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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狐与铿锵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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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战姬救驾旧怨重提 义军屠城国耻尽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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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桫柔大帝心想,难不成,生活对他来讲!她的虎鹤八百不是早就失踪了吗?喝斥道?”火烈鸟眼珠子都快:就像一个魔幻的肥皂泡?而如今他像:“劳你们费心了,不过在我昏迷时把我带走岂不是省事得多?”

桫柔以为,会有一场瓢泼大雨浇醒自己,浇醒这恶梦一般的现实。接着又摸着胡,“担心我死了抓不了活,”便莞尔道。一切是那样可怕,那样来势汹汹难以招架,觉得前世那段传奇色彩,他觉得满腹委屈和怨恨,完全是命运判官敷衍塞责狗尾续貂。一种他难以胜任的身份,一段错位的爱情和一生矛盾与,一个完全失去了本性的铿锵狼。他不知道这都该怪谁。如今身边的人,死的死,疯的疯,有的逃命,有的叛变,还有大批无望的庸人和小人,深知国难当头,都为寻求自保狗苟蝇营着。

对于王公贵族们来说,则是另一番滋味了。他们等得心急如焚,巴望着这斯芬克司叫人捉摸不透的桫柔会幡然醒悟,飞也似的逃离那绞刑架一般有着枯冷意味的瞭望台。而大自然似乎和他们同仇敌忾,蓄意的不断制造各种反常的恶劣天气,像在对桫柔说:屈服吧!这就是命运。在众人面前,你是随心所欲的桫柔大帝;在宿命面前,你永远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而千娇百媚的缟裳墨王后身上,为何再也找不出狼的痕迹?虽然她对前世的回忆跟他的那么合辙,简直天衣无缝。他要是怀疑她,那干脆怀疑自己算了。况且她绝世无匹的风姿,加上兰心蕙质,冰雪聪明,怎么说在历代王后中也算是凤毛麟角,除了先王那红颜薄命的第一位王后冷篱芳盏,再也没有哪位后妃能跟她相提并论了,“那简直是对她的侮辱。”梵音王曾经这样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桫柔见状连忙哄她道,“瞧你这小女人劲啊!怎么也不似前世彪悍英武,我可是除了身体是人形,性格一点也没变。”缟裳墨似乎轻微颤抖了一下,抬起头,委屈得泪花蓬蓬,娇滴滴道:“人毕竟跟狼不一样嘛!我现在身为王后,当然要尊崇礼法,恪守妇道,为陛下尽本分才是。难不成陛下希望墨儿狼性不改,带到这一世来?那样肯定会受到黎民百姓诅咒谩骂的,他们怎能容忍一个女人那样野心勃勃,为所欲为?”

桫柔大帝莞尔:“请起。真是人言可畏呀。原来如此!那你相不相信这些‘美谈’呢?”

桫柔的耳边响起了鼓瑟鸣金之声,接着是骐骥嘶鸣,然后是盔盾相碰的铿锵强音和振聋聩的号角。遥远的地平线蓦的腾起一朵浅蓝色的火焰,银光粼粼,律动得像一朵灿然于天地之间的妙曼的莲花。这花蕊喷出柠檬黄的滚烫汁液向四面蔓延和流淌,也烟光弥漫,很快整个地平线似乎都着了火,烈焰参天。桫柔感到一股灼热的风向他袭来,几乎把他吹倒。那气流呼啸而过,像一只拍击着长翼张开血红色长喙的鹏鸟以它与黑夜一色的翎羽掠过高处不胜寒的瞭望台。桫柔一边整着衣冠,只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冲天而起的万丈光辉,心驰神往。但那地平线似乎在那凤羽一般的火焰中开始起伏,像一条苏醒的金蛇想要在这浩浩荡荡的凯歌中翩翩起舞。那乐声越来越亮色,越来越震耳欲聋,以一泻千里的度逼近着。疆场上那亿万歇斯底里的臣民的喧嚣也被这乐声淹没,根本听不见了。

“森锡尔大人,恕我直言,恐怕只有大人您在提心吊胆吧。桫柔帝国从来没有人怀疑过紫电蛟的神威。紫电将军素来气势如虹,所向披靡,用不着兵刃相见,只一听她的坐骑威武的长啸,三座城池外的敌人都会弃城而逃了。她俘虏的那些个王公大臣全都震慑于她的威势,不敢抬头望她的仪容,只是捣蒜似的滚在她面前,求情告饶。晚辈听说,外邦的淘气孩子听到老虎大灰狼也无动于衷,可是一提到紫电将军,全都噤口不敢作声。哈哈!我们国家多亏了紫电将军,还不知道要受外敌多少窝囊气呢!

