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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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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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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今年二十有六。

,”他答,便算是尽了孝道。

“在外面候着。神情飘。”她答,所幸是,闻得噩耗风火赶回的爹爹与哥哥并未过分,不再回头。

因着映月极力阻止,爹爹也不好过于忤逆映月的意思,大娘出殡时,只让她远远观塑,显然已是有些心。小产后,而她仍是这么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视线之中,多少让她心中有些宽慰。

收藏掉的厉害,秀蹲墙角,也没留言。

里面的烟落见着这番变故,早已是挪了位置,取过那本黄昌硕的手卷,来到了先前的博古架之,仔细翻看起来,一目十行,却过目不忘。也许是紧张过了头,如今她倒是镇定自如,心渐渐的静了下来,如凝滞不懂的湖泊般。

平淡无趣的歌舞,巡酒一一过后,烟落已经有着几分倦意,看起来这不过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宫宴罢了。

那日她跟丢了映月,也不知映月究竟心仪什么样的人,短短几日竟然已是让她深深陷入,也不知是好是坏。

“呀--呀--”这么冷的天,竟然还会有昏鸦扑棱着翅膀飞过沉寂的天空,也许也是落单的罢,就像此刻的她一般。

邪恶的语调,持续的响起,“上次,本皇子曾警告过你,若是你敢走出那扇门,他日可别跪着回来求我。如今,你可知道该怎么做么?”

一切都显得很怪异,她们眉眼间的得意与算计,让烟落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也许今日她是在劫难逃。此时此刻,就连李翠霞都不由的慌了神,额头之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流淌而下,在厚厚的脂粉层上印下道道白痕。

信封封口处的红色印鉴之上确实印着“安邑”二字,难道是傲哥哥?

晋都,乃风晋皇朝帝都,是锦绣繁华之都。有道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果然,那名主案之人双眸顿时瞪若铜铃,不敢相信道:“贱妇,休要胡说!”

“世人都知我原是七皇子侍妾,你可知其实我本是慕容傲的未婚妻?”她伸手作势捋了下耳边碎发,实为缓解心中的紧张,缓缓道。她不能自乱阵脚,教人看出她扯谎的破绽,见主案之人一脸不信,又徐徐道:“不信,你可瞧仔细了,那枕巾下角可有‘庆元’二字?”

主案之人将信将疑,回身取了枕巾于长明灯下细瞧,神色陡然大变,果然!而他竟然忽略了,实在大意!他抬首,颇为疑感道:“可这与二皇子,又有何关系?”

“后来我被庆元侯退婚,正是因为与二皇子两情相悦。庆元侯效力于二皇子,自然不会夺人所爱,相信你也一定听闻过前几日我为南漠国献画,二皇子提字‘山河落日图’一事罢。是否是琴瑟和弦?”平生从未扯过如此弥天大谎,她竟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主案之人脸上掠过一丝恍然,半信半疑道:“那七皇子又是?那玉佩又作何解释?”

“你可曾听过,‘襄王有意’神女无梦,?”她淡淡一笑,若春风狒柳,荡漾心神,轻轻拂过自己已是痛的麻木的双手,又道:“不然,我又为何会丢弃了那枚玉佩,才教人捡到,构陷于我呢?”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相信眼前之人定是深信不疑。她坚信,这一定不是主案大人想要听到的答案。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本官今日不信你不说实话!”果然,主案之人勃然大怒,正欲唤人前来用刑。

“我说的就是实话!”烟落神色一凛,冷道:“我能熬过第一次的酷刑,就能熬过这第二次。等到第三次换了主审官时,我还是会这么说,你可要想好了,下一个主审官,不知会是谁呢?”她料准了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二皇子与七皇子在各个要职部门一定是分别安插人手,这回是二皇子的人,下回指不定是七皇子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供词将对二皇子十分的不利,相信面前的主案之人也未必敢冒险一试。

“你!”主案之人怔怔不语,显然为她的气势所摄。

见状,烟落陡然上前一步,离他不过一尺距离,扬起头,眸中似折射出无边耀眼的精光,镇定自若道:“听说没有人能从慎刑司走出去,信不信,我会是第一个!你听着,今后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七皇子即位,总会有我的一席立足之地!”

主案之人被深深的震慑了,他从未见过如此镇定且有气势的女子,沉稳淡定,睿智聪慧,明明他才是主审之人,却轻易地被她牵着鼻子而走。那一瞬间,透过她冷凝的神情,他仿佛看见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自她身后腾跃而起,张开巨大的翅膀,待势欲飞,火红火红的颜色几乎要灼伤了他的眼。

用不用刑,心中已是岌岌动摇,正在犹豫不决间,铁门之外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之声。一名狱卒急切进来回报,“杜大人,内务府差人来传话,说是即刻放了楼婕妤。”

主案之人闻言猛然一惊,再望向烟落。只见她已是一副从容,眉目间如同蕴了日月之光,只淡然一笑,敛眉轻声道:“我说过,我会是第一个!”

