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身为这是非中心人物的简胭却全然不在意楼上那女子的言辞,简胭方一见尚英丢杯子便慌忙看了过去,天方阁下面的人自然要遭殃,若非有心之人。却说那尚英将酒杯一松,倒有一种被赞“你皮肤真好。一来她实在不觉得叫一个女人小白脸是,只怕是不会注意到了,只见那白衣人对柳长缨。却见瓷杯和泛着淡黄色的酒水当头淋下,眼看就要泼在那人头上,只见青影一拂,连杯带酒的已被飞身过去的柳长缨挡了下来。这一幕生得极快极静极隐蔽,二来此刻她的,而那原本该被殃及的。坐在那角落里的白衣人,随即回,一双带着笑意的若水明眸幽幽向一直看着他的简胭望来。娱乐活动就要坐在?
“干嘛坐包间。”
然而当事人却无半分配合的意思。只见简胭缓缓放下筷子,随声道,拿过丝:“绿蔻,你将上次我跟你说要改名字的那间阁子收拾一下,让九音住那儿好了。”
“王爷不必自责。是寒溪自己心不在焉,再者后来也并没有出什么意外,王爷无须放在心上。”
其实也不怨简胭此时会这般笨拙多话,只因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寻了几日的人,心里一时激动,难免不知不觉地聒噪起来,只是殊不知自己这般多话已然让那少年不胜其烦。
偌大的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香炉中云烟缓缓飘升,极尽缥缈。雪白的东墙上,挂着一柄青花云面紫檀伞,伞柄上,是秀丽小篆浅浅的一字刻痕:君。
“兰,复查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抱歉,走神了。顾公子刚才说什么?”
这些足够了,简胭暗忖,没想到还是个大人物,幸好方才礼数还是周全了的。
简胭一愣,转头看过去。方才的思绪尚未飘远,看到一脸祥和的萧怜,简胭竟又想起那几乎快记不得的老妈来。
这也怪不得简胭要问。穿来的这个世界除了落后了几千年,最大的不同便是女尊男卑。按自己以前看电视得来的经验反着来,这里做伺候的理应是小童子,先前在其他王公大臣府上的所见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怎的到了自己府上,俏童子就变成野姑娘了?
绝色女子呀。
底下不知有谁大呼一声“好”,众人也不由附和称赞起来。简胭抹了抹额间微汗,忙向四周拱手自谦。殊不知,众人喜笑间,那红衣男子却是白了脸,趔趄了一步,神情莫测地看着简胭。
主持的黄衣女子笑道:“小姐文采斐然,真是令在下汗颜。原本这千色公子的下联乃是‘百种花样,犹春深而未寒’,不想小姐对的下联更是不输原联的绝品,不单景到,更是意至,让在下大开眼界了。”
“不敢,承让了。”
第一局,简胭胜。
第二局简胭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点子,便随口说了个以前接到过的短信:“天鹅飞去鸟不归,回峰山中我独醉。良辰美景斜眼看,寂寞孤独深深埋。日夜花草为相伴,青春虚度苦不堪。此番招罪为哪般,有朝一日兄台来……恩,猜一句话。”
这题一出简胭自己都觉得有些臊,这诗要文采没文采要内涵没内涵,甚至连韵都没押着,要不是赌定对方猜不出来,她说什么也不拿这个出来丢人。可是为了晚节啊!
可惜简胭本以为对方抓破头也想不出谜底,却不料这谜面刚一出来旁边的人就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揶揄地看着简胭。而那红衣男子脸色似是好了许多,甚至像是露出了害羞的模样。
“你,你想出答案了?”不可能吧……
“算你还有良心。”红衣男子似放下心来,妖媚一笑,悍倒四周一片。
简胭回头只见顾寒溪双眉深锁,表情可算不上好看。而那主持的女子更是一副“我们明白”的模样,笑道:“看样子这位小姐也是有意让着这位公子的,如此,则平局了。”
喂喂,他们到底猜成什么了?
不等简胭开口,红衣男已经出了第三题:“萧萧瑟瑟沉沉湎湎淡淡,零零落落凄凄惨惨怜怜。”
这个也太难了吧?!苦思半晌,简胭诚恳地拱手道:“这个……我对不出。”
想她萧简胭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对不上来就是对不上来,可是,那红衣男子却是再一次白了脸,咬着嘴唇狠瞪着简胭,似乎笃定简胭是在忽悠他。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简胭实在不明白那红衣男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看客们也面面相觑,看不出其中门道。
红衣男怒瞪简胭一眼,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恨声道:“姓萧的!五局三胜,你已输了两局,一会儿莫怪我不讲情面!”
“等等等等!什么叫我输了两局,明明是你输了两局啊。”
简胭此话一出立马被无数目光鄙视,旁观众人不由唏嘘:“明明就是输了两局啊。”
简胭立马道:“刚才我出的那题他又没答上来,怎么能叫我输?”
一旁顾寒溪虽脸色难看,却也低声道:“难道不是么?那谜面并不难猜,应是‘我仍朝思暮想着你’的意思罢?”
简胭闻言只觉下巴落地,不由惨呼:“谁跟你们说是那个意思的?谜底明明是‘我峨嵋派弃暗投明’嘛!”
只见那红衣男身形不稳地晃了两晃,颤声道:“什,什么‘峨嵋派’?”
简胭心道糟糕!她怎么忘了这里哪里有什么峨嵋派啊!
这时只听一旁一道天籁之音传来:“孤陋寡闻……竟然连我们峨嵋派都不知道,差劲。”
简胭几乎是立马朝九音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却只见九音刚刚剥好了一个水晶葡萄,屈指一弹,那水晶葡萄竟直直嵌入了对面桌上一盏纯金制成的茶壶壶身。众人骇然抽气,九音却只是在白纱下笑得极甜地看向简胭道:“师姐,若以后再有人说不知道我们峨嵋派,我就用这本门的穿心指点他,你说可好?”
一时间,旁观众人连退数丈,各自退回各自桌去,目不斜视,竟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生一般。
红衣男忽然大笑起来,笑得邪魅,笑得绝然,笑得眼都带了湿意,他身后的小厮上前递来绢帕,却被他一掌震飞了出去,抹去眼角的泪痕,红衣男纤指朝九音一指,恨声道:“为了这个小狐狸精么?”
“你说什么?”简胭心中突然涌起不快。
“他哪点比我好?他比我美么?还是说,他能把你伺候的舒服了?舒服到我倒贴给你你都不要?”
“你……最好闭嘴。”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我道是谁,原来不过是一个小孩,真不知他有什么值得稀罕,能独占了你十几年。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
简胭冷眼看着这张妖艳的容颜,却只觉无名火起,怒意在心中越烧越旺,烧到极致,却竟冰冷了下来。冷笑一声,简胭扬起了右手。
“你要打我?”
见到简胭的动作,红衣男子忍不住地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眼前这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