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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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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东营门的时候,“今天我给大家掐时。少将接过秒表:老子豁出去了。”旁边几位校官急忙附和着。那位少将军官,几位首长仍站在那里,这话不吹。因为平时五公里我,什么表示也没有。哼哼,不是瞧不起我吗?等着,今天给你跑出个成绩来,“今年一定是。看看谁第,”二叔看了我一眼。

==…以下内容于2006…12…2109:58:脸上笑着,28追加…=,那些人哭着。真不明白有什么哭的呢?不是去上前,当兵是好事。突然我头上被重重拍了一下。“你是哪的兵?”我一急顺口骂道:“你他妈的……动力区的。”眼前是一位肩膀上有好多好多星的军官。我注意到,在场的军官属他星多。“骂人?等着到部队的,好好给你板板!”“操!吓唬谁啊?我二叔就是这个部队的师长!”我当然是心里说的。他看看我四周:“你怎么没家属?”“没让来,有什么可送的!”“这一站台的小兵,就你一个人在这笑,多大了?”他好象对我特别有兴趣。“16!不18!”我户口是改的,因为岁数不够。“到底多大?”“18!”奶奶的,临走的时候,老爸一再叮嘱,打死也是十八。他没再说什么,看看我,转身走了。“他妈的,吓死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把背包放在地上,往上面一坐。谁知道屁股还没坐稳。“起来!谁让你坐的。”我急忙站起来,顺着声音寻找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到处是人。他妈的,见鬼了。我没理会,又重新坐下去。“说你呢?站起来,把烟掐了。”我又站起来,这一次我看见了,正是那位星最多的军官。我扔掉烟,他盯着我的眼睛走了过来。“多大就学抽烟,啊?”我没说话,心里嘟哝着:“老子抽了好几年了,跟多大有屁关系。”我慢吞吞地把背包重新背到肩上,异常沉重,足有几十斤。不知道因为什么有点困,唉,这火车怎么还不开啊。我呆呆地看着火车轱辘。一会儿,这些个铁家伙就要把我送到离家好远好远的地方。“新兵都到这边集合!”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此时,亲属已经全部站在一旁,一个军官拿着花名册开始给新兵点名。

“同志们,什么感觉?”1号笑着问大家,可是没人回答。“这样的电影你们不喜欢看是吧?那就再放一部。听口令:立正!”“我的妈哟,还看啊。”连野跺了垛脚。这一次放的片子大家的确是喜欢,是一部综合介绍各国特种部队的专题片。其中几乎包括全世界各国著名的特种部队,象美国的绿色贝蕾帽、海豹突击队、三角洲突击队;俄罗斯的军中之军、袭击者、猎手、微型克格勒;法国的红色贝蕾帽、海军突击队、飞天特警、黑衣人突击队;英国的哥曼德、红色恶魔、特别空勤团等等。

我们是站着看完这部近两不半小时的片子,片子很系统地介绍国外特种部队的训练方式和执行任务的场景,所有人看得热血沸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每个人的腰板更直了。片子放完了,当“内部资料”字幕都出完了,大家仍然意犹未尽。我们都在想,也许有一天,我们就会像电影中的特种兵一样威风。

“怎么样?喜欢看吗?”“喜欢!”队伍整齐地回答道。“那大家觉得我们跟他们比谁更强呢?”“我们!”声音震天,我看见夜空中一颗流行滑过。

山区的夜很静,虫子似乎都死干净了,听不到任何声音,部队的狼狗训练有素,不会因为一点响动而吠个没完。偶尔能听到楼下有人走过的声音。真的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是床不床的问题,而是脑海里始终放映着国外特种兵的身影。“你睡了吗?”邵年小声地说。“没呢,你怎么还没睡呢?”“等大家都睡了我再睡,我说梦话会影响大家的。”“不至于吧,都累成这样了,他们早睡了。”窗户上虽然被涂上了伪装色,但是还是有一点月光钻了进来。“你家是哪的?”“在安乐街。”“其实看你不象哈尔滨人,你太蔫巴了。”邵年一笑。

