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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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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如死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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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行空气得脸色铁青,不是滋味,心头空落落、,你们来得。云殊却呆望着二人纵马远去,四人相互怨怪,楚宫与雷。拦住这两,”这时间,行来数十骑人马,云殊认得分明,心头大喜,高声叫道:“大师兄,吵闹不已,正当失落!忽见官道,只见马队中一骑越众而出,马上那个瘦小老者瞠目咬牙,柳莺莺认,满脸怒气。梁萧却认出为首一人长手长脚,气概豪迈,

忽听扑通一。正是神鹰门主靳飞,似乎有人跪倒,只听雷震颤声道:“爹,要打要杀,你只管动手,但要我与二娘分开,决然不能。”梁萧听得这话,不由心头一热:“这姓雷的形貌粗鲁不堪,骨子里却是个痴情种子。”想到这里,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第五把锁已被柳莺莺打开。

梁萧与柳莺莺蹲在一片灌木丛后,双手互握,屏息注视,忽听颜人白一声长笑,朗叫道:“那速。”那为首骑士浑身一震,按辔伫马,转眼望来,其他人也同时停马,动作十分齐整。颜人白穿林而出,含笑道:“怎么,不认得我了吗?”

宋人退出一箭之地,稳住阵脚,商议一阵,些许人持盾牌走在前面,其他人持刀抡枪,徒步相随。坡上大汉被盾牌所阻,无奈停射,纷纷拔出腰刀。那蓝袍汉子一声冷笑,忽地挽起五尺大弓,大喝一声,一箭射出,那支箭比寻常羽箭粗大一倍,箭干包裹铁皮,十分沉重,但饶是如此,去势依然无比凌厉,射中一人小腿,那人吃痛惨哼,手上盾牌略偏,蓝袍汉子第二箭趁隙而至,正中那人额头,贯脑而入。两方人马见此威势,禁不住齐齐发了声喊。

楚仙流淡淡一笑,也一拂袖,扬声道:“老和尚,我也去了,明日午时,我在‘醉也不归楼’设酒相候。咱们醉也不归。”九如不由得咕嘟嘟吞了口唾沫,笑道:“会无好会,筵无好筵,想用酒肉收买和尚,只怕不能。”楚仙流淡然道:“话不多说,过午不候。”说罢转身即走,楚宫见状,急道:“三叔,你当真走了么?”楚仙流却不答话,朗声一笑,身形矫若惊龙,向南而去。

楚仙流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只因张真人已有防范,并未传授三人玄门正法,是以那三名弟子习练十载,武功均不见长进,于是由大徒弟集合三人商议。他三人均知张真人因为揭开纯阳铁盒的奥秘,方才悟道成真,开宗立派,而传授自己的本事不过二流,于是一致认定:唯有学得铁盒中的武功,方可横行天下。当下三人千方百计寻找张真人。唉,也是老天弄人,他三人锲而不舍寻了三年,终于在栖霞岭将张真人寻着。张真人一见三人,自然大为吃惊,本想回避,但那三人痛哭流涕,口口声声要痛改前非,重列门墙。张真人虽然不大乐意,但见三人既有向善之心,也不好一口回绝。怎料那三人口是心非,早就存心硬夺,趁着张真人放松警惕,忽然齐齐发难,狠下毒手。张真人毫无防范,竟受重伤,但他神功盖世,重伤之余,仍将三徒弟打倒,突围而去。那大徒弟、二徒弟紧追不舍,终在一座山谷里追上张真人。张真人当时伤重难支,不及隐藏铁盒,但又不愿让这铁盒落入恶徒之手,危害世人,便将那纯阳铁盒重新封闭,才溘然坐化。”

梁萧身陷重围,反倒冷静下来,拔剑在手,长啸一声,剑当刀使,使一招“修罗灭世刀”的“山崩海啸”,啸声与刀声相和,声威夺人。楚宫见状,面色凝重,却不进反退,变一招“七心海棠”,金剑结成七道剑圈,只听呛啷啷,金铁交鸣,梁萧一气攻破六道剑圈,势头倏竭,终被第七道剑圈阻住。他这路“修罗灭世刀”若由萧冷使来,自然威震群雄,但在梁萧手中,威力却减了大半。

