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之想了想,不:比儿臣做得早的,“只是阳,旁人也能做,“容易做的那些,道,虽是暖和,可看折子的时候该是有些晃眼,若有幸,便能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可就能卖出钱来了。”
“倒也不是不好,”萧言之笑道,儿臣能做,做一名匠,出师之后最不济也就是做出与。”
裴泽睨了秦泰一眼,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转身信步离,拂了拂衣袖。
闻言,萧言之睨了裴泽一眼,“托陛:而后道,睡了个好觉。”
不是说睡不着吗?这他娘的叫睡不着?!
“……是。”
“啊?”连胜一愣,连忙摆手,“殿下,这可使不得!宫里最讲就规矩,殿下这样做奴婢们心存感激,但是别人可要说闲话了。不行不行……”
萧言之伸手指地,意义不明地问道:“我一定要住这里吗?”
然而邱尚宫是否说错、是否漏说都不重要,因为萧言之压根儿就没听,打从邱尚宫开始说,他就开始笑眯眯地神游太虚,直到邱尚宫说完,萧言之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见张绍生还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萧言之答非所问的问赵康道:“他是负责什么的?”
“花了心思?”裴泽冷笑一声,“若真惦记,成事那天就该派人去将他们母子接回,可却是在三年后才提起这事儿,不过就是朝堂上有人多嘴,陛下为图个好名声罢了。做你该做的,他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恩?”听到这话,萧言之惊讶,“你说……陛下在等我?”
裴泽回神,冷声喝道:“谁给他喝了酒?!”
既然说了也没用,他为什么还要浪费自己的口水?就算皇宫是个容易掉脑袋的地方,他也不至于倒霉到一进门就被砍头吧?既然不会死,去看看他那皇帝爹要做什么也未尝不可,反正他都被人逮着了,跑不掉就不要挣扎了。
当皇帝的儿子那么多,对他这么执着干什么?
“恩,”萧言之点了点头,道,“叫绍生进来吧,我这儿用不着人了,你们都去歇着吧。”
“是。”猜不透萧言之是要做什么,秀水只知道听从萧言之的话是最保险的。
秀水离开后不久,张绍生就进了萧言之的寝室。
“有事找我?”张绍生走到萧言之面前站定。
对于萧言之摇身一变成为皇子一事,张绍生始终没有实感,尤其萧言之的言行举止与年少那会儿没什么差别,因而张绍生在萧言之面前也总是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记不起尊卑,也想不起礼节。
萧言之抬眼睨着张绍生,笑着问道:“怎么?我是非得有事儿才能找你?还是说绍生如今公务繁忙,没空陪我?”
张绍生轻声一笑,到萧言之旁边坐下,道:“我的公务还不都是你的事儿?只是如今你贵为皇子,平日里还是要注意言行,莫要与我这样的人过于亲密,容易惹人闲话。”
这是张绍生昨夜思考一夜的结果,如今两人已非童年玩伴,这君臣的相处之道必然是与曾经不同的,萧言之不懂,张绍生这做哥哥的可得想周全了。
萧言之斜眼打量着张绍生,哂笑道:“你这样的人?你是哪样的人?都是在同一个泥坑里滚过的穷小子,你与我有何分别?”
张绍生笑得有几分苦涩,道:“今时不同往日。何况……你也不是什么穷小子。”
萧言之垂头,慢悠悠地喝下一口汤,又道:“这偌大的皇宫里,只有你与我相熟,是我信得过的人,你说这番话,是要让我真正变成孤身一人?”
“言之,我不是那个意思!”张绍生一听这话忙慌张地开口解释,“我只是……只是怕拖累你。不管你曾经过得多么穷困潦倒,如今陛下将你接回宫,便是承认了你身份,今后你贵为皇子,又被陛下封为蜀王,你……”
“绍生,”萧言之冷冷地打断张绍生的话,“出去吧。”
张绍生一怔,仔细一瞧萧言之的神情,这才发现萧言之的脸色有些不对。
是他说错什么惹言之生气了?
“言之?”
萧言之抬眼,笑着看着张绍生,道:“我本就是无聊了,才想叫绍生进来说说话,这会儿又突然想睡了。”
张绍生狐疑地看着萧言之,从萧言之明亮的眼神中根本看不出一丝睡意,显然萧言之是真的生气了。
张绍生了解萧言之的脾气,这人虽总是一张笑脸示人,可脾气其实不怎么好,一旦惹恼了他,那再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只能他过了气头再与他解释。
于是张绍生站在来,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离开了萧言之的寝室。
张绍生走后,萧言之放下汤碗,灭了烛灯,却没动地方。
原以为在这深宫里遇上张绍生是一个惊喜,萧言之自是不会将张绍生牵扯进那些不干净的事情里,只是想着这万春殿里能有一个知道他过去并且了解他的人在,便能偶尔卸下防备一起闲谈几句,可看样子只要是进了这皇宫,事情总是不会如他所想那般发展。
这边萧言之在一片黑暗中怅然,那边的裴泽也在武成王府里有几分坐立不安。
今日下朝之后,没有事情要做的裴泽是习惯性地回了武成王府,问了问府里近来发生的事情,查了查自己名下的几间店铺,看了看送到府里的书信请柬,写一写回复,这一天便过去了。
晚饭之后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裴泽才猛然想起皇宫里会失眠的萧言之,这一想起来,裴泽就有些担心了。
不知萧言之今夜能否睡得着……
王府长史黎安见裴泽难得地望着窗外发呆,以为裴泽是为政事所扰,便多嘴问了一句道:“王爷可是有心事?”
裴泽回神,沉吟片刻,问黎安道:“如果一个失眠的人只在某个人身边睡得着,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