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阮白盯着他看了太久,
楚昊牵着马往马厩走,而不是一个牛,我们已经买下来了,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儿,抬手抹了抹脸。田凯复终于察觉自己的不,”阮白突然一脸惊恐:“难道朝廷封我这。”不愧是二狗,狗皮忒厚!对于二狗的付出,他一点都感动不起来怎么办?
“咦可是这里的地契,使劲抽了一下鼻子。闻言不由得回头看了,“你真是接得好远,就是为了把这里收回去”他上辈子就是公务员,一些厚脸皮的事情见的多了。也就是这位敢这么说工部尚书大人,
工部那老鬼……田凯复嘴角。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阮白寸步不让。知道他们现在住的地方,边关这是啥地方再说了,心里面像是小猫爪子挠过,一种特别的麻痒一直传递到了手心。他直接伸出手摸了摸:“嗯。”小脸白嫩细滑,简直像个小姑娘,哪里还有半点在草原受过苦的痕迹二狗子实在是太会照顾自己了。
依旧是在厨房兼食堂吃饭,这回的人数显然最多。长条桌子,长凳一个挨着一个摆,这么多人勉强够坐。除了病号只能喝粥,其余人都是一样的酸菜肉包子、肉末豆腐汤。
接着,他很快发现,自己距离腰缠万贯,好像也不是太遥远。这个叫小喜子的公公带来的除了皇帝的赏赐之外,还带来了兵部的认购协议。
三个字,抑扬顿挫,饱含深情。
看在牧才英眼里,还以为他怕了,鼻孔抬得更高:“告诉你,县官不如现管。只要你还在顺阳关,就逃不出我的我叔叔的手心”他手指对着阮白点了点,“你你,就是你。本大人跟你说话呢,看哪儿呢不对,这里没你坐的地方,给我站起来说话。”
他只是通过对方的表情动作语气,来判断对方的肉痛程度,从而判断自己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不过他不可能有出无进,所以把人留了下来,准备做点小生意;譬如说酸菜,譬如说火炕,又譬如说旅馆。
荒驿新修葺过,但是格局并没有大动,尤其是对外的那部分,还是照着老样子。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偏厅,不过是收拾干净了,摆上了一点家具。
难道一个铜板不是叫一文钱吗作为最小货币单位,哪怕不是一分钱,就算是一块钱好了,于是千金就是一千块钱一个火炕技术,不说有多高大上,可是适用范围极广,哪怕只是在顺阳关一地,也能让许多边关军民冬天好过很多。甚至毫不夸张地说,火炕能够让许多人免于冻死。
“那你叫我小楚哥。”
阮白教的这种叫吊炕,这是大的科学家整出来的最好用的炕,也是阮白唯一亲眼见到过的炕。为了盘这个炕,还特意把火灶也给改了改。
可是小动作只所以叫小动作,那是得在台面下做。这话放到台面上来说,还是在上将军的面前,牧文飞这回真的是往死里作。
实打实的救命之恩。之前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这里的生态环境可不比野生的兔子都找不出几只的现代。忽略了大自然的威胁,是他最大最致命的失误,幸亏有楚昊在,哪怕脾气各种幼稚,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士卒下意识接住,那是一个口袋,里面是一块硬硬的东西,他原本还以为是银子,一捏上去就感到不对,立刻打开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再抬头看到楚昊向他看过来的冰冷的视线,大冷天的愣是出了一身白毛汗:“属下参见百户,这就安排人护送百户入城。”
人们一边哭嚎,一边照做,女人们的情况还算好,男人们几乎个个带伤。两个已经死了的,暂时没人理会。
阮白从来不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站在楚昊身边,低头用布条把手和刀柄缠在一起。杀人他有经验,杀狼狼是保护动物好嘛而且一直以来,狼这种动物被传得神乎其神,阮白心里面还真有点犯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布置对狼群有没有用。
有些人,别看对付起敌人会腿软,对付起自己人来刀子扎起来可狠
也是阮白不知道边关的情况。这些大周人都是匈人从讲边关掳掠过来的。大周国土虽然广袤,但合适的养马地却不多。西北这边已经是最大的一个,整个西京地区最大的财政收入就来自于各大草场。
牲口们面对湍急的河流显然有些不安,在河边焦躁地踱步不肯下去,不过很快它们就被几个匈人挥舞着鞭子赶下了河。有匈人们左右拦着,牲口们只能乖乖超前渡河。
小王子的个人武力值姑且不说,这位来成亲,难道会是单枪匹马过来按照现在这位首领对嫁女儿的重视程度,对方毕竟是小王子,必然更加讲究。
至于阮白自己,楚昊简直就是个天然暖炉,没看见人家那么冷的天掉河里扑腾老半天一点事都没有么
这回没被抢。有大口袋的小楚哥表示,完全看不上那小荷包明明有那么多个,竟然不会主动给他一个
晚上,阮白面对着羊腿,背抵着自称为小楚哥的男人,被戳了下肩膀。
空气中又是一声爆响,就落在阮白的身边。挥鞭的依旧是那个少年,不过经过之前的训斥后,这回鞭子没有落在人的身上。
嘭嗵
楚昊几乎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口干舌燥地看着阮白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摁到桌子上。男鬼的法力似乎又高深了,他怎么都动弹不得了?