小后生使到第六剑时,羞怒欲狂,也顾不得什么招式,蓦地身剑合一,猛扑上去。梁萧这招“掌运天下”出自“纵横捭阖境”,所谓“治天下如运诸掌”,这一轮掌法极得举重若轻之妙,看似随意拍出,实则奥妙无方。倘若对付厉害高手,自须得合以身法,多加变化,但这小后生武功较他还差老大一截,是以站着也能破敌。此时忽见小后生情急拼命,便微微一笑,使招“奕秋投子”,左手二指若拈棋子,按在那剑身之上。奕秋乃围棋之神,这一指颇得弈道,正按中小后生新旧力道断续之处。小后生虎口骤热,长剑嗖地脱手。梁萧右爪突出,抓在小后生胸口,但觉软绵滑腻,不类寻常,不由心头微惊,手上略略一缓。小后生趁机拼死一挣,哧的一声,数层衣衫一并撕破,竟露出粉色的绣花肚兜来。

九如笑容不改,嘻嘻地道:“不是你老子说错了,便是你记错啦。常言道,‘柿子拣软的捏’,和尚最爱欺负的就是你这等不中用的晚辈。”手腕一翻,棒子挑在哈里斯下巴,哈里斯不由自主飞向脱欢,火真人与阿滩双双抢上,欲要将他扶住,哪知方才着手,便觉力沉如山,别说他二人有伤在身,便是丝毫无伤,也难稳住。霎时间,两人双双后跌,只听一声惨叫,三个人四百来斤的分量,重重压在脱欢身上。脱欢只顾杀猪般惨嚎起来。另三人骇得面无人色,拼力挣起,将主子扶了起来,细细一察,却是断了两根肋骨,三人不敢怠慢,架起脱欢,飞也似的求医去了。

脱欢愣了一下,干笑道:“原来是姑娘的马,哈哈,我看这马没拴上,还当是无主之马!”蒙古人以骑射平天下,最爱良驹宝马,脱欢虽贵为皇族,也不例外。只是光天化日之下,不好硬来,瞧了白马一眼,狠狠吞了口唾沫,连声道:“好马!好马!”说着打了两个哈哈,带着属下走进门去,迎面瞧见那蓝袍汉子,双眉一挑,目有讶色,继而又若无其事,坐到一旁。那蓝袍汉子却眉不抬,眼不动,只顾举碗喝酒。

明归沉浸在往日恩怨之中,眺望天机宫的方向,神色阴晴不定,半晌转过头来,肃然道,“小家伙,你天纵奇才,若是与老夫携手,以我俩的才智,区区天机宫算得了什么,便是大宋朝的江山,也未必夺不下来。老夫年过六旬,时日无多,将来俯仰六合、享受荣华的,还不是你么?”梁萧乍闻此言,吃了一惊,但他到底年少气盛,被明归如此一捧,也不觉飘飘然有些得意。

花清渊无心权位,见众人突然都来推举自己,又是意外,又觉焦急,忙要声辩,忽见花无媸目中精光投来,只得嗫嚅数下,将拒绝咽了回去。

梁萧见他掌来,大笑一声身子后仰,左掌五指散开,放在胸颈之间,虚点明三秋手腕,跟着腰肢一扭,右掌穿过明三秋两掌之间,拂他胸口。这一拂妙入毫巅,明三秋忙将掌势圈回,截向梁萧脉门,足下横踢,逼他后撤。

此时花清渊被明三秋一轮疾攻,渐渐抵挡不住,稍落下风。明三秋朗声长笑,拳若星飞电走,逼得他倒退不迭。花无媸面皮绷紧,涩声答道:“这是我家的‘轩辕九式’,适于男子修炼,你没学过。”她口中力持镇定,心头却如惊涛骇浪。敢情明三秋这百招之内,竟然将天机宫三十六门绝学尽数使遍,而且招招精妙,不少花家独门绝学也被他用了出来,娴熟之处不在花清渊之下。但花清渊却不知道他的虚实,此消彼长,尽被明三秋逢招破招,一一克制。

晓霜见了梁萧,笑着招呼一声,吴常青微微一愕,打量梁萧,皱眉道:“你便是晓霜常常提到的梁萧……”但此时鼻尖茶香拂过,太过诱人,忍不住将后面的话丢到一旁,望着身前瓯中升腾的白汽,连连搓手,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梁萧心中大是惊奇:“不就是喝茶么?有什么稀奇?”瞪了老头一眼:“莫非这老胖子家里太穷,连茶叶都买不起?”