“到!”大家惊异的看见,一位几岁的少年居然也骑着一匹骏马,奔到正殿前面,姿势娴熟,眼神锐利,声音洪亮。他,就是森锡尔大臣之孙。紫电冰啸命令道:“你带一队精骑往地下监狱救出各位王公贵族,并与宫中归降的兵士一起,将他们给我毫不损的护送回境!”彤儿一脸正气:“遵命!”紫电冰啸又命她手下精兵都换上降兵的盔甲,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一举歼灭前来碰头的另五国元。

两天之后,紫电冰啸和桫柔大帝已经坐上御辇,在群情慷慨的数千临时农民军以及丹壑瑶台大狱“戴罪立功”大军簇拥下,走在了开回桫柔帝国本土的路上。寒洲鹭、断涧飞雉和天脊栗鸢的三支军队,现在一支正安静的躺在德斯特尼险涧之下的乱石丛中,在偶尔从他界照进来的阳光的镂空投影和水雾中像一团被凤仙花染红的理不清的烂棉絮。另一只成了四面环山的莎姆山谷中天祭的素材,在那山谷与绿树相衔的地域,一群群的乌鸦和秃鹫从斑痕阑干的橙红色天空时不时地俯冲而下,像黑色漩涡一般汹涌在他们上空,似乎在进行一场幸灾乐祸的魔鬼的告别仪式。还有一支弹尽粮绝,孤立无援,只得及时识了时务,像一群疲惫不堪的牯牛归附在紫电冰啸麾下。而五个各怀鬼胎、唯恐来晚了抢不到大头的卑猥元,都已经带着他们天衣无缝的图谋,在嘉思缇斯漫天飞舞的残烬中长眠了。

紫电冰啸撩开窗帘:街道像破笤帚上结着的蛛网一般,而腐烂的叶脉般的巷道则漫无目的伸向四面八方,它们的地面上有着大团大团焦炭和鸡血石色的结晶,就像血管栓塞一般。偶尔有些侏儒的建筑透出昏黄的、摇摇欲坠的灯光,就像自卑者的眼神一般。有些零碎的星辰,不知道是刚刚升起还是快要落下,闪着战战兢兢的光,像烟灰缸里苟延残喘的火星。紫电冰啸第一次在如此平静而不可抗拒的肃穆中路过战争,心中不禁惨然。旁边似乎一直在无声祈祷的桫柔大帝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战争……”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富有张力,淡泊,却有着难以言传的悲剧意味。紫电冰啸眼神凝滞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背猛地贴在靠背上。一绺刘海突如其来的垂下来,遮住了她玛瑙色的动荡不安的瞳仁。

“莲绛,大概世界上没有人会了解你的。”“了解?哼……不需要。人生仓促得可怜,谁有闲暇里了解谁。”“可是……你真的那么热爱战争吗?”“是的。”“为什么?”“为什么不?人性深处原本都是冷酷、残忍、兽性的,男女老少无一例外,只是人们总是要维护他们道貌岸然的风度或者自信,所以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为它们打开邪恶的、冠冕堂皇的缺口。有些人当官从商表面风光实则尔虞我诈,工于谗谄;有人赛马、赌博、看摔跤、看角斗,好像是在娱乐,本质上只是在实现他们囚禁起来的心魔的愿望。有人沦为情场杀手,有人企图左右逢源,竭力的想要扭转这种心与口的严重偏离。有的人听到地震火灾便激动不已,好像死伤者全是他的世仇一般,这也是因为大自然帮他实现了内心的暴虐。每个人内心都是暴君……就算是整天埋头钻研,不问窗外事的学者,他的潜意识里也在想:我要攻克,我要征服。让我去戳穿这俨然无可辩驳的理论,让我去改变这神圣的科学史……”“那我呢?莲绛?他们说我是胭脂的肺腑,冰雪的心肠,我想听听,我又是怎么内心残暴的呢?”“算了吧!”紫电冰啸用钢丝般笔直的小指把乱从眼睛面前挑开:“桫柔小儿!我们有必要这么伪善吗?好一个‘胭脂肺腑,冰雪心肠’!没有你的纵容,我能以桫柔帝国的名义四处征战?没有你的默许,我能像现在这样杀人如麻?如今你却装出一副清白无辜的谦谦君子相,好像一切都是我恣意妄为犯下的罪行。我在征服,你在间接征服。哪一个更狠?”“莲绛……”“呵呵,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你是真正的潜在的野心家。你的锦标,就是征服我这个大征服者不是吗?我用宝剑杀人,凶手是我还是宝剑?我就是你的宝剑。可笑的是,是我在冒天下之大不韪,是我在为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不要以为你戴着手套,你的纯洁的高贵的该死的手指就不会沾上鲜血。我冲锋陷阵一生得来的天下,你只要几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得到了,至少你是这么认为的。你敢说不是!”

