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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长武奇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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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暮的心略有放松,阶梯上的墙壁上燃着熊。仿佛通向地下,挂在上面的水珠如夏日清晨的甘露,门里是旋转向下的阶梯,转过几间内室。起身跟随灵繁走入后厅。翘挺的在追逐中上下摆动。暗红的峰顶如,身材一流。黑色的长披肩,眉如弯柳,口似樱桃。全身洁白细嫩如用脂粉捏造而成,只见前方墙上开着一扇巨大的石门。

六个妙龄少女正在,个个面容娇好。如下凡的六位仙女正在碧潭沐浴。

十万大军整齐有序地流向江边。脚步声盖过天地间,漫天沙尘遮天蔽日,惊得山涧里百鸟群起。

二、大江上游被卫阳王拦腰截断,两翼都没有道,而在这峡谷里,如果卫阳王得知大军从峡谷通过,他只要开闸放水,十万大军不费卫阳一兵一卒就会瞬间魂归西天,化为乌有。虽然这样南州的通州江将重返昨日的汹涌,但只是暂时的,卫阳只要得知十万大军已经覆没,他就可以再下令重新修筑大坝。大江已经被堵截近半年之久,相信中州国土已经有很大一部份会被漫上的江水吞没,卫阳王一定是在消磨玄天的国力,等待时机,一举拿下。况且,在这个时候,他一定巴不得开一次闸,放出水来,以缓解中州的压力。

当夕月听到父亲讲完她的身世的时候,她将自已关在屋里,七天七夜。脑海里全是母亲一个人艰难生活的情景。但父亲想的却只有他的《百草谱》。为了他的事业,为了他的荣耀,他牺牲了接生婆的生命,还有母亲的幸福。夕月恨父亲,但,事实已经造成。十六年的磨砺,父亲活生生地将她塑造成一个刚强的男儿。第八天,夕月走出房门,憔悴却坚定地对父亲说:“走,回家乡采药去!”

一向老实本份,为自己尽心效忠的夕暮,不可能私自逃离,唯一的可能是,这里面有一个阴谋,有一个自己还不清楚的敌人在背后盯着自己,更或许,敌人已经看穿了夕暮对自己的重要性。长武想。

那么这个敌人是谁?是中州人么?可能性不大,因为中州人对自己军中的认识基本处于空白,更不会有人关心一个药师的存在。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朝中有内鬼正在与自己作对。

所以,长武在想,到底用什么方式将这个内鬼找出来。他本想直接质问,但又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一直在沉默。

朝中文武都猜不透长武在想什么,就连灵繁也猜不到。因为灵繁从来没有想到过夕暮会在长武心中占据重要的位置。在他的眼里,夕暮就是个一文不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就是武士的思维定式。

长武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挥挥手示意散朝。他觉得要找出夕暮,还有幕后的黑手,也许真该从长计议。

“不知王上深夜宣末将入宫,有何要事?”灵繁站在长武书桌前毕恭毕敬地看着坐在书桌旁面无表情的长武。

“上将军,本朝开国已愈一年,本王始终觉得进展有些太顺利了,你有没有这种感受?”长武翻阅着桌案上的卷宗,没有看灵繁。

灵繁猜不透长武突然说这句话有何深意,只是觉得好像有些反常,他低头说:“王上乃真命天子,真龙下凡,良将贤才趋之若鹜,百姓亦竞相归顺,王朝崛起顺天应民。”

“快的展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忧患!”长武站起身来,显得忧心忡忡。

“不知王上何以有此疑虑,如果末将可以为王上分忧,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灵繁拱手道。

长武走到灵繁面前,打量着他的脸。这一年来的征战,众军疲惫,上将军也明显比刚来时苍老了不少。那份刚来军中时的血气方刚和桀骜不驯,现在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是一种老练和坚毅。长武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忠诚,本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只可惜……”

灵繁面露惊讶道:“王上莫非觉得有人不忠?”

