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
这样？”小白站起来。有时，配我这毛衣咋样？我也去买一条。在哪儿买的。比如青岛、大连。有时候会在独具，夏天在北方。比如熊主任去年前年夏天去的是新疆、内蒙古；去年前年冬天去的是广西、云南。有时候这些会议会在山脚开，比如黄山、庐山；看看，会议的地点都在。大体冬天在南方，比如湘西古城、周庄水乡。有时候还会开到国境线外，比如朝鲜、俄罗斯等，比如泰国、马来西亚。
蒋小雯白了他一眼，像白一个陌生人。就又开了抽屉，
李国栋，把那条五百多的丝巾拿在手里摩挲了一阵。他想蔡玉芬一定会喜欢。
他看看价格，高低不等，但大多三五百元，在他的经济承受范围内。至于买哪一款呢？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在商场里搜寻和蔡玉芬年龄相仿的女人，然后指给售货小姐看，让售货小姐帮助他推荐。
蒋小雯唯一的一件来自男士的物品是柳婷淘汰给她的那只工艺品笔筒，连柳婷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哪一任前男友送的，却被蒋小雯当宝贝一般放在床头。为此，柳婷和黎美都看不过眼，不止一次地旁敲侧击李国栋。说李国栋你就不想给蒋小雯买点什么？说李国栋，蒋小雯的生日快到了，你就不想表示表示？说李国栋，你好歹也是国家工作人员，比我们学生有钱是吧？无奈李国栋脑子里像缺根儿筋似的，只当是玩笑说闹，傻傻地笑笑，并不见任何动静，更谈不上有任何长进。
“你干吗去了？怎么不吭一声就把儿子一个人撂家里？”蒋小雯竭力压低声音并强压住心底的怒火。
有什么事让李国栋忙乎到回家都顾不上吃饭的地步？他干啥去了？这么晚不回来，没听说他要加班啊？
这跟黎美有很大不同。
父亲去世后，黎美应邀到父亲的一位旧友家里散心，在那里再一次遇到了刘杰。原来父亲的那位旧友与刘杰的父亲是从前的老街坊，那位旧友是看着刘杰长大的。几乎是在看见黎美的同时，那位旧友就在心底突然地萌生出了一种想法。两个孩子都不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一个没了父亲，家里塌了天。一个没了妻子，家里乱成粥。何不给这两个孩子撮合一下。长辈一片好心，两个小辈也就朋友般地交往开了。
蒋小雯撇撇嘴。那意思是说咱俩谁跟谁呀，根本没必要吃这些个又贵又不见得怎么好吃的东西。碍于服务生在场，她不能明说。
当年刚跟黎美搬到一个宿舍住的时候，两个人都待字闺中，无约会男友。蒋小雯是青涩得还没有谈过，黎美是大学里谈过一个，上了研究生之后男友跟她自动告吹了。原因是男友分配回了老家，工作基本定性，而黎美三年后才可毕业，将来的去向谁也不好推测，与其存在那么多的不确定和不安全，不如及早分手的好，谁也不耽误谁。失恋中的黎美，有好一阵子还相当沉沦。好在蒋小雯也孤单单一人，对黎美没有任何刺激，黎美渐渐恢复元气。两人经常就男友问题展开交流，更经常互相挤兑打趣说书念得多了嫁不出去了，老姑娘了没人要了。可没过几年，蒋小雯嫁给了李国栋，黎美嫁给了有钱的刘杰。
蒋小雯骑车到自家楼下，人先上去把买来的一堆菜放在家门口，又返回楼下搬自行车。
蔡玉芬做好了菜，开始擀饺子皮，李国栋说声“我来包吧”，就动手包了起来。
接下来李国栋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尴尬地冲蔡玉芬点点头。蔡玉芬也点点头。电梯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李国栋盼望着电梯在哪里停一下，再进来一两个人，好缓和一下气氛，可电梯一直不停地向下，却又像是比平时下降得缓慢似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李国栋吃惊得嘴巴张了张，脑子里出现一个大大的“？”。
蒋小雯一听就更睡不着了：“什么是别人，你难道是别人吗？我睡不着不跟你说跟谁说？”
照片里的蒋小雯身穿博士服，头戴博士帽，一头秀从博士帽里披垂下来，神采奕奕，英姿飒爽，笑容自信从容，目光宁静深远。那时候的蒋小雯是多么满怀信心地憧憬着未来，那时候的蒋小雯是多么心潮澎湃地希冀着明天。
李国栋心里难受啊！
儿子很不满意，说：“爸，你咋这么笨呢！我还是问同学吧。”完了又说：“你不是说要领我到大海里游泳吗？多会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