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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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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大英雄,“看直眼了吧,你别再晕倒了。我愣神地盯着她看。身后跟着那位,那小护,趴到床上去。”“不。我看了一眼女医生,仰仰头说:“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好,她依旧是微笑,这小针你不。”这一!就站着打!”我斩钉截铁地说。“再脱点……再脱点。我把裤子稍稍向下拉。”酒精开始在屁股上来回地游走,“别紧张,没事的,放松一。”那女医生的话就象甘甜的清泉……去他妈的清泉。顿时想起了那个男医生恶心的脸。同样是微笑,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我盯着她看,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她那张脸上,女医生也不躲,微笑地看着我。真的很漂亮……突然一阵剧痛,眼前那张脸开始晃动,接着我看见那张脸向我冲了过来……看样子,我他妈又晕过去了。

==…以下内容于2007…03…0712:23:04追加…==

炽热的牛肉与冻僵的口腔瞬间反应,烫得我眼泪都流了下来,我抓起一把雪塞在嘴里。看着朱海他们狼吞虎咽地难看的吃象,脑海中浮现出张振鹤一个人孤单地顶着风雪走在茫茫的旷野中,也许他渴了,可以抓一把雪,可是他饿了,吃什么呢?他上哪弄这些热乎乎的牛肉呢。我内心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愤怒,我捂着嘴从睡袋里钻出来,“都他妈别吃了。”我一脚将锅踢翻,冒着热气的牛肉洒了一地,他们一下愣了。“就知道吃是吧?让你们去搜集文件,你俩把牛肉搜回来了,还知道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我们还有一个兄弟丢了,我们却在这儿吃牛肉。”为子拿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盯着一地的牛肉不说话了。邵年上前一把拉住我说:“你干什么啊,他俩不也是好心吗,我们几天没吃热东西了,总不能暂时失去了一个战友,我们就不吃不喝了。”“我们是兵,是特种兵,执行任务偷回一锅牛肉,让别人知道会笑话我们的。那是不是想小妞了,是不是也随便抢回来一个啊。我们还记得不记得自己是干什么的,我们是军人。”我站在那里风雪中狂喊着。“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不能有吃的不吃吧。军人怎么了,这么冷的天,我们怎么维持体力啊。你知道吗,我们不赞成涉水过去,因为大家都有冻伤,毕竟是演习,不是实战,你看看为子的脚都冻成什么样了,你跟谁较劲呢。”这是邵年第一次这么正面跟我冲突。为子擦了擦眼泪:“都别说了,都是我嘴馋,我不吃了。”朱海也将吃了一半的牛肉吐了出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已经融化进雪里的牛肉。许久,我才默默地站起来走过去,将锅立起来,还好里面还剩下了小半锅。我把锅放到中间说:“吃吧……”他们谁也没动。

我跳上车,松开制动……我们把那辆空车推到马路上,为了不被追击,其他车我们都动了手脚。大家奋力地推了近半公里,确定发动机的声音不会被听到,这才发动汽车。我把烟给大家发下去,开着汽车向蓝军第一个补给点开去。出来两天了,只有现在才是最舒服的,弟兄们抽着烟,吃着压缩饼干,车子唱着歌向前飞驰而去。当我再看地图的时候,我才发现无意中逛游到了此次军事演习的后勤补给站。

我们最初都在限定的浅水区,轻装练习一些基本动作,2号说了,不管你以前会什么,都要重新学习。动一会就静一会,那就是练习憋气,我把脑袋一扎到水里就总想睁眼睛,耳朵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我控制气息的能力很弱,2号要求憋气的时候,必须将双手举出水面,我好几次都是忍不住,喝了几口甘甜的河水。为子跟我说,他从小就会游泳,而且水性非常好,我这个组长只有羡慕的份。2号很有办法,水很凉,呆不了多一会就会浑身哆嗦,他就要求我们练习动作来给身体提供热量。在几天的苦练以后,我终于可以浮起来了,并且可以游上了几十米。正当我觉得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没想到,接着就是负重,我只要一背上枪我就马上沉下去,邵年说我这才是真正的潜水。