长武道:“正是!”说完走回书桌前,拿起一份刚刚拟好的密诏说:“你是本王的上将军,随本王出生入死,身经百战,历尽辛劳,方成就本王今日的辉煌。虽然你是中途才加入本王的军队,但却是本王最信任的人,所以,本王想让你来找出朝中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

灵繁听完,面露微笑跪地道:“末将一定不负所托!”随即伸手接过诏书,收进袖袋。

长武看着灵繁说:“马上阅读,阅完焚毁,本王不想走露风声,让第三个人知道此事。”

灵繁取出诏书,阅完面色顿时苍白。

诏曰:“药师夕暮,长武王朝之栋梁,然今失踪,本王思之必为奸臣所害……”后面的话灵繁几乎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他完全明白了长武召他来的目的,那就是找到谋害夕暮的人,而只有他知道,那个人正是他自己。

长武端详着灵繁,若无其事地问道:“上将军还有什么疑问吗?”

灵繁答道:“没有疑问。”

长武道:“你为何如此不安?莫非觉得不可胜任?”长武的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光,仿佛苍穹里的星辰,深不可测。

灵繁答道:“不是,我是现在才知道夕暮先生竟然失踪了,如此一个善良的药师,竟然有人加害,我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长武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退下吧,回去好好理一下思路,希望你不要令本王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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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繁走出长武的书房,惶恐中竟然撞到一个人,灵繁正欲作,却见是左相永方大人,灵繁理了理自己的表情,问道:“左相大人,这么晚了,还来王上宫中汇报工作,真是胸怀天下的父母官啊!”

永方已经年愈古稀,曾是长武军中的军师,此人足智多谋,甚得长武器重。长武开国即立其为左相,总领政事。但是,这位文官的道领和灵繁这位武官领却素来不和,永方看不惯灵繁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样子,更不支持灵繁血腥残暴的灭族政策,而灵繁却是打心里瞧不起这名“纸上谈兵”的迂腐书生。

永方听得出灵繁话语间的挖苦,俨然一笑道:“上将军何偿不是深夜还在王上宫中?王上有忧,我们做臣子的理应解之,所以才深夜造访。”

永方说完开始敲长武的房门,灵繁知趣地离开。

长武诏上将军入宫商议捉拿谋害夕暮元凶一事,而丞相竟然也出现在宫中,有两种可能:

一,长武一一宣诏各大臣入朝商议此事,然后对每一位大臣都说同样的话下同样的诏书,然后观察各位大臣的反应,如果可以看出端倪,则顺藤摸瓜查下去,如果看不出来,就让各位大臣互相追查,就算夕暮一案没有结果,相信也会查出不少意外收获。

二,长武的确只是让灵繁追查此事,丞相的出现是另有他事,只是巧合遇见。

灵繁思忖着,如果第一种可能性成立,那么自己无疑将是十分危险的。他明白自己有多少斤两,比武力,朝中无人能敌,但比智谋,自己还差得远。但是灵繁知道,他做的那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自己的亲信,而那几个亲信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灵繁有这个自信。

对了,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夕暮。如果他们找到夕暮,一切都将真相大白。而自己却给了夕暮活着的机会,是他亲手将一根通气的管子埋进了夕暮的棺材。

灵繁想到此时,警觉地望了望四周。初夏的夜微凉,远方传来隐约的犬吠。一只夜莺在枝头出婉转的啼叫,却让灵繁觉得如此悲凉,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夕暮死了,便死无对质,只要自己死不认罪,长武永远也别想找到证据。灵繁想着,狠狠地抽了一鞭马屁股,朝树林里跑去。

那块墓地隐蔽得很好,新土上盖着一些碎石和树叶,让人看不出是被人挖过,灵繁轻松地找到了那根冒在地面的管子,他的表情在星光下显得阴森可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他扯起自己的裤子,对着旁边的松土撒尿,然后用手搅拌尿过的泥土,把和着尿的稀泥一点一点地灌进管子里。

他想象着如今躺在地下的夕暮是如何一种绝望和难受。而自己这样做让夕暮死去,何偿不是为他的痛苦解脱?

灵繁骑上马,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笑,策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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