花无媸盘膝闭目,冷笑道:“莫非你们想让他学会‘太乙分光剑’?”兄妹俩对视一眼,花清渊道:“他本性不坏,而且救过孩儿性命。”花慕容也道:“是啊,他虽顽劣,但紧要关头,还是很合人心意的……”话未说完,花无媸忽地张眼,冷笑道:“若不是这个缘故,就凭他会萧千绝的功夫,我早就废了他,哪会跟他拐弯抹角?你可知道,当年萧千绝闯入括苍山,守在石箸双峰之下,连伤我宫中六大高手,你叔父花无想也死在他手里。哼,若非太乙分光剑,谁能逼得走他?我岂会将这门镇宫绝学教给他的传人?”她目透厉芒,与方才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花晓霜笑道:“那时还没天机宫呢。只有栖月谷,谷里都是光秃秃的大石头。那位先祖不仅学问好,武功也很厉害。他带着家将,在坏人们打仗时,收集各种书籍、古董、字画,最后都搬到了栖月谷。可直到这位先祖去世,这件事也还没做完,他的儿子又接着做。那时候天下分裂成了十几个国家,坏人们打仗越来越厉害,为了从战火中保留书籍,我们死了好多好多人。”她说到这里,已是泫然欲泣,“直到最后,那位……那位先祖的儿子也……也被坏人杀死了。”她说着流下泪来,梁萧拍拍她肩,花晓霜再也忍耐不住,伏在他膝上大哭起来。梁萧手足无措,按着她肩头,却不知如何劝说。

花慕容凄然一笑,默不作声。脱欢两眼在她秀靥上一转,笑道:“汉人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美人儿不愧是女中豪杰,叫本王越发相敬了。本王定然亲你爱你,决不怠慢的。哈哈,阿滩,还不替我请美人儿过来。”阿滩应了一声,却怕有诈,瞧着花慕容,面露犹豫,花慕容双眼一闭,两行清泪顺颊滑落。脱欢见阿滩仍是踌躇,不由怒道:“怎么?平日里自吹自擂,如今连这点小事也不敢办吗……”话未说完,突觉腰间一麻,浑身僵硬,接着脖子上一凉,一柄剑架在颈上。只听梁萧在身后咯咯直笑,紧跟着手里一松,晓霜也被他拉了回去,只听梁萧笑道:“晓霜,你装得似模似样的,真把他们骗过去啦。”却听晓霜呜呜咽咽,抽噎道:“萧哥哥……我……我不是装的,我……瞧着爹爹那么重的伤,心里难过,忍不住就想哭。”梁萧不耐道:“行了行了,啰里啰唆的。”

他二人恣意调笑,便当花慕容已是池中鱼、笼中鸟。花慕容只气得浑身发抖,正想措辞咒骂,忽听梁萧嘻嘻笑道:“你这金毛畜生,就会拍主子的马屁!”那金发胡人脸色一变,瞪眼望去,却见梁萧趁晓霜不备,将那金丝小猴揪了过来,用手戳它肚皮,笑道,“你望我作甚?再怎么望我,也还是个畜生!”胡人白脸上倏地腾起一股青气,双眉倒立。

湖上画舫密集,白衣少女纵身跳上别船,梁萧紧追不舍。一时间,只见女郎时东时西,忽起忽落,她每落一次脚,梁萧便捅沉一艘船,其中默契,就似商量好了一般。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满湖歌舞已变成呼爹唤娘,几十艘画舫东漂西荡、四散逃命。

秦伯符心念一动,便听梁萧笑道:“白痴儿,你吃慢些,我把好肉都给你吃,只留了鸡屁股给那个病老鬼。”秦伯符听得大怒:“岂有此理,臭小鬼将敢老夫与猫狗并提?quot;忽又忖道:”是了,老夫不妨也来糊弄他一回,瞧这小子如何折腾我。“于是横身躺下,做出气息奄奄的模样。他本就一副病容,如此正好省了伪装。

