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蒋小雯买点什么呢？那毕竟花了他二百，想整理到衣柜里，他要削减山里人因为周家。他几次看到，至今都被蒋小雯，他想起来那条丝巾，他觉得自己活得很累，似乎很多。
因为娶了蒋小雯，李国栋这些年里总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罩着自己，他在不断地鞭策自己，努力地证明自己，他要扭转柳婷、黎美对他的看法，跟儿子的臭球鞋混在一起。蒋小雯从来也没有过，可他不敢。
那种沉醉的感觉，他从蒋小雯那儿似乎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是他死缠，多年以前，剃头挑子一头热。蒋小雯似乎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温软暧昧的话，对他一直都不温不火，她是那种含蓄内敛的。当然，他不是她心目中最中意的男人。这点他很清楚。
“请注意，我只是你法律意义上的‘爱人’，并不是你实际情感意义上的‘爱人’。我没那个水平。”
蒋小雯腾地站起，往沙的一边挪挪，跟李国栋空开一截儿距离。
脑子里反复旋转的问题是：李国栋为什么会被那个女人所吸引？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地方吸引了李国栋？她遇到了和书中的那个女博士一样的困惑。
送餐的流动车到门口了。蒋小雯才意识到已经是午餐时分了。她帮黎美把定好的午餐端进来，然后起身告辞。
刘杰把香蕉凑到黎美的嘴边：“吃点！吃点！别生气了啊！都是我不好，都说一千遍了。这不小雯也在这儿呢，当着小雯的面，我再说一遍，都是我不好，我郑重向你道歉，那事情纯属意外，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请你放心！请你原谅！我亲爱的老婆！”
黎美的气色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看见蒋小雯捧着一束花进来，像个小姑娘一样拍手笑了。
“你这个人！这几天是怎么了？昨天那样子没把我吓死！你是不是低血糖？没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敢，不敢，坚决不敢。不是一时糊涂吗？”李国栋拍自己的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蒋小雯恍恍惚惚的，似乎是在梦中，一阵“嘟嘟……”的电话铃声把她惊醒。床头有一个分机，蒋小雯翻身接起。
再问，还是没有反应。
蒋小雯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刷刷地往下掉。她示意刘杰先出去回避一阵。她跟黎美单独呆一会儿。
“他晚上也要住在咱们家。”
“噔，噔，噔……”高跟鞋急促的声音，小白急急地闯进来，一边恨恨地把脖子上的丝巾揪下来，一边大呼小叫道：“哎呀，小雯，倒霉死了。昨天买的这条丝巾跟楼上一女的系的一模一样，刚才在电梯里碰上了。不行，不行，我不能系了。我得去换一条。我看她系上那么难看，是不是我系上也挺难看的？真倒霉！都怪昨天那卖丝巾的小丫头，说什么这款丝巾最适合咱们这个年龄的女人了，卖得可好了，一个先生什么的一下子买两条。尽忽悠人。合着咱们这个年龄的就只配系这一款？把我当大妈了吧？你也不给我好好参谋参谋，让我稀里糊涂就买了这条。得，跟别人的一样了吧。我最讨厌跟别人穿戴一样的东西了，还在这同一栋楼里，免不了要碰面。不行，我一定要去换。你跟我去，一会儿就走，谁让你昨天不给我好好参谋？”
“不要啊，老婆。我怕你伤心！对不起。我该死！我打我自己！”李国栋带着哭腔举拳头砸自己的脑袋。
这就是现实！活生生的现实！冷酷的现实！
李国栋吹吹自己的手，讨好地冲蒋小雯道：“老婆，我煮了你最爱喝的八宝粥。”说完，一碗碗地盛粥。桌子上是李国栋炒好的几叠菜，和买回来的现成的烧饼。
在李国栋的胳膊不停挨掐的时候，李国栋他爹可正在村子里忙活得满面春光。儿子捎信回来，说要带一个女同学回家看看，他爹心头那个乐呀：什么女同学，不就是媳妇吗？这小子成了机关干部，人也变得含蓄了。
按说，在学校的这几年里，李国栋在蒋小雯的身上可没少花费功夫，情书一摞一摞的都不知写了多少，写到最后，实在都没什么可写的了，改作画图。
正想着关于手机的事，蔡玉芬的短信就来了。李国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