“宝宝,还吐奶呢?”
阮白堪称轻声细语地说完,拿了一条手帕擦了擦脸和头发。被楚昊的手掌擦过的地方,总觉得有点奇怪,像是留下了久久不退的体温,传递着不太美妙的信号。
“二弟。”楚昊有些气弱地叫了一声,“对不住,哥不是故意的。”
“呵呵。”阮白冷笑,站起身穿鞋,眼角瞥到楚昊有些别扭的表情,嘴比脑子快地解释了一句,“我去看看丽娘他们买完东西了没。晚点你把那些人给带回来。”
“哎”楚昊眉开眼笑,随即觉得自己高兴地有点蠢,硬生生止住表情,把脸重新塑造成不苟言笑,时不时提一下嘴角,让下午看到他的人心头发寒。
就连一直准备挑衅他的牧才英,都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
田凯复也想躲。他和楚昊算是一起长大的,可也从来没见过楚昊这幅样子过。这是哪里受了刺激?
楚昊甚至主动跟田凯复打了招呼:“老田”
田凯复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换了别的时候,他当然会欣喜若狂。毕竟在少年时,楚昊只是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田兄;到了现在,楚昊依旧只是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田大人。
可是现在……不对头,事情很不对头在这一刻,他深切地意识到,他老田……不,田凯复虽然对楚昊一往情深,但还没有到生死相许的程度
“楚大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昊还没说话,就先咧了咧嘴:“你后面跟着的两个是什么人?”
田凯复回答地更加毕恭毕敬,道:“回楚大人的话,这两人是下官从辅军中找来的,打算推荐给阮大人做驿卒。六等驿能有四个名额,当是堪堪够用。”
楚昊眼中露出兴味:“哦?”
田凯复知道楚昊最讨厌别人打阮白的主意,头皮一麻解释道:“下官并不是算计阮大人。这两人是下官精挑细选过……当然下官说的不算,还得阮大人点头才是。”
楚昊扫了田凯复身后的两人一眼:“那你一会儿把人给二弟看吧。他这会儿应该快回去了,劝你快去找他。”
田凯复不知道楚昊说这话的意思,但还是顺着话去找人。
阮白要准备回去,首先就得和丽娘等人汇合。整个关城就那么一点买卖东西的地方,再加上十分醒目的牛车,简直不能更好找。
田凯复走开没多久,牧才英从转角出来,下意识地尾随上去,看到田凯复和阮白搭话,才小声喃喃:“二弟?”
那边田凯复已经知道了原因,看看身后的两人,他眉头一皱,拉着阮白往边上走了几步:“这两人现在看着普通,也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若是给他们机会,如今的成就必定不比楚大人低……好吧,比楚大人低一点点。”
楚昊是个什么水平,阮白至今莫不清楚。但是他也知道,楚昊的武功在常人眼中,恐怕已经够得上超人级别。眼下这两个人,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天赋异禀之人?
阮白有点心动:“可是他们已经错过最佳年龄了。”他上辈子十八岁开始学习,就已经吃足了苦头。再加上穷文富武,他现在一个驿丞连一块砖头都没有,能供得起两个人习武?他连自己都还没规划呢。
“那也能比一般的驿卒厉害。”田凯复很有自信,“虽说这里有顺阳关拦着,可是匈人并不是没有其它的路径绕过关卡。就算没有匈人,往来路上也不是没有危险。身为驿卒往来送信送物,还是需要有几分能耐的。”
阮白想了想,点头:“那就先留下看看。五个人,刚好。”
田凯复提醒:“可是六等驿只能有四个驿卒。”难道他是想通过别的什么手段,增加一个名额?
“当然。”阮白点头,“观察上一个月,到时候直接把最差和不合适的淘汰掉,不就剩下四个人了吗?”
田凯复一凛,随即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阮兄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