还真没见过人腹鸣的声音。
“你饿了?”马文才皱起眉头,看了看门口:“这个时辰,你那小厮半夏怎么还没来送饭?”
祝英台捂着肚子,苦着脸摇了摇头:“不管她的事,是我让她今日中午不要送饭来。”
没理由他们从早到晚不吃不饿,她饿一顿就饿的要死……
她得试试“入乡随俗”。
“荒谬!你既平日里习惯了一日三餐,中午又怎会不饿?”马文才像是看疯子一般看向祝英台,又看了看屋子里大半只是取出竹筒喝水的学子,不可置信地问:“你不会想学他们吧?”
他的态度犹如看见一个好生生的人跳进了泥沼里,这样的态度让原本理直气壮的祝英台反倒不好意思开口承认了。
“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就算你像他们一样中午不吃饭,他们也不会觉得你和他们是一路人!士族就是士族,你这样放低身段去迎合他们是什么毛病?”马文才压低着声音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
“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我没啊,我只是想试试看一顿不吃会有多饿……”
……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委屈自己的身体。
“你,你简直……”
马文才气的说不出话来,站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一甩大袖就出了屋子。
和祝英台直接在屋子里用饭不同,马文才是独自在西馆中一处廊下用餐的。风雨雷电为他铺好了预先准备的毡子,又从食盒里一一取出食案,马文才这才就席入坐。
他入了席后,因为左右都无人共餐,风雨雷电四人展开手中的幔帐,分列左右将它们伸手撑开,形成两道屏障,隔开了其他人窥探的目光。
廊下食是很多士人喜欢的一种聚餐方式,大多用于处理公务或同辈之间议论事务之时。在有屋檐又能晒到太阳的地方铺上毛毡,各自分席又不疏远,在用餐之际可以聊聊风土人情,奇闻逸事,也可以有助于增长见闻、促进感情。
大家肚子里有东西,心情比较好,很多往日小的龃龉或平日里难以启齿的事情在一顿饭里就解决了。
“食”的文化也是士族子弟的礼仪教养之一,聊天内容丰富、气氛轻松不代表礼仪就不严格,一旦出了一点点错误就可能贻笑大方。
甲科所在的东馆里士族不少,即便是最低等的士族,也都会按照自己的阶级圈子去寻找“廊下共食”的同伴。
马文才在东馆里人缘极佳,每每用餐之时,身边总是欢声笑语,众人边谈谈自家的趣事边吃吃喝喝,哪里有用过步幔之时?
他板着脸,按照用餐的规矩按顺序一一取用面前的菜肴,即便菜肴还是那般精致,味道也没有变化,可马文才却如同嚼蜡一般,吃的难受至极。
祝英台说的没错,这些人简直把他们当怪物!
感觉到又有人看他,马文才抬起头冷眼望过去,等别人收回眼神这才专心用饭,仪态依旧闲雅,但服侍他已久的风雨雷电却能看得出,这位主子的情绪……
已经开始烦躁起来了。
屋子里,再一次被马文才“拂袖而去”的祝英台,有些沮丧地趴倒在书案上,将那些或幸灾乐祸,或同情鄙视的目光抛之脑后,低低地哀嚎了一声。
咕咕咕咕。
“嗷!”
祝英台低嚎。
妈的好饿!
古人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做了一早上数学题,不饿的都是神人啊!
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