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歌心里清楚,看见好吃的就想吃,“战歌”趴下两分钟就,自己曾跟在母,特别是在忍耐力和服从力上,这段距离不是生理上的,“战歌”离警犬的,亲眼见到一条毒蛇,没有三分钟。
那是巨毒的蛇啊!“战歌”仰着小脑袋浑身颤抖着,脊背上的毛纷纷竖起。在它的记忆中,这种冰冷滑腻的生物是热带丛林中最阴险的敌人,而是心理上的,偶尔耍脾气不听话,离警犬的要,野猪就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想捡个便宜,自己还傻乎,结果被母狼一巴掌扇到一边。“战歌”才明白,身体里的血也有毒,被毒蛇咬过的动物。
照明灯下,随着副队长刘微的一声令下,数十名女特警战士几乎在同一瞬间趴下,胸腹紧贴满是碎石的水泥地,迅速爬向目标。一轮下来,女战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已无法与正值妙龄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了。
“战歌”太过聪明,很多动作如坐,走,卧、随行,游散等科目教上两三遍就会。当白歌再让它巩固基础的时,它就会表现出非常不耐烦的情绪。
一块德芙巧克力。
白正林只是在想,倘若k9成行,我们又该做什么呢?他凭借军人的职业敏感性断定,k9来访,绝不仅仅是一次简单参观见学,而是有更深的内涵贯穿其中。
“前进!”白歌大吼一声,飞快地向草地另一端跑去。
他扭头一看,战歌叼着一把小扫把,垂头丧气地站在他的身后。战歌看见主人回头,就把扫把轻轻放在白歌的脚边,自己走到他的面前,摇着小尾巴,背对白歌。
莫少华喊了声集合,将训导员和警犬带到散放场中央,一个标准的立正站好,开始整队:
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看看,这是什么!”
“它是曾经参加过战争的英雄犬的后代,那英雄犬好像叫什么夜歌。”韩雪说,“你快吃香蕉啊,举了半天了。”
白歌拿出钥匙,打开犬舍的门。
“咆哮”也停下了脚步。
“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刘微凑上来问。
段辉头都没回,徐跃国摆摆手,示意莫少华保持安静。
白正林眼睛一亮,转身说,“‘战歌’这个名字怎么样?”
“让他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参谋站在担架前,他的右手刚伸到白布里面,猛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他身体向后退去,迅速抽出手掌。
“喂!喂!说话啊!”父亲催促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打断了白歌的思绪。
韩雪慢慢跟在后面。
小野狗用目光测量了一下柜顶到担架的距离,张开小嘴猛吸一口寒气,随即张开四肢,向担架上跃去。
“必须给他找到一个发泄口,让他将心里的伤痛抒发出来,我们也在努力寻找一些刺激方法,希望对他有帮助,但是这种方式存在一定风险。”
半个小时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小野狗爬在地上似乎睡着了,忽然,它的耳朵动了动。
王世虎叹了一口气,“三个歹徒被小陆她们击毙两个,生擒一个,人质完好无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但强突时邱鹰被手枪子弹打中大腿动脉,正在抢救。”
“昨天晚上有紧急任务,小菲带着一中队和警犬中队去执行任务了。”韩雪假装轻松地说,“你放心,这次是基地王参谋长带队,不会有事的。”
“参谋长好!”三人同时敬礼问好。
“哦,一只昆明犬。”姜天宇说,“哪弄来的?”
“我去看儿子你管得着吗?”曲慈将一肚子的火都发在丈夫身上,“得和他好好谈谈。”
“谁知道你们放狗?”罪犯疼得打哆嗦,“我差点被咬死了。”
“别跟我那么近。”韩雪头也不回地说,“看好你的狗!”邱鹰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放慢脚步,可他的目光,却一刻未曾离开过韩雪。
白歌带领战士们大喊着,他们感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快爆了,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极大的力量需要释放。白歌心里不由暗暗佩服指导员的干脆利索,战前动员只问了三句话,就将所有战士的血点燃了。
白正林脑海里浮现出儿子英俊挺拔的样子,一口答应,“好!小歌,只要你不娶陆芳菲,十条犬我都让你养!但是有一点,得先给把犬送到我这里做身体检测!”
