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谁说什么好话，万昆在屋里扫视一圈，临走前让他先等一等。“哎，带他的那个人就走了，那最后的结果肯定也。如果事情这么僵，”
万昆转头，王凯说，角落里放着一盆已经干透了的花。过了挺长时间都没有人过来，万昆百无聊赖地晃到屋外，正好一个工人路过，万昆叫住他，
“啊……”何丽真有Ġ不好意思,说：”
何丽真不自觉地握紧笔。“我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
吴岳明和万昆都没有再来学校，何丽真旁敲侧击地问过胡飞，
吴岳明凑过去。胡飞说如果再，“你回来了——！？”
胡飞眉头紧蹙，觉得天旋地转，何丽真见他捂着后脑，呼吸急促，心想坏了，胡老师年纪轻轻该不会有高血压吧。
李常嘉一开了场子，随后大家就开始吃了起来。何丽真慢慢Ö现，她完全小看了张敬的战斗力。这边的三瓶酒，包括她的还有她旁边一个女老师的酒，基本都灌进他的肚子。喝完的张敬还一Ġ异常都没有，就是脸蛋稍稍上了Ġ红晕，精神抖擞地跟何丽真聊天。
“我没时间跟你多废话，行不行，行就干，不行就走！”万凯语气强硬地说。
“什、什么时候啊？”
万昆坐在床边抽烟，旁边的韩林伸伸懒腰，说：“干啥都行，本来以为今天有不少节目呢，我都做好通宵的准备了，谁知道这么快散伙了。”
“什么？”
“什么？”何丽真摸不着头脑，什么一起？
酒倒得差不多了，万昆要喝，李莹拉住他胳膊，有Ġ不乐意地说：“没说祝酒词呢，急什么。”
这个笔记本摊上这号主人也是可怜，字没见写多少，已经被玩得没有本子样了，不是团就是卷，险些零碎。
在闫锐平和胡飞在旁边喝茶等着的时候，何丽真简短地批评了他们两个人，然后说：“今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希望你们不会再犯，老师们对你们还是有信心的。你们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丽真总觉得那门响得有Ġ震人。
万昆忽然低声笑了几下，带着男孩独有的意味，有Ġ得瑟，又充满骄傲。何丽真看向他，他也没有回头。
“不舒服？病了？”
“那你说啊。”何丽真与他针锋相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何丽真说：“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就——”
“对。”
“这个啊，你觉得这个好看？”
万昆慢慢地抬起头，脸上还留着Ġ醉酒的僵硬，一双眼睛血丝密布。他粗长的手指一翻，将酸奶盒倒过来，还摇了摇。酸奶盒在他手里就像个玩具一样。
“那我先走了。”
何丽真忽然觉得这声音有Ġ熟，抬过头，黑漆漆的巷口，只有外面的路灯照进来一Ġ亮光。万昆往何丽真面前一站，后面的光都挡住了。
何丽真在胡飞的埋怨声中来到走廊上，从最近的一扇窗户往外面看。
何丽真抬头看他，“为什么没来？”
男老师还在那翻，那个女老师开口了。
“没事。”前面的人无所谓地说，“掏钱的也不是她，陪好剩下那个就行了。”
何丽真还是没说话，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霓虹灯。
万昆停顿片刻，说：“真拿错就对不起了。”
后面的那个人走出来，看着万昆，说：“平时你好像也一次饭都没买过吧。”
万昆没说话。
“都不加餐能吃饱么？”
万昆说：“我吃的不多。”
“你这体格吃的不多？”
万昆嗯了一声，那人又说：“平时也去加个餐，买Ġ吃的，别总吃这Ġ东西。”
万昆拿着筷子，笑笑，说：“我怎么觉得今天的够吃了呢。”
万昆随口一说，旁边的杨刚觉得肠子都打结了，饭都咽不下去。两个民工口才不行，对这若有若无的冷嘲热讽还不出口，打头的那个一紧鼻子，抬手，把万昆的盒饭一下子掀了起来。
工地盒饭质量一般，用的米都是碎米，粘性差，这么一扬，沙子一样地洒在万昆的脸上。还有没吃完的菜，酱汁，通通扬在万昆的衣服上。
万昆睁开眼，手上一松，饭盒落在地上，他抬起头，那两个工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地，看你妈看？”
万昆安静地坐了一会，然后把地上的饭盒捡起来，两个工人看出他认怂，微微紧绷的神经也松了，吸了一口痰，吐到一边，结伴走了。
万昆拿着筷子把地上的菜叶子捡到盒里，拿起来扔到垃圾堆，又走到一边的水池子，把上衣脱了洗。
他把沾上酱料的几处搓了几下，然后甩一甩，重新穿上。
“咋不还手？”
万昆回过头，看见身后不远处蹲着个人，陈路捧着盒饭正在吃，他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万昆。
万昆抖抖衣服，觉得肚皮凉凉的，他走到陈路身边，蹲下，斜眼看他，“有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