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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怎儿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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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怎儿怎儿》 爱和怨孰多孰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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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君在家,刘滢说,任霞热情地要给刘滢沏茶,天天都这样没一天不喝多的,很不雅观。因为他这时已经烂醉如泥,但他看:走,咱们上他,还得接孩子呢。”任霞踢了张小君一下,不满意的斜眼看着他说:“瞧他那德性,孙子样!两只穿着皮鞋的大脚搭在床,“,马上得走。”刘滢在另一个房间看到了任霞的公公和婆婆及两个小姑子,这是两个非常和善的老人,只是公公有一些,很亲切也很慈祥,婆婆则非常开朗,爱笑。不计前嫌,据说是爱,不讲索取的人。张小君的家人应该是比较好相处的人才对。

“你听不见我在肚子疼吗?!”并用脚踢他,他这才转过身来,眼睛却仍盯着电视,不无烦恼的说:

我是一只画眉鸟呀画眉鸟,倒不是身上缺少两只脚。缺少那两脚的画眉鸟想要跑也跑不了,缺少那两脚的画眉鸟想要跑也跑不了。

“嗯,给你!”张小君递给她一封信说:“我一定要叫你做我的女朋友。”说完便扭头往西口走去了。手中的信封沉甸甸的让她明白得很确定:这是一封给我写的情书吧。回到家,她迫不及待的从撕坏的信封里把信掏出来,嗬,七张纸够能写得啊,她先往信上扫了一眼,没想到这个野人字写得还不错呀,很流利,字很规矩笔锋很硬,看来不像是没有文化的人,可有文化的人会是打架狂吗?真是奇怪的人。

张小君的朋友很多,一帮一帮的,他们每天到冰场去玩儿,二三十人在一起,寻衅滋事找乐儿,谁也不敢惹这冰场一霸们。

北屋有几间平房,房前有一个遮阳用的大棚,六七个女工坐在小板凳上,腿边放着一个大筐,筐上架着木板,她们熟练地把萝卜在木板上划割成数片,把黄瓜切生柳叶形状,他们一边切菜一边轰赶着苍蝇,刀光晃晃闪亮。院子里有两个中年的男师傅各推一辆两个轮的平板车,车上装有几个大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在哗哗地沿着车板儿往下流着混浊的污水,让人闻起来是着实的反胃。这种脏泥汤顺着流进了地面上的坑洼处。嗯,怪不得她(他)们的工作服外面还套着胶布围裙,胶布套袖,雨靴,刚才看到那几个女工总觉得怪怪的,有些别扭,原来是由于工作性质而穿就的工作服。

每次相见缱绻后随之而来的是懊丧,不甘,她需要的是狂风暴雨的爱,可以大胆的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爱。这也是她的梦想,却是不符合中国国情的,也是妄想的一种方式及享受的渴望。

一个叫阿特的美国人说过这样几句话:

“爱人的人不爱,被爱的不爱人,就是真有两情相悦,还有家庭、社会、甚至运动、战争。只有悲剧才是永恒。”

如果一如既往地走,如果没有意外生,永恒就会被改编。这时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刘滢怀孕了,当时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很高兴是他的孩子。下午刚上班,刘滢把张小君叫到一旁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她说:“我怀孕了,你别担心,我不会给你带去麻烦,我会处理好的,我只想告诉你这件事。”他听了以后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刚想说什么,跟他车的装卸工于大勇喊他:“张师傅,咱们该走了。”“哎!”他急忙地答应着,又急匆匆对刘滢说:“我得赶快出车了,下班再说吧,你等我回来。”刘滢看着他跑开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心里有些虚,不踏实。

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张小君出车回厂了,刘滢等着他找自己然后一起走,但没有,她一直等到下班了也不见他来找她。别人都走了,刘滢借口汇总做表需要加会儿班,坐在屋里等他。一直等了近两个小时,她离开厂子时看到张小君的车冲刷得非常干净,停在院子里,人早已不知去向。她知道他早回来了,他早已下班走了,她很伤心,她不明白:又不让你负什么责任,也不会给你带去什么麻烦,我自己会处理得很好,你至于吗?刘滢觉得浑身软,是的,是回家的时候了,该回家了……

第二天上班时他没事人似的又上前搭估,给刘滢沏好茶,对昨天的事连提都不提,他的殷勤让刘滢感到恶心,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理他了。她不再和他说一句话,不再看他一眼,他对自己的关心也装作不知道,连工作上的接触也回避,翻脸翻得很是彻底。张小君不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刘滢对他不理不睬的,他使劲拍马屁也没有用。他以为她看上别人了?可又不像,而且别人也不敢。他凝思苦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又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他每天上班就是为了看见她,但看见她更痛苦,她故意和别人说笑打闹,她故意下班时和其他的男同事搭伴回家,她故意在组织看电影时和讨好她的男同事坐在一起,他快让她给气死了。他不知自己为什么那么怕她,即使气得要命也不敢指责她半句。他又像从前那样天天喝的烂醉如泥,整天萎靡不振,他觉得自己痛苦极了,自己快疯了,他希望能用一生去爱这个女人,可是他还没有走出第一步,爱情夭折了。他曾幻想未来和她生活在一起,还没实现呢,泡沫破灭了。

这一年的夏天是出奇的热,把人们热的是没地方躲没地方藏。电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更让人燥得难受。

星期天的中午,张小军又喝得酩酊大醉,他醉醺醺地跑到刘滢家非要见她被她轰出来后,见楼下停放着一辆三轮车,便爬上去呼呼的睡着了。三伏天中午的太阳多毒辣啊。刘滢和妈妈下楼买东西,看到他光着膀子脏兮兮的如此不堪的样子很是心疼,可又有什么法子呢?谁让她唯一爱过的男人竟是那样对她。妈妈也看到太阳下平板车上躺的人,妈妈说:“这么晒着睡觉还不晒坏了呀。”刘滢低着头拉妈妈快走,她把嘴唇咬出了血,忍住了欲出的泪。

没过多久,张小军调走了。

随着女儿的慢慢长大,刘滢的情绪似乎不再像天上的白云飘浮不定。她似乎厌倦了彷徨中的惶恐,渴望中的惊悸,激情中的内疚。而替代的感觉是做个好母亲,要给予女儿最大的安全和幸福,给予自己最大的平静和责任。

张小君离开厂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刘滢觉得日子很难过,她有时愣愣的不知做什么好,丢三落四,又是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弄得旁边的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表面上她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湖毫无波纹的死水一样无生气,可时间还是在向前延续。

越是想淡忘他,想保持现有的静息可却偏偏得不成。就好像是溺水的生灵已毫无生还的希望,但忽然现了救命的稻草而疯狂拼争,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将崩的雷霆。她呆呆的,愣愣的,傻傻的,她怎么可能从心底彻底地抉弃他呢?他牢牢地占据了心里深处的一个角落,那是任何人也不可侵占不可的替代的阵地,她也在墨守着那个阵地,怎么会安息自己的生活呢?一旦触及到那躲避几时的情感,便一不可收拾,因为她清醒的知道这一直是她的最怕,只能是自己骗自己。她想起了一歌:“可怜至诚情无归处,一日化乌有。几度话来倍感堪忧,梦寐难所求。心如绞,泪双流。各西东,梦中友。劳燕分飞别离痛,何时相思情重诉。”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令刘滢苦不堪言,每时每刻他的音容笑貌和举手抬足咀嚼着她的心扉,再次感到心痛,她非常的想念他,怀念以往的是是非非……,可她也决不原谅他给自己造成的绝毙伤害!

痛到极致时,也有丝丝的甜,哪怕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腥味……,谁让她是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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