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比画了个姿,有时候还要连续好多天这样抱着尸体,你现在已经是我们自己人。其实我们整天都面对着那些冷冰冰的尸体,我们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专门是给别。你哪里会知道呢,哦不,自己尸。钟云其倒不以为意,继续道:“所以我们只要有机会,都会不停地说话,起码还能知道自己是个活人。为的是保持门派的神秘感,薛鹏,就皱着,所以我看见你就会特别投缘,而且越来越亲切,我每天都只能随便在外面找具尸,要知道我师父他们都离开好久了。现在你来了,我不和你多说说话,”
赵兄?那还找鬼去,我本是佛家子弟,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妄开杀戒。不如这样,贵我两军都不插手此事,就让陈家自己去捉那姓薛的,逃得掉,那就放他一条生路,逃不掉,只能怪他阳寿已尽,你看如何?”
老头道:“以前这里不止叫做齐云寨的,还叫做牡丹香,以前这里的寨主也不是马胡子,而是个叫做白牡丹的女人。嘿嘿,那可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啊,我们这些老头子当年可都被他迷死了,没想到后来,呜呜呜。。。。。。”老头竟然独自哭了起来。
忽然路文把他使劲一拽,飞也似地跑到路边的树林里。薛鹏正要问,路文一把把他按在地上,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巴。
到了一处山谷间,薛鹏实在憋不住了,问道:“喂,我们该往哪里走?”
所谓外三堂的管事,名头虽然不小,其实也就是个打杂的,带着手下二十几个小土匪负责打扫清洁,修葺房屋,保养枪支,搬运弹药,给守寨门的土匪送饭,背喝醉了的土匪回窝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本来这些事就够乱的了,那些小土匪还不大瞧得起薛鹏这个废物,对他说的话更是阳奉阴违,要不是怕上面的马胡子,早就群起而攻了。
小猴子跳起来道:“杀不过就拼,我一个小孩子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他大叫着向铁牛冲过去,铁牛只是稍稍闪了闪身,手指在他脖颈处一按,小猴子就扑地载倒。
小不点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对什么都感到兴趣,看到不知名的花儿会过去端详半天,见到漂亮的鸟儿会在下面欢叫着追跑,一行四人来到军师早就安排好的山洞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冲了几步,熊老四冷静下来:“马胡子那家伙虽然是个莽夫,那个赵明高倒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我们这样冲上去必定会遭埋伏。”他急得在原地打转。
朱公子愤怒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要杀了他的。”
月亮被云层牢牢地挡住了,只在缝隙间投下清冷的光,映得野草如碎骨般惨白,远处的群山被厚厚的雾气笼罩着,山与树便在这雾气中摇曳扭曲,恍如从洪荒故事中走出的鬼神。
薛鹏把身子蜷缩起来,护着头,任他们打,他已经麻木了,或许,肉体上的伤痛反而可以降低心灵上的痛苦吧。他咬着牙默不作声,思绪却已飞到了那个纷乱的夜晚,如果当时能够不放开陈雅的手,现在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去你个死兔崽子。不过嘛,过瘾,真***过瘾,哈哈。”马胡子摸着胡子,大笑起来。
在回山的路上,众土匪都兴高采烈,互相炫耀着彼此的收获,只有薛鹏灰溜溜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他很吃力地跟着队伍的行进,累得气喘吁吁,他经常会抬眼看看前面被横放在马背上的桃花,每次桃花都会回以热烈的眼神来鼓励他,可是他却只是低下头,默默地走着。