403基地实行的是灯火管制,九点以后,一点灯光都没有。但是有很多标志的夜明的,例如厕所。一夜无事,在这里不需要我们站岗,有警卫排还有十几只狼狗。

第二天,大家被哨声惊醒,急忙起来穿衣服,出晨操。外面有些雾气,403基地又处于山凹地带,所以雾水很难散去,潮乎乎的。郎队已经站在队伍前面,看着大家。“有必要跟大家传达一下上级的指示:从今天开始,一早一晚分别两动10公里武装越野,考虑g…u…n还没煮,而且大家还不熟悉路线,今天就轻装跑一趟。而且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训练科目正式展开。”“每天20公里?”旁边有人说话,这一次不是连野那张欠嘴,我多少庆幸一点。因为我觉得他太出风头了,尿了一回裤子仍没改掉这样的臭毛病。“这是让我们死啊!”连野你他妈的就是落不下你是吧。郎队走到连野跟前说:“你很愿意说话吗?”“还行!”“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只要听见你说一句话,你就负责一个月的厕所打扫。有意见吗?”“有!”“说!”“凭什么不让人说话?”“特种兵不是靠一张嘴来完成任务的,所以在这里我要讲一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尽量保持沉默。尤其是以后很多训练科目中根本涉及不到这张嘴,所以每一个同志管好你的那张嘴。”郎队说完了看着连野说:“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奔出营地,向山后跑去。在这里不象其他部队一样,要喊口号,基本上所有的一切象郎队说的一样,很低调,很安静。顶着晨雾,只能听见整齐的脚步声,郎队跑在一边,没有任何口令。这个人挺奇怪的,从来没见过他笑过,脸总是绷得紧紧的。我一边跑着一边看着周围,我注意到铁路是穿过基地直接伸到一个山洞里。我也注意到,山洞前有岗哨。又跑了一会,我才注意到,其实403基地很大,在基地右侧有四间废旧车间厂房,残垣碎瓦,已经破旧不堪。我们从这些厂房中穿过,很显然这里曾经生产过什么,地面仍有很多钢铁零件。跑出厂房后面就是训练场,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所有的器械都是全新的,因为上面的油漆都非常鲜亮。紧靠着训练场的就是靶场,这个靶场不同于我们普通步兵的靶场,没有那么大的开阔地,所有的靶子都隐藏在很多障碍物后面。场地中,东一堆,西一堆的很多沙包。

十公里跑下来,正好围着基地绕了一圈。感觉上不是很累,毕竟不是那种竞速,大家都是跟着队伍小跑下来的,基地的空气异常清新。伴着雾气吸进去,有一股甜味。

==…以下内容于2007…01…0414:10:33追加…==

第十二章

马上就开始新科目的训练了,大家都给自己打气。用郎队的话讲:新兵三个月,那只是告诉你什么是部队,而在403训练基地就是教你怎样做一名合格的军人。谁能留下,谁留不下,战友们心中都没底,热血归热血。来真格的,就不是看谁勇气不勇气的了。

在操场边上有一个露天的器械场,拉力器、杠铃、哑铃、臂力棒十八般兵刃倒是挺全的,不过没有健身房的那么细致。有时候锻炼时,会感觉两个哑铃不一样重。荒山野岭的,见一个女人比见老虎都难,天又闷热,大家基本上都穿着短裤,练完了,在操场边的水池子就来一个淋浴。什么叫爽的感觉,其实就是当时混身大汗,冷水一激。身为特种兵,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一套东西,在这里会武术的很多,硬气功、八卦掌之类的等等。每天一早一晚都能看到有人在打拳,我看不上那种花架子的招式。我只做一件事:就是打沙袋。因为我记得郎队说过:我们要的就是一招致敌。比赛是常有的事。我瘦,这些力气活我吃亏,连野就虎,天天大汗淋漓,找这个掰掰腕子,找哪个比比俯卧撑,我呢,瘦人有瘦人的好处。在训练场中有几根练习攀爬的大绳,垂到地面足有十米长,我徒手单凭臂力爬到上面,没人比我快。总算有一个别人不行的,这心里多少有点面子。