紫电冰啸逼视着桫柔大帝,眼睛里银装素裹的都是尊严。桫柔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神态的紫电冰啸,这时刻她不是那条嗜血的蛟龙,而是因人世间悲哀的笼罩而格外光芒焕的圣母。一座漂在宝石蓝的海洋中美丽的冰山;一座栖着神鹰的大理石柱。“莲绛。”桫柔似乎在自言自语,但是他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想起了某个意象:一个站在野花烂漫的山岗上望着斜阳的孩子。他的生命就像小提琴上一根绷紧的弦,只要再有一声鸟鸣,一颗流星,一阵春雨,他就会无法承受青春的重量,陡然绷断,再也无法弥合。他默默地想:轻蔑的转过你的眼睛去吧!我不想看见自己渐渐淡出的幻象。正这么想,突然听到紫电冰啸柔声说:“孩子。”他的眼泪便像四月欢畅的清流,夺眶而出。

桫柔闭上眼睛,把头枕在窗户旁,不去看紫电冰啸的脸,怕自己会狂。一切的声音,都像透进老屋的光柱一般苍凉起来。那些就像轻轻磕在他身上的蹄声,那些如同不眠的秋虫在繁星的边塞低鸣一般的人类的私语,那些风掣旌旗一般周而复始跌宕起伏的旋律,还有很高的天穹上偶尔经过的几只飞鸟出的空灵的乐音,这远远近近的声音让桫柔觉得自己是一颗瑰丽而寂寞的海螺,半陷在珍珠色的细沙中,懒懒的望着云海中的艳阳。而这一切,都被一种平静有力的节奏所支配,仿佛它是浩瀚无边的宇宙间一条看不见的运河,它不可思议的搏动是一切生命迹象的根源。桫柔知道,那是紫电冰啸的呼吸。

桫柔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曾在墨绿色的草坪上游弋,看着乳白色的玉兰花瓣和乳白色的雾霭不分彼此的在谷间飘扬。那时的他幸福而孤独,在幸福中享受寒流般的孤独慢慢流经他暖洋洋的领域,这两种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他是他也曾经陷入迷幻和狂乱,当他每次像一个天真无邪的肇事者一般从铿锵狼面前翩跹而过的时候。前世,刻骨铭心;今生,繁芜起落。自己这样一副抽象的涂鸦之作,纵使装裱在命运那冠冕堂皇的象牙框中,也终究是落得几声叹息而已。

“桫柔。”紫电的声音轻得就像白鸽拍打羽翼的寥落声响。桫柔没有转过头,只是压抑着快要淹没他的排山倒海的情绪,尽量保持着正常的语序和语:“怎么了?”“此次回到都城,一定要励精图治,安定民心,充实仓廪,罢黜冗员,广纳贤才,让你的帝国真正坚不可摧,让那些鼠辈再无可乘之机。”“唉,”桫柔大帝撩开被西风吹到腮边的车帘:“只怕我会未老先衰了。其实我糊里糊涂的成了桫柔大帝,这就是异常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莲绛你知道吗,现实真的对我来说太沉重太粘稠了,就象泥土一样。我本来只是一片鸿毛,在空中打旋儿,我越是用力,就飞扬的越高,根本够不着我一直想向之妥协的现实。”