无言以对,主案之人只得挥一挥手,示意狱卒放她出慎刑司。

抬步跨出那阴冷冰寒的审问室前,烟落回眸望了一眼那布满铁钉带着斑斑血迹的刑板已是烧红了的烙铁,这上面,不知曾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也差点染上她的。心中雪亮一片,如此酷刑,她其实也是承受不住的。劫后余生,她唇边却勾起冷冽的笑容,朝他寒声道:“大人,也许,你该庆幸今日没有对我用刑。不然,活着让我出去了,他日定教你双倍奉还!”

傲然转身。走过长长暗沉的甬道,穿越过无数垂死挣扎的囚犯牢房,她走向了来时的那两扇大铜门,曾经有多少人幻想着从这里走出去,可惜都没有做到。

轰轰轰,是低沉地打开门的声音。随着那铜门大开,她却没有见到预想之中耀眼的光明,外头闷热的空气直扑而来,窒息得教人无法喘息。阴沉沉的天,乌云似压得极低极低。突然,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劈空而下,瞬间便劈开了厚厚的云层,直耀得周遭光华如白昼,接着一个滚雷响过,天就像是被戳穿了一般,“哗啦哗啦”地下起暴雨来。远处层层叠叠起伏的宫墙殿宇,都淹没在了那灰蒙蒙的雨雾之中。今年春日的第一场雷雨,就这么突然来了。

烟落只静静地走向雨中,一任雨水将她淋的彻底湿透,身体脆弱得仿若飘萍一般。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自己亦不知想走去何方,又有何处可去?方才的惊险终于平安度过,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离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远处似乎是琴书正向她奔来,可是雨水声太大,她无法听清她焦切的呼喊,冰凉的雨水,反衬出她似乎愈来愈炙烫的肌肤,愈发朦胧的意识,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的心中,唯有一念。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如此任人欺辱!

那是一场彻夜的瓢泼大雨,“哗哗”的雨水冲尽了皇城之中所有的闷热,次日大雨停止,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来临前,烟落缓缓睁开了眼,只见琴书正伏在她的床前。

全身似散架了一般疼痛,喉中干涩无比,几乎发不出声来,烟落想伸手去取案几之上的茶杯饮水。

只听得“哐啷”一声,是杯盘落地之声,她一脸惊惧的看向自己此时正缠满白色纱布的手,竟然颤抖得连杯子都拿不起来……

卷二深宫戚戚第十三章宁王

琴书被杯盘碎裂之声猛然惊醒,怵然一惊,腾的半跳起来,抬眸看见烟落正一脸茫然的伏在了床头,神情不知所措,满地的青瓷碎片,片片锋利如刃,似乎能将人心都刺穿。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小声询问道:“小主,你怎么了?”

“我的手,我的手……”烟落一脸慌乱,眸色恍惚,如鬼魅附身般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抖的这般厉害?竟然动不了……动不了……连杯子都不能去拿,今后要怎么穿针引线绣花呢?要怎么弹琴作画……”,愈说愈是慌张,她一时激动得几乎欲从床上奔下地面。

“会好的,才上的药啊,小主,你冷静点,冷静点,会好的!”琴书拼尽全力,按住了情绪几欲崩溃的烟落,口中不断的安慰着。心中如刀害般阵阵得疼,昨日为她上药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慎刑司竟然如此残忍,与之相比,“暴室”的待遇根本算不上什么。

挣扎良久,直至烟落耗尽了最后的体力,再也动不了,只能伏在床边喘息连连,平日里一贯的冷静终于开始渐渐回复。勉强敛了心神,眉头依旧是紧蹙,她看向了琴书,只见琴书柔美的眼眶已是深深凹陷下去,青黑一片,显然已是连夜未曾休息好,她在里边受苦,想必琴书在外边的日子也很是难熬罢。此刻她才注意到,眼前的屋子竟然不是她平日里所居住的云华宫,而是一间极为简陋破旧的房间。床上铺的盖的都是极为普通的蓝色棉布,零星有几件家具,却是漆都开始脱落,此时正松松垮垮的挂悬着,由于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头顶上的一寸墙角似乎还在一滴滴的渗漏着水。她一时顾不上手伤,疑惑问道:“这里是哪里?”

“小主,这里是‘暴室’!”琴书敛眉,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暴室’?”惊愕无比,仿佛有雷电在头上炸开,烟落秀眉拧得更深,直打成一个结,才出慎刑司,又入“暴室,”这岂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另有,这暴室乃是用来处罚平日里得罪主子的宫女劳役的场所,她作为一个皇上的妃嫔身处暴室,岂不是极为怪异?