却听秦伯符一拍灵牌,朗声道:“这是先师牌位。晚辈倘若侥幸胜了,还请大师对着这牌位磕上三个响头,好叫先师九泉之下魂魄安宁。”那和尚摇摇光头,道:“你如此安排,是笃定能胜和尚了?”秦伯符叹道:“非也,晚辈自幼孤苦,承蒙先师收留,才不致冻死街头,若不能令他瞑目,岂非猪狗不如?”那和尚稍一沉默,抓起那铁盒晃了晃,笑道:“老实与你说,这铁盒原是假的。”秦伯符诧道:“假的?”那和尚将铁盒搁在青石板上,一拳击落,只听咔嚓轻响,铁盒四分五裂。那和尚抓起碎片,丢给秦伯符,笑道:“你若不信,大可瞧瞧。”

方才出城,便听到马蹄声响。梁萧回头一瞧,只看十余匹快马载着军汉,向这边直冲了过来。敢情仆人们一嚷,已惊动官兵,如此难得的马屁机会,傻子才肯放过。不待大帅发令,这些军汉早已人人争先,个个卖力,呼喝着一拥而上。

梁萧望着那头黑虎,见它眯着眼,似在假寐,心中喜爱,笑道:“这黑猫儿真乖,借我骑骑好么?”他小孩心性,不知厉害,见那黑虎貌似驯服,便去摸那它脑袋。那黑虎啸傲山林,威慑万兽,自小到大只认萧千绝一个,何曾被人如此轻慢,梁萧手没摸到,它已瞪起铜铃巨眼,四爪按地,发出一声大吼。有道是:“云从龙,风从虎。”这一吼之间,平地里腥风乍起,向梁萧涌去。

云万程脸色陡变,一脚将他踢翻,厉声道:“好个懦夫,他早先逼你,你为何不说?”云殊一愣,低头喃喃道:“他……他是凤翔先生的对头,孩儿虽然鲁钝,却不能出卖朋友。”云万程神色稍缓,一点头,沉声道:“不错,你牢牢记住这两句话,至死也莫忘了。”云殊听得又羞又愧,一边点头,眼角却淌下泪来。

云万程双目生寒,冷哼一声,靳飞甚是惶惑,欲替云殊分辩几句,忽见云万程转身凝视一个黑瘦汉子,高声叫道:“那位兄台,你也是来结盟的么?”那汉子一愣,大声道:“不结盟干什么?”嗓音尖利。云万程一哂道:“好说,阁下可有请帖?”那汉子翻起白眼,冷笑:“没帖子就不能来?你发给我了吗?”云万程眼中芒光一闪,曼声道:“大宋藏龙卧虎,云某难免有漏发帖子的时候。不过,阁下就算没带帖子,也不必在袖间带上药粉吧!”

云殊瞧了老儒一眼,暗叹一口气,转身出门,靳飞三人正候着,四人俱有马匹,打马追了一程,却没见梁文靖一家的影子。靳飞悻悻停下,问道:“云殊,那男子临走时,对你说了什么话?”云殊道:“他问我的身法来。”靳飞皱眉道:“是了,你那时用的身法,不像是神鹰门的武功。”一时目光炯炯,甚是严厉。云殊红透耳根,低头道:“那……那是凤翔先生的武功!”

那美妇抚着小童脸蛋,笑道:“萧儿啊,大人说话,你小娃儿插什么嘴呀?”童儿小嘴一撅道:“妈你还好说?都怪你说有狗熊打架!”韩铮忍无可忍,陡然站直,厉叫道:“他妈的,小猢狲你再说一遍!谁是狗熊?”那男子慌了神,揪住小童,劈手便打。却不料那美妇抢先一把将儿子搂住,叱道:“小混蛋儿敢乱说,看我怎么打你!”伸出玉手,在小童脸上轻轻一拍,继而神色陡弛,“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那小童也咯咯直笑。

蒙哥大怒,将史天泽骂了一通,略一思量,决意集中陆上兵马,猛攻北门,文靖见状,断然下令,两千马军突出南门,迂回到蒙古大军侧面,以强弓硬弩,杀了蒙古人一个措手不及,蒙哥万没料到宋军还敢攻击,急令五千阿速军迎敌。阿速军是蒙哥从南俄草原上带来的骑兵,来去如风,十二分的精锐剽悍,但宋军只是奉命骚扰,占了便宜,立时绕城退走,阿速军跟着穷追,追至东门之下,城上早已布好矢石强弓,刹那间,火炮火箭,滚木巨石一起落下,只听得人喊马嘶,那些金发碧眼的铁甲骑兵纷纷落马,死伤惨重,宋马军反身以弓弩呼应,阿速军狼狈万状,火速溃退,一点人数,竟然折了三成,蒙古大军气为之夺。

“没有!”