==…以下内容于2007…02…0211:00:47追加…==

大概是这声音实在过于凄惨,我们看见1号朝这边走了过来。“一个跳伞,又不是跳楼,你嚎什么嚎,都给闭嘴。就这么点胆量还特种兵呢,害臊不害臊。”1号说得轻松,我们却想把他扯上去,绳子也不系就给他推下来。接下来几天就是跳烟囱,还好没发生什么意外,跳久了,有点上瘾。想想如果跳楼都不死的话,估计那个人还得跳几次。

晚饭刚过,我们回到宿舍,还在讨论这个问题。为子说:“让我自己死,我下不了手。”“你就当拉错了,‘嘣’你的任务完成了。”大兰在一边做了一个牺牲的样子倒在床上。“我觉得还是拼死好,为什么要自杀,跟他们拼命,没准还能多杀一个呢。”朱海咬咬牙,“拼命?你只要还活着你就有可能被俘虏。”我很赞同张振鹤的说法。这个时候我更想知道邵年怎么想的,我刚把眼神落在他脸上,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自杀!”为子这个时候突然问:“组长,你呢?”“自杀!”“那我们一起自杀。”一组人纷纷拉响自己胸前的手雷,这是一支并没有失去战斗力的特战小组,但是他们选择了自杀,为子说的很壮观,我却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

2号风风火火地回到基地,一进门就问:“怎么把枪搞丢了?谁弄丢的?”见我跟朱海站在那里,“又是你们g4。”“找到了。”1号说。“找到了?哎哟,我这开会一听说枪丢了,我这脑袋都大了。”朱海不哭了,在那抹眼泪说:“首长,我不合适当特种兵,你们把我开除吧。”1号笑了,2号也笑了,“合适不合适,我们自己会看,你以为我们想开除就开除谁吗?有那么简单还叫特种部队嘛。”我始终没说话,站在那里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这一天我体会了冰火五重天的感觉。

时间在没有分秒为单位的情况下继续走着,我们始终蹲在原地,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我看我们还是走走吧,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万一又是他们想出的什么训练呢。”说着我摸着向前走去,其他人跟着我,就这样我们又走了好一会。最后大家实在是走不动了,干脆赖在那里等待救援。也不知道d7转哪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应该是吃午饭了吧?”为子不知道问谁,“就知道吃,没出息!”这一次接话的张振鹤。“我怎么没出息了,我就是问问怎么了?我发现你们都欺负我。”为子委屈的说。“谁欺负你了?”“就你们。”“你说说我们怎么欺负你了……”“都别鸡〈!……》巴吵吵了,赶紧琢磨琢磨怎么出去吧。”朱海说:“组长,我现在有一种要死的感觉,真的,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了,就是他们想起来来找,找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光荣了。”“行了,行了,你自己光荣吧,我们还出去呢。”

1号把换了一张蒙古全境地图:“在今天,大兵团摩托化机动作战的战争理念虽已在现在局部战争的实践中显得陈旧落伍,但是针对蒙古的信号情报侦察和战略威慑方面的重要意义不但不能降低,反而显得更加重要。一旦象美国这样野心勃勃的战争贩子渗透进蒙古,那蒙古将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平时可以打探中俄两国的动静,一旦有事,则可以占尽地利,上击熊腹、下压龙背,取得战略上的先机。特别是美国可以借助蒙古地处亚洲腹地的独特地理位置,建立起一个经由阿拉斯加、阿留申群岛、日本、韩国直至欧洲的地面信号侦察阵地体系,大大提高对中、俄侦察的效率和精度。如果在蒙古设置军事基地,只需部署部分机动部队和中程导弹,即可起到由北亚、东亚、直至中亚地区的战略威慑作用。目前蒙古武装力量现役部队1。1万人,预备役部队陆军l3。7万人。蒙古陆军兵力8500人。编有7个摩步旅,1个炮兵旅,1个轻步兵营,1个独立营,坦克:t…54…55…62型650辆。蒙古国土防空军兵力500人。编有1个歼击机中队。作战飞机9架,武装直升机12架。歼击机:米格…21型8架,米格…21u型1架,地空导弹:sa…7型300部。如果一旦蒙古有什么军事活动,后果不堪设想。”1号放下手中的报告,看着大家,接着说:“这份报告不是最新的,蒙古的武器装备在原有苏式以外,有没有增加新的装备,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对蒙古边境活动的侦察,必要情况下实施渗透破坏……”