这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大家基本上算是适应了枯燥的训练生活。信是半个月送来一次的。来信是不拆的,但是地址只写兰州营具修造所,这个也是上级交代的。具体从哪里转过来的,谁也不知道。信很珍贵,尤其是王佳的信。基本上可以让我高兴三天,连野倒也没说什么,大方地把王佳的照片送给了我。部队有着严格的规定,不可能象大学一样将谁的照片供在阳光灿烂的地方。王佳不知道因为什么,长长的头发剪短了,总觉得不好看了。写信问她,她就说试试感觉。耳边想起了梁咏琪的《短发》。

“郎队长,我们什么时候有假回家?”

“两年吧……”

这一天,跑完十公里回来,我坐在小马架凳上,拿着王佳的照片端详着。邵年走过来说:“这天天看,不怕看着了。”“什么话,我眼睛有绿光吗?”他呵呵一笑走了。但是我感觉这笑特别奇怪,具体的说不上来,晚上临睡前,我抓紧时间给王佳写信,那边连野穿着裤衩子上窜下跳跟别人打闹着。我们这一层东北人占大多数,什么延边的,本溪的,鹤岗的。

“赵博,我听说咱们这批兵都是四年的。”“是啊,来了不就说了吗?”我一边写一边回答。“四年……”“怎么了?觉得长了。”他没说话,跳上床把被子一扯,盖住了脑袋。这个时候,连野跳过来:“我说秀才,给我老婆写信呢?”“滚一边去。”“看一下。”“不行!”“就看!”他一把夺过去,我手不慢一把抓住,这一拉一扯,“呲啦”,信纸被撕开了。“你他妈的野驴。”想急,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大不了重写。毕竟……

“知道吗?咱们快授衔了。”“授什么衔,不是授过了吗?撒谎真没水准。”“真的真的,儿骗你,我今天在厕所里听说的。”“厕所里听苍蝇说的。”“真的!”连野看了一眼蒙着脑袋的邵年说:“粘瓜又怎么了?”“不知道,你问他吧。”话音刚落,哨声响起,接着灯就灭了,在这里听不见熄灯号。只有短促的哨声,我摸黑钻进被窝,将王佳的照片压在褥子下面。躺在硬板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两年,多长的时间啊,我才能见到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睡觉,在脑海中无数次复印王佳的笑容,没准在梦里还能亲亲她呢。嘿嘿……呼呼……

梦说:连野拿着枪追我,说我抢了她的马子,我起初拼命地跑,到最后,跑不动了。我站在那里。“开枪吧,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兄弟都不做了。”他扬扬眉毛一拉枪栓说:“不是为一个女人,是1号让我干掉你。”“我们可是兄弟啊。”“没办法,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1号说你偷着给他老婆写信……”“大哥,你有没有脑子啊,他老婆都什么岁数了,快赶上我妈了,我给她写信。”“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1号给我下达的命令。”“操你妈大野驴,开枪吧!”他放下枪,坏笑着居然掏出……,在我面前小便……

我揉揉眼睛,天已经放亮,“连野!操你妈的。”“召唤老子干什么?”“你他妈要杀我。”连野隔着大铺骂道:“操!我杀你干什么。”“是1号下的命令!”众人哈哈大笑。连野在那叠着被子说:“放心,咱们是兄弟,患难过,别说我不杀你,别人杀你也不行。”声音不大,听着却特别舒服。梦说出来就不准了,心里舒服了。“那你他妈还当着我面撒尿呢。”