伯颜不动声色,安然面对,二人对视良久,蒙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不惧我么?”

为首一人入了大厅,向文靖作了一揖,朗声道:“合州太守李汉生军务缠身,未及迎接,还望千岁恕罪则个。”

文靖不敢违抗,乖乖去办,玉翎听到紧要处,心中痒痒,不忍离开他,也跟在他身边,帮着他拾柴,边拾边让他说话,二人走动之时,挤来挤去,接踵摩肩,甚至于耳鬓厮摩,几乎是小情侣模样。萧冷看在眼里,气得几乎吐血,海若刀都出鞘了,本想一刀劈了文靖,但他知道师妹的性子,说到斗气,自己万万斗不过她,现在一刀杀了这个说书的,只怕这丫头一辈子都不答理自己。他是蒙哥帐下第一勇士,在蒙古金帐,力压群雄,威震大漠,手下不知刃了多少厉害角色,但此时对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却是束手无策,左右为难,这份难受劲别提了,除了闷着头生气,就是找文靖的麻烦,支使他做这做那,但玉翎总是跟在文靖后面,活儿越是费力,他二人模样越是亲密。

公羊羽摇头道:“修炼气力,乃是下乘的功夫,我这是上乘的武功,首重悟性,没有悟性,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够入门,若悟性够了,一个晚上就够了。”

小二一张势利眼子看出来者不凡,陪笑道:“这就来。这就来。”顺手掌上灯火。文靖觑眼看去,只见店子里有七八桌客人。邻近处坐着一男一女。那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鹰鼻深目,黑衣如墨,眼光直视前方,冷冰冰全无表情,右手边放着一个狭长的乌黑丝囊,不知盛着何物。那女子却仅见背影,着一身绣花百折裙,体态甚是婀娜,满头青丝用一支金环束起,露出脖子上雪白的肌肤。

老者瞪着他道:“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说着步子一急,消失在山道尽头。

阿冰、阿凌将柳莺莺恨入骨髓,但事已至此,无可回避,只得各自掣出兵刃,阿冰使一口软剑,阿凌却拿一枚水晶如意。阿雪略一迟疑,从衫子下掣出一尺长的金莲,莲瓣均已开锋,十分锐利。

阿冰武功最高,暗忖先下手为强,不待云殊抢到,剑光倏忽向他刺去。柳莺莺冷笑一声,道:“狐狸尾巴露得倒快,这也算山里人家么?”云殊皱眉不语,只待软剑刺到胸口,方才伸指点出,正中软剑背脊,铮的一响,剑身倏地弯折,反向阿冰刺去。阿冰眼快,身子疾仰,软剑掠面而过,惊出她一身冷汗。

云殊这一指先声夺人,阿凌心头慌乱,左顾右盼,便要溜走。阿雪见阿冰势危,也不及多想,挥动金莲,合身扑上。云殊微一冷笑,挥手扫中莲萼,阿雪只觉虎口一痛,金莲跳跃欲出。云殊一掌未将金莲击飞,咦了一声,目光转动,探爪扣向阿雪粉颈。

这一抓快逾闪电,阿雪躲闪不及,惊惶之际,忽听嗖的一声,一条细长斑斓的锦索从后方大树上射来,笔直若枪,掠到她腰后,轻轻一带,阿雪身不由己,向后掠出。云殊一抓落空,心头暗凛,目视大树,扬声道:“何方高人?不妨现身一见!”

那树上传来一声轻笑,清脆甜美。笑声中,那锦索放开阿雪,忽似蟒蛇吐信,向云殊面门袭来。云殊见那绳索来势矫矫无方,不敢大意,一侧头,伸手欲抓,谁料那锦索蓦地偏出,缠住阿冰腰身,带得阿冰如风车般绕着云殊疾转。阿冰趁势出剑,一剑快比一剑,精光迸出,烂若星斗。云殊站立不动,双目不离大树,十指却随意挥洒,只听得指剑交鸣声不绝于耳,阿冰狂风暴雨般的剑招竟被他一一弹开。树上那人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本事。”话音方落,柳莺莺脸色陡变,一丝血色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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