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虽然豪华舒适可坐在里面依然会有颠簸的感觉,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他揪着我衣襟的手还是没。想来便是真睡着了也不会很,而我也因他被踢出了皇储候选,不知道是真睡、装睡还是又昏了过去,
萧逸此刻正靠在我怀里,随着身体轻微的摇动肩头的疼痛愈来愈剧烈。
我的身体究竟是没有完全恢复再加,终于低,笑完再大哭一场。我一定是那天踩了狗屎没刷鞋,不然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冤家!他因为我几次三番的被人虐待,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死了,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断抖。
看着怀里的人儿我有种想笑的冲动,想苦笑。恍惚间萧逸似乎醒了,他用双手勾着我的脖颈开始吻我的双唇,舒缓又令人放松,而我也闭着双眼。
慢慢的睁开眼睛笑着想问他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却发现面前的根本不是他。
他的眼睛还如!
那是——萧阳,微笑的看着我。
“二殿下,”他在叫我,而我却完全吓傻在了那里只是坐着不动,“我的背上好痒啊!”
他说着转过身去,我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是□的,背后有一道红色的细线。
那不是细线,而是一道极细的伤口,由臀部一直向上延伸终于消失在发间。
“好痒啊!”他边说边开始不断的抓挠起来,那伤口也随着他的手开始一点点的裂开,我张大了嘴眼睁睁的看着这恐怖的景象。萧阳外面的皮肤好像衣服一样的被脱下,里面钻出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他像蛇一样地不断摇晃着头想让最后还没蜕下来的地方都出来。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我的鞋早已被浸湿,冷汗也顺着脸颊流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像脱衣服一样的脱下皮来,丢在地上,堆成一堆,好像鞣制的并不怎么好的皮革,鲜红的色彩还在汩汩的从里面溢出。
“这下……好多了,舒服多了!”他转过身来笑道,没有皮肤的脸上只有双眼依旧炯炯明亮。
“你有好好的照顾我哥哥吗?”他突然贴近了我的面颊,看着我。
“啊——!”我开始撕心裂肺一般的叫喊。
……
“殿下,殿下!”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我又回到了现实。还好只是做梦!我慌忙睁开双眼,却又看见萧阳的双眼!
用尽力气推开面前的人,不断的喘着粗气。
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萧逸和萧阳的眼睛长得很像,我刚才将他们搞混了。
马车因为他的碰撞猛烈的摇晃了一下,显然这一下磕的不轻。我连忙拉起他:“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道:“回殿下的,小的没事。小的刚才见您好像魇住了想叫醒您……没什么大碍的!”
“是吗,哦,那,太好了。嗯,坐过来吧。”我有些词不达意的说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恢复会来。
他点点头坐在我旁边,而我却下意识的向另一边挪了下身体。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微妙的动作,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坐在那里,这一路,我们都再没有说话。
“殿下,您身体刚恢复些,不应当出去这样久,要知道……”李苋英见我回府立刻迎了上来,她看见我从马车上将萧逸搂下来立刻沉下脸不再言语。
“殿下,小的,小的可以自己回去。”萧逸显然不习惯在这种场合下被人搂着,红着脸小声地说。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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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声的斥责他一句,他则立刻不再言语。
我知道只有让府里所有人都看见萧逸现在得宠的样子,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才不会再为难他。
走到群芳院门口的时候琉璃正好路过那里,他愣愣的看着我们,我咬咬牙强忍住疼痛将萧逸一把抱起。
“殿下!”他小声惊呼。
我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而是向琉璃站的方向灿然一笑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琉璃的脸立刻变得煞白,胸口也开始不断的起伏,显然是在拼命忍着怒气。自从我决定要保住萧逸的那一刻起就料到会有现在的场面,无论是岩王还是琉璃我都永远不可能和他们恢复成以前的关系了。
琉璃狠狠瞪我一眼后甩袖离去,等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我才将萧逸放下,伸手轻揉着肩头再使不出一点力气。
“殿下,您受伤了?”萧逸为我擦拭掉额头的冷汗关切的问道。
我喘着气苦笑道:“没什么,你进去休息吧,我怕我是没力气抱你进去了。”
“殿下您这是……”萧逸搀住我正色道,“小的扶您进去休息!”
我们两个半残人就这样摇晃着走进了萧逸的寝室。我很疑惑府里的下人都跑哪里去了,主子都要累挂了,下人怎么都不见没影子,后来才想起来卓十八以前下过令,除非用膳、洗漱等必要时刻,下人不得到群芳院内。
这可真是搬石头打脑袋——自讨苦吃!
“呼!——哈哈!”躺倒在床上时我笑起来。
“殿下……”萧逸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没想到我卓十八也会有走不动路的时候!我最近快把自己当女超人了!”我笑着回答。
“殿下您先歇着,小的去给您打水洗漱。”他说着又要爬起来。
“我晕!你就不能安静的躺躺!”我将他拉住叹口气。
他看看我又乖乖地躺下,凝视着面前的人,我又再一次想起了萧阳。
摇摇头贴上身去轻吻萧逸那泛着青色的双唇,想借此来逃避脑海中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梦境。他回应着我,动作有些僵硬,好像在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又无法拒绝的事情。
终于,他推开我,低着头嗫诺道:“殿下……对不起……小的……小的今日没有沐浴,等小的准备好了再……”
“不必了,我去叫个医官来给你看看伤口。”我撑起身略微收拾好衣衫淡淡的回答,不回头的走出去。
萧阳,我知道他已经成了我和萧逸心里抹不去的阴影。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我明白那个神沐宫里捂着脸哭,揪着我不放手又有些倔强的少年回不来了,他已经变得更加阴郁消沉。
萧逸和他弟弟不同,他是那种很认命的人。上就是上,下就是下,高贵者永远高高在上,低贱者理应多受些苦难。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对我更多的应当是愧疚和自责,他会认为萧阳行刺我是大不敬,我杀他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他们毕竟是相依为命的兄弟,我终究是夺走他亲人的的凶手,所以他刚才才会那般的犹豫和挣扎的反应。
而我,也因为知道了整个的经过而更加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是真的想完成卓十八和萧阳的交易,还是有别的什么自己都说不出来目的?我讨厌这个感觉,被强制的感情束缚,被动的感觉,令人厌恶。
突然想,若有一日,萧逸知道了我和萧阳的交易,我们又会变成什么样?
我不知道,我告诉自己,有些事情最好永远都别叫别人知道。
地理上的距离再远也可以消除,可心中一旦有了距离,用什么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