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雯的心蓦地一酸，一年级新生啦啦队中表现最惹火的美眉，一场球赛下来，与长飘逸的音乐男生无论？
柳婷可不考虑那么多，而这份成就终，想自己多年来巨大的成就就是自己的儿，
柳婷的这一番理论在蒋小雯。只是要运用到实，线条粗犷，大冬天剃一个大光头，绒质运动衣毛面冲外、光面冲里地反穿着，浑身上下毛茸茸的，活像一头大北极熊，留给自己的还会有什么呢。就与篮球场上的焦点人物对上了眼，那主力肩宽体阔，她又缩手缩脚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迈出这开天辟地的第一步。有什么事？
“？”蒋小雯的平淡反应显然让黎美感到有些意外。
蒋小雯自哀自怜地叹了一口气，她的视野逐渐模糊起来，望着远处那一脉脉起伏。她抬起右手拭拭眼角，心想自己现在动不动就落眼泪这个毛病可真不好，人生本就那么回事，哪来那么多伤感呢？她的胸口一下子堵得慌，很想扯开嗓子痛痛快快地喊上几声，一泄心中的郁闷！
蒋小雯的手还没有碰到手机，李国栋就一激灵醒了，嘴里嘟嘟囔囔。
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一样，高大、英俊、稳重、潇洒、飘逸甚至幽默、诙谐之类是蒋小雯想到“他”的时候，脑子里总要跳出来的几个词汇，而李国栋的身影是无法与这几个词汇联系到一起的。
自从儿子大学毕业，在省府大楼里吃上了皇粮，李国栋他爹热切盼望的下一个喜讯就是儿子有一天会体体面面地带一个媳妇回来。儿子是在省里头上班的，当爹的鞭长莫及，找媳妇的事，帮不上忙。眼见着儿子一年又一年，没有任何动静，回家来总是孤单单一人，便免不了有些着急，私下里跟李国栋他娘念叨，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在城里讨上个媳妇？那城里的丫头也不知道能不能看上咱山里出去的小子？
蒋小雯第一次闻到这种浓重的土腥味是在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深夜，这样寂静的深夜；也是这爿土炕，这爿很有些年头的土炕。蒋小雯和衣而卧。真正的和衣而卧，因为她连外套都没有脱。
蒋小雯的睡眠状况，李国栋是很清楚的。不过，他的理论是睡不着的那个人应该尽量地保持安静，不要去打扰另一个能够睡得着的人。否则，一个睡不着变成了两个睡不着，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李国栋的理论在蒋小雯看来完全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和推卸，但终究和他计较不出结果，也就不作计较。
蒋小雯不动声色地给儿子夹菜。
李国栋坐下来，有那么两三秒钟的停顿，见蒋小雯没有什么异常反应，立刻又谈笑风生起来。
联想到李国栋几天前的反常行为，蒋小雯一股莫名的火在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偏巧此时儿子不小心将一筷子青菜掉在了衣服上，弄了一团脏污。蒋小雯厉声呵斥道：“咋回事？又把衣服弄脏了？”
儿子不明白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妈妈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很不服气地顶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咋了，你还想故意不成？”
“你是说我故意？那好，我就是故意的！”
“你还嘴硬？有你这样的儿子没有？”蒋小雯气哼哼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甩，揪住儿子的胳膊还真来了劲。
蒋小雯的父母都过来救外孙的驾，一起指责自己的女儿过分：“小孩子嘛，吃饭往衣服上掉不是很正常的事？孩子又不是故意的，冲孩子什么火？”
“有话要跟孩子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火！看你一火，你生气，孩子也生气，有什么好？”
李国栋也在一旁连声附和：“就是，就是，别火！”但明显地有些底气不足。
儿子受到庇护，立刻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蒋小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作纯系借题挥，看儿子那般委屈，心里也难受起来。
接下来，餐桌上的气氛便有些沉闷。
儿子受了委屈，抽泣半天，饭也不好好吃了。
外孙不好好吃饭，姥姥和姥爷也不想动筷子了。这外孙可是他们老两口的心头宝贝，别看他们两个在女儿成长的过程中对待女儿一向都以严格著称，但在对待外孙的问题上可是一致的妥协，妥协到娇宠的地步。
蒋小雯因为自己刚才冲儿子的作毫无道理，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低头拿筷子在碗里扒拉着，不说一句话，也不往李国栋那个方向看一眼。
刚才的不看，是故意不看。现在的不看，是真的不想看。
李国栋呢？心里七上八下，眼睛始终不敢去正视蒋小雯。他心里明白，蒋小雯刚才的这一通作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她刚才的不动声色根本就是装出来的。这么说，他的行为多多少少已经引起了蒋小雯的怀疑，这可是一种不太好的端倪。李国栋的心底不由地一紧，今后可是要加倍地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