什么味?气味越来越明显,我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邵年。不是吧!我推醒他:“大哥,你尿炕了。”他从床上弹起来,掀开被子,果然一副标准的非洲地图呈现在众人眼前。“怎么回事?”他卷起被子,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作品。班里的人都围过来。“跑马不知道,尿尿也不知道,这么大一摊怎么说也得两分钟。赵博,不是我当你面撒尿,是他!哈哈。”连野一旁打哈哈。“你是不是有病了?”邵年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接下来几天,邵年几乎天天尿床,我挨着他睡,每天清晨都伴随着新鲜的尿素味醒来。军医看过,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给邵年开了点药,可是邵年还是一天一泡,最后事情被领导知道了,毕竟我们房前,天天有一床褥子挂在那里,上面大大小小的圈圈。终于我看见1号和郎队把邵年找到一边谈话。看样子弄不好邵年会被退回原部的,再严重点,那就是退回地方了。所以最近邵年很低沉,郎队觉得可能是他的训练强度太大了,刻意地减少了很多,但是他仍然是继续印刷外星绝密地图。

“他们找你干嘛?”

“他们说,我身体不合格,可能要被退回去。”

“你刚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尿炕了。”

“我也不知道,晚上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邵年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说。

当天晚上,1号跟郎队又找过一次邵年,但是这次却没有回避大家,我听见郎队说:“如果你真想回去,也不需要这样的手段,作为军人你这样做,你觉得你配穿这身衣服吗?你是男人,手段不能卑劣。你自己好好想想,兵不是这么当的,特种兵更不需要你这样的人。”1号背着手站在一边看着。邵年开始还辩论几句,后来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了。当天晚上邵年没有尿床。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基本上就是体能拔高。其他什么也没训练。每天都是与那些器械打交道,然后就是疯跑。我们是不急,反正十八个月呢。

这一天早上,我看到营房主楼上升起一面国旗,那面旗帜在满是伪装色的基地内,显得格外刺眼。“野驴,什么日子升国旗?”“我也不知道。”跑完一圈回来后,郎队站在队伍前跟我们说:“今天是我们军人自己的节日,所以放假一天……”“放假早上不让睡个懒觉,还跑这一圈。”连野嘟哝着。郎队继续说:“上午10点,准时集合,要求穿87式绿色迷彩、贝雷帽。不佩带军衔,解散!”“不是休息吗?就这样休息啊。”我从柜子中拿出那套崭新的迷彩、皮靴。我喜欢这身衣服,我端详着左臂上那枚虎头臂章。

郎队一身同样的迷彩走进来。“队长,我们是什么代号啊,这个虎头是什么意思啊?”“现在可以让你们知道了,我们是独立陆战特种大队,直属中央军委指挥,代号就一个字:虎!”“虎?在东北,虎是骂人的意思。”“那是二虎!”连野旁边补充道。我瞪了他一眼,我穿好后,看着那些组合弹袋。“袋这么多,都装什么啊?”“以后会告诉你们的,时间快到了,大家快点。”郎队从来不笑,总板着一张脸,还好没见过他大发雷霆的样子。

==…以下内容于2007…01…0415:27:30追加…==

上午十点钟,部队准时集合。青一色的丛林迷彩,那个帽子的颜色有点……虽然乍看象黑色的,其实是深绿色的。作战靴大家都是第一次穿,所以脚上都是崭新瓦亮。各分队相继报告完毕,1号穿着配有少将军衔的迷彩走到队伍前:“今天是属于我们的节日,上级领导特意选在今天为大家授衔,之前所在部队的军衔将全部作废,从现在开始,所有士兵军衔统一提升到下士,表现出色者,明年将有可能上士或者士官。这里要提到的是,我们所有装备都是全国最新式的,包括你们的袜子、鞋。都是国家兵器部最新研发的,在全军,我们首先佩带和使用,我当了快三十年的兵,我也是第一次赶上这样的好事。我希望所有的陆战队员能够感受到我们与其他兄弟兵种的特殊,更要感受到我们肩膀上的重任……”1号声音洪亮,落地有声,我握着拳头看着他肩膀上军衔。少将?比我二叔还大一级。黄乎乎的一片,真漂亮。