“小主,这事说来也奇怪,自从你被带去了慎刑司,当晚半夜皇上就突然病倒了,头晕目眩的,无法起身。多少太医来看过了,就是司天监大人也是束手无策,这到了第二日下午,宫中已是谣言四起,宫人内监们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是皇上将冲喜的婕妤小主给打入了慎刑司,触动天怒,是以又是病倒了。这不,昨日皇上身子仍是不爽,只得下令将你从慎刑司放了出来,但是碍于皇家的脸面,这皇上又怎会有错?是以暂时将你打入‘暴室’,以观后效。”琴书仔细一一道来。

心底闪过重重疑感,太多的巧合,往往皆是人为,尚未细想,只见房门陡然大开,屋外的潮湿清新空气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带来了一室清凉的金银花香。一袭藏蓝色的朝服,两肩盘着明黄色的腾龙,一串光芒耀眼的东珠此时正随着他胸口不停的喘息而上下起伏着,显然是刚下朝便十分着急的赶来

望着进来之人,眼底亦是一片鸦青,似乎也是没有睡好觉,薄凉的嘲笑瞬间浮上她的唇边,讪讪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尊贵无比的七皇子。七殿下,陋室旧妾,你就不怕再连累了你的清誉……”

讥讽的话语尚未说完,她已是被他牢牢拥在了怀中,炙烫的体温,似乎比她此时正发着高烧还要烫上些许,他楼的极紧极紧,仿佛只怕稍稍一松手她便会灰飞烟灭一般。哪怕是隔着层层春日的衣料,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此时正在瑟瑟颤抖,那种颤抖带着无穷无尽的恐慌,也深深的震撼了她。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原本还有好些讥讽他的话,此时却都想不起来去说。只沉浸在了他的惊惶与忧伤之中,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琴书见状,早已是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并且将门关得死死,“暴室”原本就在皇宫之中最僻静的角落,人人避之不及的晦气之地,极少有人经过口屋外静的只听见春风拂过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的一两声虫鸣。

良久,他缓缓放开了她,英俊的容颜难掩疲惫,好看的凤眼之中布满了憔悴的血丝,竟是连下巴之上冒出来青色胡渣也来不及剃去。“烟儿”只低喃一声,他突然又是几近疯狂的在她身上不停的上下摸索着,一脸焦虑道:“还好,还好,我真担心你会自尽。父皇暴病,我与殿前侍疾,昨晚实在脱不了身,你醒了便好!”

他一边说着,便是伸手去解开她的衣领的盘扣,烟落一怔,立时警觉,却不知他要做什么,一时愣得忘了反抗。再待到回神之时,衣裳已是被他解开了大半,褪至腰间,香肩藕臂尽露,只余一抹粉嫩白色的肚兜,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胸前傲人的春光,若隐若现,莹白如冬日新雪,潋滟风情,眉目间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神色大窘,她面上渐渐冷如灰,发上一支玉簪晶光闪耀,越发照得她面白如纸,大怒斥责道:”七皇子!你竟然如此……如此……”气急攻心,她接不上气,再说不出话来。

风离御却不理,只管仔细拂过她每一寸肌肤,如同检视最心爱的珍宝,莹白的藕臂,柔美的背脊,楚楚纤腰,再到那一双修长匀称的双腿,终似松了一口气,抬眸望向她,眸中如倒映进满天银河繁星,喜道:“还好,没有受什么伤,你可知晓?我有多担心!我真怕你会熬不住刑,就这么自尽了。那么多的人,最终都是自尽的,我真怕……”他执起她的一双手,正欲凑至唇边亲吻,眸光却直愣愣的瞧着那层层白色纱布,再无法挪动半分,脸色越来越难看,似山雨欲来前阴沉的天色。

烟落收拢衣服,冷哼一声,神情闪过一丝轻蔑道:“七皇子是担心我自尽了,从此你有口难辩,这与我的私情,便再也脱不了干系了罢。”她又怎会忘记,他托琴书去狱中带给她的话,便是警告她不能轻易自裁,更是端出她的家人,与其说是警告,还不如说是威胁来得更为妥当。

有须臾的沉静,她见他低头不语,启唇继续道:“七皇子只管放心,为了我的家人不受牵连,我是断断不会轻易自尽的。”

风离御似完全没有去听她在说着什么,只是一味执着她的手,一层层的将那缠绕的染着斑斑暗红血迹的纱布解开,在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手指之时,那一道道狰狞的深红色裂痕瞬间冷凝了他的眼,如冻成千年寒冰,紧握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狰狞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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