此刻,小野狗在拼尽全力扒住“咆哮”的大脑袋,用小小的犬牙费力地刺着它额头上粗糙的皮肤。“咆哮”的眼睛被小野狗的肚子盖住了,头上又剧烈地疼痛,使得这只来自高原的警犬狂性大发。它本来是一只善于攻击人和大型野兽的警犬,结实的肌肉和发达的四肢让它成为警犬中的佼佼者,可面对这只速度奇快、敢于拼命的小野狗时,它却有点懵了。训导员从没教过面对小动物时的本领,也没有哪只小动物敢跃上它尊贵的头颅。它所经历过的大小战斗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它不知道该怎么甩掉这个可恶的小东西,只好用两条强壮的后腿蹬住土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摇动脑袋,可小野狗就像一颗黄黑色的钉子,死死钉在“咆哮”的脑袋上,它的后半身在空中荡来荡去,口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犬有点意思,怎么处理?”白歌故意问莫少华。
一只灰色的野狼在月光下半张着长嘴,口中插满了小匕首似的牙齿,它拖着尾巴转了几圈以后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盯着豹子。野狼的身材比“黄魔鬼”要小,它不急不燥,胸前的鬃毛随风飘散,昂着头,两只黑眼睛闪闪发光,似乎在寻找“黄魔鬼”的破绽。
(*备注*:是役当夜22:38分,敌军的一个炸药包落到白正林不远处,军犬夜歌迅速叼起炸药包,转身窜入敌群之中,炸死炸伤敌人5名。清理战场时我搜寻员未发现狗尸及皮骨,军犬夜歌认定为牺牲,被k军区追认为“特级英雄犬”。)
白歌对母亲挤挤眼睛,转移话题,将受伤的经过对父亲讲述了一遍。白歌讲完后,沮丧地对父亲说,“爸,我怕我带不好它了,它经常不听我的话,我担心它对我排斥心理。”
白正林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训犬要分析警犬的性格,是人去适应警犬,相互之间真诚相待,才能带出真正有战斗力的警犬,你摸透‘战歌’的性格了吗?”
白歌摇摇头,说,“它的性格太古怪了,有时候像个调皮的孩子,有时候却像个勇敢的战士,它常常能做出一些恶作剧,却从来不知道后退和害怕,三米台啊,多少成年警犬都胆怯的科目,它想都不想就向上冲,我拼命地喊它,它理也不理,像发了疯似的。”
“‘战歌’的出身和别的警犬不同,它身上是有狼性的,而且它非常聪明敏感,当它受到外界的刺激,身体的潜能就会最大限度的被激发出来。这是它的优势也是劣势,我们训练的目的就是要将它身上瞬间爆发的狼性转化为平稳持续的犬性。”白正林说,“它和夜歌不同,夜歌是出生在明亮宽敞的犬舍里,而它是在危机四伏的森林狼窝中长大的。”
“英雄不怕出身太淡薄。”白正林握着儿子的手说,“它会成为一只最优秀的警犬,要看你怎么去训练它了,这需要时间,人和犬要互相信任,互相了解,别着急,慢慢来。”
白歌感到一股暖流从手掌传遍全身,渐渐恢复了自信,他想了想,说,“爸,你放心,我肯定会坚持下去。”
“好儿子!”白正林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脸。
曲慈没好气地对丈夫说,“行了,你别在这碍事了,干点正经事去,给儿子买点好吃的!”
“是,遵命遵命。”白正林讨好地向老婆笑笑,回头问白歌,“儿子,想吃什么?”
“我想吃kfc。”白歌拍拍肚子,“还真饿了。”
“kfc?什么kfc?”白正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看妻子。
“真是训狗都训傻了!”曲慈看着丈夫一脸迷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kfc就是肯德基,医院对面就有一家,快买去吧。”
“好咧!就是洋快餐嘛!老婆放心!”白正林笑呵呵地打开病房的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
白正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楞住了。
曲慈也楞住了。
白歌看着白正林站在门口没动,以为有中队的人来看他,就在喊,“爸!怎么了?谁来了?”
白正林宽容地笑着,慢慢移开身体。
白歌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姑娘,她的军装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泥水。
女子特警队中尉排长陆芳菲抱着一大盒kfc快餐,泪流满面地站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