我发现部队的干部都很能说,随便拎出来一个,不打奔地都能讲一个钟头。1号站在那里,左手上下翻飞,讲得异常动容。当我看到他抬左手敬礼的时候,我愣住了。部队有规定,右臂敬礼,他不知道吗?我看着他走到一边,我想大家的眼睛都几乎随着他转到一边。授衔仪式没有特别的,也不觉得很庄重,人多,不可能一个一个给你戴上,都是分队长跑过去按人头领回来。我们的军衔果然不一样,在肩章部分有一个银色的步枪标志。质地是绒布的,上面的黄杠是刺绣的,除了肩章以外,还有臂章和简易章。臂章是要缝的,两枚,都是虎头图案。大家相互将肩章戴好,再看的时候,觉得英气十足。感觉上有点接近国外特种兵的装扮。

晚上会餐,几个饭堂里人声鼎沸。显得异常嘈杂,一年就这一次,比春节都显得珍贵。领导们都简单吃几口,消失了,剩下我们这些新兵。菜很多,没有酒,也没处买。大家就只能是嘻嘻哈哈说笑着。邵年坐在一边,也不吃,也不说话,两眼发直盯着盘子里的排骨。“唉,还想呢,吃吧吃吧。”他没说话,站起身走了。连野看在眼里,拉了我一把:“让他自己想想吧,跟着他会被冲走的。”“别闹了,都是老乡。”“操,我没这样的老乡,丢人!”我看着邵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我们这批兵里,除了我是满族人以外,还有一个是朝鲜人,汉语讲的生硬,大家开玩笑的时候,他总跟不上,所以很多时候他就笑。“老金,教我们几句朝鲜话,万一遇到鲜族妞也好泡不是。”连野故意跟金松山逗闷子。“教就教!听好了。”他咳嗽了一声慢声慢语地说着:“车妞……欧拉……卡宾卡萨……”大家一句一句地学着。“什么意思啊?快说快说。”金松山哈哈大笑,抓起一个鸡腿。“你说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是骂我们呢吧?”他擦擦了油嘴说:“怎么可能骂你们,我告诉你们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又没说,伸手去抓鸡肉。连野一把将盘子移到一边:“你他妈的说不说?”“好,好,我告诉你们啊,车妞就是小姑娘的意思,欧拉就是过来的意思,至于卡宾卡萨就是……哈哈。”他说不下去了,继续大笑。我们急了,几个人过去将他摁住,“说不说?”“好,放开我,压着我肚子了。最后的意思就是‘打炮’吗?”“你奶奶的,我们如果这样跟人说,不让人打死啊,他忽悠咱们,收拾他。”五马分尸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我们将他四肢分开,抬到地上,将他的屁股一下一下地摔到地面上。“啊,啊,不闹了,不闹了。新衣服都脏了。”他求饶了。大家放开他,“你们,太不够意思,教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啊。”“你个色棒子。”连野打了他一下。

八一,随着熄灯哨而告终。大家躺在那里,还有说有笑地聊着,连野则躺在一边嘴里复习着:车妞,欧拉……

==…以下内容于2007…01…0519:49:32追加…==

第十三章

随着八一节日的过去,训练恢复正常不说,科目逐渐增多。几乎半个月的一次考核更使大家透不过气来。连野的话也不多了,回到宿舍就倒在那睡觉。邵年似乎还没有在“尿床门”事件中解脱出来,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这下子更深沉了。整天闷在那里,训练的时候,我只看到他低着头,流着汗,语言在他那里消失了。有几次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王佳的信我已经拖了好久没回了,实在太累了,掐着笔手都会微微颤抖。

除了完成正常的训练课目外,还要进行和俯卧撑等各100次的“十个一百”练习。所以那段时期谁只要说句带“百”的话,马上都会引起大家的怒视。而郎队却天天强调作为特种兵过硬体魄的重要性。他经常是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时刻监督我们做完每一组动作,他有一个习惯,就是非常用力地咬烟头,不知道他抽烟的时候想起谁了,恨成这样,他抽过的烟过滤嘴基本上都被咬得支离破碎。在这里买不到烟,而且规定严格限制士兵抽烟。连野更是憋得难受,郎队抽烟的时候,他都会跑到下风向,站在那里猛吸顺风烟。