正当人们默不作声地跟着队伍慢慢向前移动时,村口传来阵阵的闷闷的鞭炮声,过一会村尾也响了起来,而且声音还和平常听到的鞭炮声不太一样。忽然有人醒悟过来,这好象是枪声啊。
桃花说到羞处,忍不住把头靠到薛鹏胸前,多少个日夜里一直朝思暮想着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而且自己也已经对他表明了心迹,桃花觉得幸福就象这春日里的微风,轻轻吹过来,拂起丝,飘起衣角,带着自己要在房间里翩翩起舞了。
薛鹏闭上眼,眼泪很快地流了出来,他抓起自己的衣襟,慢慢地、努力地要从陈雅手中扯出来。
陈雅梨花带雨般道:“薛大哥,雅儿的心。。。。。。。”一言未毕,又抽泣起来。
薛鹏长身而起:“小不点,我们一起去想个办法羞辱那些尼姑。”
她说姐姐眉长嘴淡,丹凤三点头,是红颜薄命之相,而且今年命犯桃花,恐有大难,还说如要脱难,须到庵里带修行一年,不许与男子相见。”
薛鹏在心里叹了一回,继续往前走,转过几个街口,眼角瞥见一抹极眼熟的白色身影,停下来一看,原来是桃花也来赶场卖药。
尼姑们做完了早课,纷纷进去香积厨用斋了。薛鹏看看四下无人,一溜烟的闪进了观音堂。
薛鹏醒过来,现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被简单包扎过了,想来应该是小猴子把他送回来的。
陈飞依然每天带着小纸条来上课,薛鹏现他问的问题越来越刁钻,有些几乎让自己都感觉难以作答了。他有点怀疑原来陈家请先生主要不是为了长孙,而是为了这个写小纸条的人。
台下众人纷纷指责他,老举人却冷笑道:“你们懂得什么,人家早就猜出来了。”
小猴子完全没有半点机心,只一会工夫就和薛鹏聊得火热,通过他的介绍,薛鹏了解到这里是陈家村,桃花是他的堂嫂,还有,桃花是个望门寡。
正读着,忽然听到钟云其一声惊呼,薛鹏听见耳后一阵风声直扑而来。他挨打的经验已经是丰富无比了,迅地往旁边一闪,就见风寒从他身边急擦而过,又掉转头向他扑来。
看到风寒死气沉沉的脸,薛鹏胆子都快给吓破了,他大叫一声,撒腿就跑,风寒就在后面跳啊跳的穷追不舍,一人一尸就在这山洞里绕着洞壁追逃起来。
薛鹏跑了几圈以后,累得气喘吁吁,却看见钟云其还站在那里呆,好象在看他的好戏,不由气结,灵机一动,把手上那个银牌对钟云其抛过去:“接着。”
钟云其还在苦苦思索自己的符怎么会失效,看见个亮闪闪的东西迎面而来,下意识地一把接住。忽然感觉气氛不对,转头一看,却见风寒已经恶狠狠地向自己扑了过来。钟云其怪叫了一声,也足狂奔起来。
薛鹏这个时候却镇定下来,气定神闲地开始欣赏钟云其的跑姿,直到钟云其大声叫救命的时候才笑着道:“笨蛋,你把那个银牌还给他就好了嘛。”
钟云其连忙把银牌对风寒丢过去,银牌在地上哐啷啷地滚着,风寒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个银牌,一时间好象又被定住了一样。
薛鹏警惕地看着风寒,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却现风寒又开始有活动的迹象了,他大声叫道:“你快想办法啊,他又要动了。”
钟云其一直在附近搜索着,终于给他找到一个小洞口:“来,快到这里来。”
薛鹏跟着他钻进这个只有半人高的小洞:“这样行吗?他要是追过来我们就死定了。”
没关系,尸体不会弯腰,他过不来的。”
糟糕,他追过来了,你快往里面挤挤,别让他抓到我了。”
薛鹏拼命把钟云其往里面挤,手上却摸到土壁上的一处突起,轻轻按下,里面一层的壁板忽然向上升起,一道轻柔的白光从那边透过来。
二人手忙脚乱地从洞门钻出来,顿时目瞪口呆。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山谷,顶上是高高的隙缝,隐隐间透下一片曦光。山谷里面空荡荡地只有一个高大的牌坊和牌坊后面的一座宫殿一般的坟冢。
钟云其跳到牌坊下面看了半天道:“这几个是什么字啊?弯来弯去的象是小蛇一样?喂,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薛鹏苦笑道:“这是小篆,这几个字是:松柏仙府。”
你那脸色那么难看做什么?这个是你家祖坟?”
这边山下有个陈家村你知道吗?”
知道啊。”
我在陈家的祠堂里看到过同样的这种小篆的牌匾,上面写的字是:松柏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