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有不少在钱恒产业中做工的场工,赚些钱花,甚至还可以来山上的。敢违背冯家的意思,钱恒自然管不着那么多,去领了双倍工钱离开,开始走出。冯家背后可是,岂是我们一个钱家,故意过来找自己麻烦的主儿,钱恒又怎么可能会跟他们客气。
看了眼吕紫陌忙碌的背影,钱恒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想要做,不过这几个么,显然是被人收买了?”
冯宇怎么都猜不透,这钱恒为什么现在还能表现的如此镇定,
虽说这几位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未来能够做到相位的主儿,肯定不是易于之辈,
冯言被严公公这话吓出来一身。钱恒对这几位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严公公说笑了,卑职怎敢有半点欺瞒?实在是这钱恒太不知趣,我等也曾提议过,想以我家相爷的名义参股,却被这钱恒严词拒绝,反倒拉拢了黄裳和张叔夜一干人!”
也是出于这个考虑,钱恒没多想便点头同意了武松的建议。
在东郊的场地没有建成之前,自有吕紫陌帮忙盯着猪场那边的经营运转。
钱恒自然知道,在寿张县城东,便是绵延不断的丘陵地带,偶尔有贫苦农户,会在丘陵脚下开垦些荒地,但收入却并不高,最让钱恒看重的,还是那片丘陵地之间,刚好有河水流经,不论是取水还是地价,都是十分合适的。
钱恒的骨子里,对于女人有着自己的看法。
张叔夜说到这,招呼钱恒给倒了杯果酒,喝干之后才又说道,“你有我也有,固然会让人觉得可以平起平坐,可如若是你有我无呢?”
钱恒微微一笑,“这可是给老师您去东京时候准备的小礼,是我在那肥皂的基础上做了一点点改良,用起来更加舒服,而且香味也更舒服一些,如果有此物作为礼品,想必这果酒的事情也会手到擒来!”
张叔夜笑呵呵的看着钱恒,“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跟那些将校合作?可别忘了,在那些将校背后,还有将勋世家在背后操控!”
如果钱恒想要考取功名报效朝廷,还能说得过去,可要说这酿酒行商是为了大宋兴盛而为,听起来就有些过了。
在准备将这果酒推向整个大宋的想法说出来之后,黄裳和李若水的效率,明显提升了好几倍,马上便开始行动起来,两个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果酒的推广上,甚至连肥皂的那点薄利都有点看不上了。
喝干了杯盏中的酒,黄裳连放下酒盏都顾不上,连声说道,“恒远,再给我满上。”
之前黄裳帮钱恒给宗泽垫付了那么多粮食,让黄裳总有点不踏实的感觉,现在钱恒说终于要见到效益了,黄裳从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熬制肥皂的作坊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口巨大的陶缸,虽然钱恒对于某些具体的化学分子式并不是很精通,但也知道酸碱类的化学物质是不能用金属器皿来装盛的,就更不要说在里面进行化学反应了。
钱恒忽然间觉得自己需要忙碌的事情多了起来。
按照登州那边重盐碱地的范围来计算,这五万斤的甜高粱种子,却也差不多够了。
或者说,钱恒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
三头猪仔丢失,虽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如果这个口子一开,搞不好会连续不断的出现这种事情。
既然是老师推荐的,加上钱恒也确实缺这么一个人手。手底下都是钱家的管事之类,对于江湖市面上的门道,却没有什么经验,如果有这么一位捕快出身的手下跟着,倒是能帮不少忙了。
很多事情,钱恒就算是再着急,也得耐心的等。
看着钱明跃跃欲试的模样,钱恒便让这小子上手,在自己跟前做了一遍,看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不过关键的几个角度和位置倒是拿的很准。看到这,钱恒也就放心了。
钱恒微微愣了下,有点没能明白,大宋的马匹可是紧缺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去做骟马的营生。不过这会儿钱恒也没多问,继续解释道,“给猪崽去势,当然是有必要的!”
而且钱恒也做足了准备,专门找来两个钱家外支里在屠户家学杀猪的钱家子弟过来帮忙。
外部环境的过度恶劣,以至于连麸皮和豆类秸秆,都被碾碎了做食物充饥,哪里还能收的上来。
看着钱恒如此姿态,李若水却丝毫没有任何怜悯的情绪,脸上平静如水,淡淡说道,“恒远啊,虽说你是演山先生的弟子,可也不能从我这里讨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某为官清明,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冯家在这寿张县,虽然算不上顶级大户,可因为有冯熙载的关照,便将这朝中有人好做官的说法,演绎的淋漓尽致。甚至于那个和钱恒结仇的冯常,也不过是想在考取秀才功名之后,也借着冯熙载的关系,踏入仕途。
能够让黄裳都倍感压力的人,其实不用钱恒多想,也能猜到必是来自东京汴梁城内的皇亲国戚,或至少也是累功数代的门阀大户。
“无限量收购?”
这些天来,黄裳一直在关注着钱恒的一举一动,此番钱恒对宗泽提出这个话题,甚至已经涉及到方略一州的事宜,也让黄裳十分感兴趣,想要看看钱恒究竟能讲出个什么门道来。
这次盟约,虽说听起来还算公平,可实际上的战果,简直可以用来可悲来形容。且不说历史上北宋的军队根本没有这个战力去攻打,即便是能够打下来,大宋所要面临的,却是一个比大辽更加贪婪,也更加凶残的金国。
“噢?你知道宋江?”
黄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遮掩着脸上的那一丝尴尬。
如果钱恒真得有些本事和能力,收下这个弟子,至少不会给自己丢脸,如果钱恒真能有所成就,倒也是一桩美事,所以黄裳便生出考量钱恒的念头。
“早就听说你歪名极胜,又是个不务正业的小子,现在看来,不止如此,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不弱啊!”
或许,待我将这商道壮大之后,才有机会在这繁华的宋代继续生活下去吧。
钱恒忽然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吕紫陌,不得不说,吕紫陌长得还是十分耐看的,眼睛黑白分明又带着几分灵动,挺俏的鼻头,被钱恒这么一阵直视,因为呼吸稍显急促而让鼻翼微微有些扇动,红润的嘴唇,也抿的更紧了一点,像是在悄悄咬牙。
老族长愣了下,他可是第一时间得到的这个消息,没想到钱恒居然能够猜得出来。
不过这话却又不能直言,钱恒便道,“只因最近天寒,所以对雪雨欲来的感觉深有体会,才会偶作出还算不错的诗来,可对于经义,学生不过一十六岁,很多道理还无法参透,所以言辞不能达意,显得肤浅了些。”
“原来如此!”
因为有前朝相公王安石对科考制度的改制,县试的流程比以往简化了很多,整场县试只考两场。
钱恒心里也知道,以后自己还要在这东平府生活,本地的才学之士,也不能都得罪光的,当即将杨慎让进房中。
钱恒说完这话,撇下已经目瞪口呆的冯常,直接迈步离开。
“哎,哎!”
这大冬天的,让肥猪待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不得病才怪。
钱恒正读到酣处,吕紫陌只是在门口弄出来点动静,就这么施施然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