每天早晚两次10公里轻装越野,是我们特战队员每天的必练课目。跑得久了,就不觉得有多累。我知道我们的体力已经大大增强。科目还是不断地增加,鸭子步,兔子蹦,转身跑……一天下来,浑身酸疼。去厕所的时候,蹲不下去,咬着牙一狠,猛地往下一蹲,蹲是蹲下了,接下来,拉屎更需要勇气,腹部钻心地疼。蹲一回,小腿很快就抽筋。起来的时候同样是憋足力气……衣服已经脏得不行了,绿色的军装上面一层白白的盐渍。郎队说这个根本就不算什么,苦的在后头呢。我们心里打鼓,不知道这样的非人训练还要到什么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提及今天是几号,每天大脑迟钝,四肢发达地去完成所谓的魔鬼训练。谁是魔鬼?当然是少将1号和郎队。

这天,天空蔚蓝,水青沙幼。地面潮湿,凌晨刚下过一场雨,山区的空气格外清新。今天不知道他们又玩什么花样。郎队说目前是考察每一个士兵的时候,根据每个人的个人性格和特长决定其兵种,我们当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观察我们的,只看见他咬烟。

队伍带到一个小山下,郎队看着山顶说:“两分钟,必须到达山顶。”我们一抬头,山是不高,可是山坡陡峭,刚下过雨,表层的泥土都已经湿得泥泞不堪。这衣服刚洗完,这么一折腾不是白洗了。邵年默不作声地弯腰卷起裤脚,活动了一下四肢。其他人也是无可奈何,两分钟?

“开始!”郎队按下秒表,战友们冲向山包。没跑几步,脚下的泥土已经跟泡泡糖一样黏在鞋上。山坡陡峭所有人都是俯下身子,手脚并用,奋力地向上爬着。我深吸一口气,盯着地面每一块石头,生怕哪一脚踩空摔倒。当我们勉强冲上山顶的时候,两分钟的时限早已过去了,发现郎队站在那里,他什么时候上来的?“不合格,不合格!马上都滚下去,再来一次。”大家顺着泥泞重新返回山下,听见郎队大喊:“我告诉你们,这一次再不合格,今天这个山包你们就给我踏平了,准备,开始!”弟兄们第二次冲上去,山还是那座山,土还是黄色的土,所有人已经顾不上衣服脏不脏了,我眼睛盯着前面,已然顾不得脚下,几乎贴着地面向上爬。“快,快!”郎队站在山头上喊着。这一次仍然没有按时间到达。“你们就这素质,啊,滚下去,再来。”此时大家一个个已经跟泥巴猴子差不多,连喘气的间隔都不给,谁也不说话,向山下走去。有的人干脆坐在那里往下出溜。“你瞧瞧你们,都成什么样了,还是军人吗?”“操,你是,你爬一个看看。”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说也白说,还是要爬……

第六次我们爬到小山顶的时候,已经不只两分钟了。大家已经筋疲力尽,不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的,往地上一坐,爱谁谁了。“起来,都给我起来。”没人站起来。“起不起来?”郎队瞪着那双狼眼睛,冲着大家吼着。所有人看着地面,就是不站起来。“好,你们跟我来这套。”郎队冲过来抓起老金就向山下拖,“你要干什么?放开我。”郎队双眼冒火,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由分说,将老金提拉起来,扔下山,眼看着老金跟土豆一样向山下滚去。大家的怒火在心中升腾,我们是兵,但是我们也是人。谁也不动,郎队一个一个被我们拎起来,然后拖到山边,扔下去,我们也一个一个从山上滚下来。抓到连野的时候,连野一摆手,“停,我自己来。”说完,连野跟其他人一样从山上骨碌下来。几十人就躺在山下,远处看去,都跟阵亡了一样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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