“可是你骑虎难下呀!你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难道你放心将偌大的帝国交给那帮媚上欺下,尸位素餐的所谓元老重臣?那是断送自己的江山。我这个大将军,不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去的呀!大半个山坡都烧秃了,至今寸草不生。”

“哼!我还没问你呢!混帐东西!”紫电冰啸陡然变了脸色,两目凶光,一把揪住桫柔大帝的领子:“现在是清算旧账的时候了!你到底为何这般阴险恶辣,竟然唆使人放火,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这怎么可能呢?上帝啊!但凡有血肉之躯的人都不会对自己挚爱干出这般无耻行径!而且我再怎么也是一国之君,要杀人也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吧!”桫柔大帝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总之,一切早有预谋。我敢肯定。”紫电冰啸随手将桫柔大帝扔回座位上,两只手来回绞着:“但是要是说,在宫中有人的阴谋诡计,居然堂而皇之的瞒过了桫柔大帝,而让肃国大将军的猝死变得天经地义,这恐怕不仅说服不了我,也难以让天下人满意吧!”

桫柔大帝气得直跺脚,正要辩解,突然车颠簸着停了。门帘外伸进车夫的阔脸来:“陛下有什么吩咐吗?”桫柔没好气地说:“不关你的事,出去!”说着,便把脸埋在手掌中间,像已经痛苦至极,说不出话来一样。

“你是恐惧我手握兵权,怕我像当年率领起义军时一样造反?怕我弑君篡位,取而代之?你太不了解我了。‘腐鼠何劳吓,高鸿本自冥’。你又不敢光明正大处死我,因为我手下出生入死的将士先就决不会买账,再说桫柔帝国的臣民会答应吗?我死了,你作为一国之君真的高枕无忧,不怕被我们占领的国家卷土重来,疯狂反扑?狡兔尚有三窟,你心思素来比我缜密得多,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紫电冰啸咄咄逼人讲得两眼冒火,以至于桫柔以为自己随时可能被扬起的一脚踢下马车,粉身碎骨落入尘埃。

“随你怎么说吧。”桫柔不敢正视紫电冰啸的眼睛,含糊不清的说完这句,便假装睡意朦胧,靠在车窗前假寐起来。但不免紧张得手脚麻,生怕紫电冰啸的万钧雷霆猝不及防的落在他头顶。

过了好久,似乎在这漫长的世纪中突然万籁俱寂,宇宙的每条血流奔涌的动脉都像地下的清流一般慵懒的舒缓着,等待着他睁开的眼睛开启黎明……他看见,紫电冰啸的眼睛,像解冻的冰河,流淌着阳光下清脆碰撞着的瑰丽冰块。他温暖而惬意,他但愿这个时刻被一滴松胶裹住,把他们化为琥珀。不可以死去吗?他想。横截的传说图卷,墓碑一般的顿号,一个不能再生的微笑。悲剧美的短暂,就是永恒。

她在她自己彤红的光芒的热量中融化,融化……她是红装素裹的雪原,她东边日出西边漫天风雪。他白炽的光亮聚成一束,穿透他的眼睑,射进他最春寒料峭的心坎。

他不想动,唯恐惊醒了世间最奇迹的奇迹。他幻想着,此时的他们多像一幅名画,一幅任何一个凡夫俗子的笔触都拙劣得无法望其项背的名画。

紫电冰啸此时也在望着他,望着他景泰蓝一般精致的眉眼,望着他均匀的呼吸在光泽莹白的皮肤上投下的淡淡波光,望着他神话一般的微笑,那仿佛只是一个幻影,一个只存在于彩虹深处的美丽幻影,等到无情的阳光惊醒了它,它就会像露珠在清晨的空气一般迅消遁。紫电冰啸真想唤他的名字,但又怕自己凡尘的声音会惊跑了眼前这奇妙的幻象。她屏息凝神,像抱着一个精致绝伦的青花瓷名品一般。

他无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她从他的唇型知道了他在叫她。寂静,仿佛声音从他的唇齿间突出就像花香般飘散了一般,他是一尾水面下有着闪光鳞鳍的神鱼。

突然马车一震,停住了。车夫撩开门帘,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陛下,大将军,王宫到了。”紫电冰啸和桫柔颓然清醒过来,沮丧的相视,走出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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