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问他：他的力气太大了？青山一个人也能很快的杀死这只野猪。上面还印着硕大的脚印，我基本上没做什么，”
可是现在不比从前,没那么多。“我不是说别进，
唯一的问，姜羊爱上了数数，只能点着火把驱赶。
那一大片红薯藤有一半遭了秧,浓密的藤空了一块。豆角搭的架子被撞断了,豆角藤被扯断，恹嗒嗒的摔在田坎上。田里的泥土像是被铲子翻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要是换成我自己，大概没法杀死这，他能一口气不停歇的不停叨叨叨，从一开始数，就算中间，从早到晚，然后做完事接着数下去。最大的一次数到了一万一千三百二十四，听他这么数上一天，那种一点都不烦还，我晚上睡觉做梦都回到了小时候，看不清面容的小学数学老师站在我跟前让我数星星有多少颗，数不出来就要打手。
这两个孩子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基本上没什么娱乐，我不想剥夺他们这个乐趣。
虽然音调有些不对，但能听出来他在说些什么。我愣了一下，先是高兴姜羊会说除了‘妈妈’之外的话了，然后就是哭笑不得。为什么好不容易能说话，第一次说的竟然是猫头鹰。
又过了几天，我想起来山上的陷阱，让青山去山里看一下。结果青山从山里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大堆的东西。
最后他点了一个昏昏欲睡的男生，那人站起来，样子是熟悉的，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他的椅子往后退去，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我和其他人一样看着他做题，但是他做不出来，吊儿郎当的站在那。
得到任命的青山精神一震,唰地站起来，在屋里拿了锄头就在院子里卖力的清理起了小水沟。这几天不停下雨,院子里变得非常泥泞,特别是经常踩的那条路,每次往那经过，都会踩的一脚泥。我还好，但是姜羊和青山两个又不穿鞋，弄的一爪子泥非常不舒服，要去水井那边冲一下脚，等走回来又沾上泥了。
白骨身下有一片肥沃的黑泥，上面生长着碧绿的青草，还有因为不见光而变成白色的植株。那些草从她空荡的胸膛肋骨里钻出来，充满勃勃生机的绿色叶子就搭在那灰黑色的破布上。
他们两个游一会儿就会上岸来，倒不是受不了水凉,而是在水里抓到了鱼,送回到岸边的水桶里。青山第一次抓到鱼很是兴奋,他好像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正确抓鱼方法——不用钓的，直接去水下抓。
青山没有姜羊那么直白，他一般不太敢跟我撒娇，所以他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盯着水管看，再直勾勾盯着我看。
继续往前走，踩着之前我踩出来的路往前，就有很多矮树，最多的一种叶子长得和板栗树叶子差不多，但是结出的果子更小，在板栗能吃的时候，它也会结出黄色的硬壳小果子，但是不好吃。这树粗细刚好，不会太粗，砍个三四下就能断，我一般都砍这种树回去烧。
我觉得他已经很厉害，就说：“回去烤麻雀给你吃。”
难怪我捡到他的时候，衣服破成那个样子。
姜羊还很小，虽然大部分时候听话懂事，但是按照青山的说法，他们刚出生的这半年时间里，其实还没有完全长成，不能很好的说话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姜羊的帮忙就有点帮倒忙的意思，他看我们摆弄麦子，也蹲在一边瞎摆弄，把我弄好的麦子都弄乱了。
我让姜羊在铺开的厚油纸布那边待着，自己带着青山从麦田最前头的一个角开始割。
我扭头去看青山，他手里也拿着一个圆滚滚的枇杷核，用两只爪子捏着，轻轻放进我手里。看了看手里两粒圆滚滚的枇杷核，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摸了摸青山的脑袋。
我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忽然出现的画面，来自于十年前我的家。不过那时候我用的牙刷好像是绿色，现在用的是蓝色。
“去厨房里拿一条小板凳。”我说。
我自己也拿了个小铝盆，夹了一块狗肉吃。我吃的时候又望了黑鳞那边一眼。他用爪子端着盆，呆呆看着还没吃。
汉阳酒店已经没有人，但是前面停车场附近一片狼藉，那伙人好像在那里拆分了狗肉，好大一滩的血，一些内脏也丢弃在那，有几只食腐的鸟正在那啄食内脏，还有两只老鼠从旁边的下水道口子里爬出来去拖那些碎肉。
我听完姜羊的话，扭头问那边的黑鳞少年，“你听得懂姜羊说话吗？”
他的手臂上错落布满了黑色的鳞片，爪子有四个，比姜羊多一个。脚也是显得更厚重的大爪子，一条黑色的尾巴耷拉在一边。紧闭着眼睛，好像昏过去了。
