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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瞑同学的不性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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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明年,暗地祈祷系里负责招,于是把目标锁定在本系,最后还领湖北沙市来的学妹母女俩在,本系的应该是近水楼台,热切地张罗新生接待的,暑假没完就跑回学校。一天下来,直把不瞑这,不瞑同学为了多些选择的余地,不辞辛劳地来回折腾,比农村老式织布机上辗转的梭子还忙。先帮完北京来的学妹把四十斤重的行李扛到六楼的宿舍,汗水还没蒸腾完毕就又替江苏南京来的学妹在太阳底下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把一把汗津津的钞票上缴了换回一张盖章的纸,想对外系女生下手有诸多不确定因素。那两天正,秋老虎抬头,晚饭都没吃就裹了一身臭汗直挺在床上睡着了。

不瞑同学在糖尿病的恐怖阴云下诚慌诚恐地渡过了一天。糖尿病是无疑的了,下午放学的路上想。突然迫切想知道糖尿病对长大后的结婚生子有没有影响(如果他还有幸在见到外公之前长大的话)。一进屋就把那本葵花宝典找出来,说没有致命性影响,翻着找相关的条目,于是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又把那几个重要的章节温习一遍。猛地竟然找到了他的病根,原来如此……

“臭流氓…………滚出去…………回家看你妈去…………”在不瞑同学的余光散落到一堆蹲着的人形之前,一连串厉骂声已像失控的机关枪一样披头盖脸地向他扫来,一些还嘣在基脚没有马槽的泥巴墙上,攒回来沉沉地撞在鼓膜上,震得脑袋嗡嗡作响,连人带尿的楞是给敌人的威猛火力压了回来。

途中有一段路我们的不瞑同学选择沿着小河边走,只想甩开背后假想的那几百只讥笑的眼睛,同时也想寻个僻静的角落一睹书里的内容。

不过很快就忘了,倒不是因为他记性问题,而是因为他有了一个更伟大的现。

就这样,他们形同陌路地在同一条街上交叉走过三年,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次眼神的交流。三年之后,女孩随父母去了别处,不瞑同学再也没有遇见过,只是每次再走那段路时都会不由自主地留意一下对面过来的人,希望能在他们中间意外看到她的脸,一张已经在不瞑同学脑海里定格了的白皙而美丽的脸。

那时不瞑同学家对面刚刚好挪进一对新婚不久的青年男女,经常耍猴戏一样的哄不瞑同学玩耍。过了几个月,不瞑同学现新媳妇阿姨的肚子胖了,像是充了气的皮球,又过了几个月突然又瘦下去了,凭空给家里增加了一个人口。不瞑同学听爸爸妈妈过去道喜说生宝宝了。综合这大半年的亲眼所见,不瞑同学对人宝宝的出生有了最朴素的了解,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围坐在一个桌子吃饭,那宝宝就会就着饭菜进到女人的肚子里,再喂饭慢慢长大。对面的叔叔阿姨就是这样,很好的例子。于是不瞑同学对自己的思想非常的满意,蹦跳着找其他小朋友玩去了。

因为下述的文字主要来源于不瞑同学对自己相关经历的描述,是在黑暗里传达给我们的内容,一下拿到阳光里不免有一些“性”的暗示在里面,其实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借助不瞑同学的成长历程,将“性”这样一个国人忌讳莫深的话题引出来,记录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出生的那批人由于教育的避讳而导致的在特定生理育阶段所经历的好奇、彷徨和冲动。

从此不瞑同学增加了看录像的频率,观摩的时间也很是延长了,并且毫无疑问地到了深夜,使我们的一些讲堂成为自习。于是又增加了翻墙钻洞的体育内容,附带增强了他的体质。

我们都深知不瞑同学是在为我们操劳,因此更加感激,也懂得回报一说,隔三差五地请不瞑同学吃锅盔、米线、瓜子、啤酒之类的,权当给他报销部分录像的开支。后来,我们开始体恤他辛苦求学而后再向我们灌输间接新知的良苦用心,央他带我们一同去获取第一手资料。不瞑起初没有料到我们的胃口也增长得如此之大,有几分诧异,但还是同意了。隐隐开始担忧他的霸主地位。

于是夜间翻墙钻洞的队伍一下庞大了,直到那家录像厅因为声势浩大生意兴隆而被公安机关查封。

终于,不瞑同学还是放心不下我们的学业,猎犬般地外出寻找新的讲授素材。几年下来,我们都是公认的,在学校附近方圆两公里范围内的录像厅没有哪一家是不瞑同学没有观摩到的。就像所有在经营上有了一点积累就蠢蠢欲动地想自己当经理的人一样,不瞑同学后来很快甩掉引路的人单干了。收获间或也还是有一些,但开支是可想而知的大,因为不瞑对判断录像的限制级别并没能做到无师自通,准确性并不很高,远落在学校选择考题的正确率之后。于是除了零食之外,我们逐渐也承包了他的一些主食,我们实在不忍心让不瞑同学空着胃囊为我们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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