外面的建筑还好，偶尔有些楼上长草，其他植物都是从花坛里长出来的，视线还算开阔，可是公园里的植物，比起末世前已经大变样了，茂盛了很多，整个公园门口几乎都被树木遮盖住。
我皱着眉头，昂着脑袋看他：“看什么看。”声音里满是虚张声势。
这个时候，天边的最后一点光线被黑暗湮灭，房间里暗沉下来。我站在一片黑暗中，忍不住扶着身边的桌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屋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了一小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这点东西肯定是不够的，外面天色还早，我准备再去外面看看。姜羊我肯定要带着，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谁知道会不会从哪个角落里忽然蹿出来一只丧尸。
我以为姜羊会不习惯，可他其实一路上都非常乖，我牵着他往哪里走，他就往哪里走，脚走的痛了也只是慢一点，不会闹脾气。现在我们坐在这里，他拿着一个饼子一边咬一边打瞌睡，脑袋往前一点一点的。
姜羊：“咩——”
然后那个女人，就被那一群男人给强奸至死了。末世里，女人总比男人要难过一些，到处都有死的悲惨的人，这事很寻常，就是纤瘦些的男人，被人轮死了，我也是见过的。
想想也是很奇怪。最近我慢慢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越来越清晰，记起来的越来越多，倒是最近这些年的日子，像是有点不太清楚了。
我眉头一皱，干脆抬脚从这小坡上跑下去，跑进田里去看姜羊有没有摔着。我还没走过去，姜羊爬起来了，满头的草，衣服也弄脏了，坐在野草堆里笑的咔咔咔，看着好像是没事。
我把老鼠拎到姜羊面前，他愣愣的看着我。我用柴刀挑开他那条口袋，把死老鼠放进去。然后拉着他，走到槐树的另一边，再次寻找合适的猎物。
不想吃地莓酱了？厨里还剩一点槐花，我拖着小怪物起来去拿，试着把槐花往他面前凑。这回他反应更大了，呜哇一声干嚎起来，力气太大，抱得我的腿都疼起来。
可看了一会儿心里总想着刚才那事，这个年纪，大家对于恋爱都是好奇又不敢主动，谁和谁真的走到一起去了，立刻私底下就能传遍，大家一边讨论，觉得这事很悬，可心里同时又觉得有点羡慕，还有点跃跃欲试。
那只变异狐狸明显是冲着小怪物来的，自然界中的狩猎者，大多都会看准自己更容易抓到的动物，带着孩子的雌性最容易成为目标。人和其他的动物也没什么不一样，甚至更加的脆弱，末世之后，许多变异动物都将人看做食物，死在变异动物口中的人并不少，我早已经习惯。
把剩下的放回盒子里放好，敲下来的那两小块继续敲碎些。我坐在这边敲得笃笃响，小怪物从小凳子上嘿呦一下跳下来，搬着小凳子来到我面前，坐着一个小角托腮看我手里的布包。
它又用爪子勾我，嘴里还不停的咩咩叫。我瞧了它一会儿，在水桶里洗了洗自己手上的土，然后伸手在它的兜兜里拈出来一个地莓。它看到我的动作立刻就高兴起来，我以为它是想要我投喂，所以把地莓凑到它嘴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那个狭窄黑暗的房间再也不能困住我，我也不再时刻想着待在那里面。这个我住了两年也没有多少熟悉感的村子，好像一下子熟悉了很多，出门走在外面的时候，我想的更多的是小怪物又跑到哪啃野花野草了，而不是警惕周围哪里出现危险。
它剥完笋，高兴的举给我看，我看了两眼，嗯了一声，它就好像得到了什么肯定，把笋收回去，抱在胸前开始啃起来。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它的意思，它是要我和刚才一样按它的脑袋把它按倒在地。我不想陪它玩这么弱智的游戏。
铁罐不大，里面的水不多，不一会儿就烧的咕嘟咕嘟冒泡，薅一把厚厚的绿叶当抹布，把滚烫的铁罐拎到一边放凉，继续烤饼。
我不知道多少次这样感叹，这东西是什么都吃吗？
春天的天气就是这么无常，白天出的太阳，到了晚上忽然一声春雷，轰隆隆响着，细细密密的雨丝就噼里啪啦敲打在屋顶上、草叶上。我在窄小昏暗的房间里，静静听着雨声，想起来一件不太相干的事。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
逃亡的途中，我曾因为吃了太多生冷不好消化的东西而上吐下泻，那时候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药，李姨就在路边挖了一种植物的根给我煮水喝，她说她们村里人有些什么小毛病都不爱去城里看医生，老人教的法子，到附近去挖些那种野根煮水喝了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