我看着疲惫的战友无奈地说:“两个坏消息,大家先听哪一个?”“不会吧,都是坏消息啊?”大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我们上错山啦!”“啊,天啊?让我死吧!”大兰倒地就义。“怎么了?”张振鹤接过我的望远镜一看也明白了。“组长,那还有一个坏消息呢?”新来的朱海问。“另一个坏消息就是我们还要下去。”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想大家此时都在心里默念的同时开始骂我。

“去个人把地图拿来!”

郎队也没说什么,带着其他人走了,我看着野猪,又看看大兰、为子。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扑哧一声笑了,“哈哈,野猪啊野猪,对不住你了,谁让你撞到我们的枪口上了。”大兰拍拍猪头说。“别感慨了,赶紧挖坑吧。”“这么大一只猪,得多大个坑啊。”为子用手电从猪头照到猪尾。“多大也得挖啊!开始吧!”“组长,我有个好办法。”大兰突然兴奋地说。“快说……”“把手雷塞到猪肚子里,嘣!一炸就都没了。”“你他妈这是什么好主意,开枪我都受处分了,你还让我用手雷,再说,咱们也没带啊。”我真是无法形容大兰同志。为子一下一下地用匕首扎着地球说:“你这个人可真够缺德的了,人家都死了,你还不留个全尸。”“怎么留全尸啊,都已经砍成这样了。”大兰用开山刀,我跟为子用匕首,在地上开始挖坑。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才挖了不到半米深,量量猪,还是装不下,没办法还得接着挖。

1号来仍然是背着手来回地走着,大家看着他来回的拉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或者是想骂什么。堂堂403基地,就被八个士兵给全锅端掉了。“讲一下,请稍息。今天晚上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警卫就跟他妈的虚设的一样,警报没响,狼狗没叫,哨兵也没发现。人家就这样进来了,把枪柜里的枪都拿出来了,同样是特种兵,你们丢脸不丢脸。对,对,只有118分队一名士兵有察觉,其他几个分队睡得都跟死猪一样。”我挺了挺腰板,因为我的失眠让我们队得到了一次表扬。1号气得不行,指着警卫连长的鼻子骂道:“你们就是这么警卫的吗?你们的哨兵都在干什么,你天天晚上出来几次巡查,啊?”警卫连长张张嘴什么也没说,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一定是说:那几个是什么人,人家能国际上拿奖,我们这算什么呢。“从现在开始,每班岗哨增加到四个人,各特种分队轮班执行晚上巡逻任务,类似今天这样的‘渗透’我再也不想看到了,我周大虎就受不了这个,他奶奶的,渗透到我这儿来了,这个脸我早晚找回来。”哎哟,终于知道1号的名字了,哈哈。此时他脸色铁青,始终挥舞着左臂。第一次看我们大虎同志发彪。

==…以下内容于2007…01…0711:11:34追加…==

在操场边上有一个露天的器械场,拉力器、杠铃、哑铃、臂力棒十八般兵刃倒是挺全的,不过没有健身房的那么细致。有时候锻炼时,会感觉两个哑铃不一样重。荒山野岭的,见一个女人比见老虎都难,天又闷热,大家基本上都穿着短裤,练完了,在操场边的水池子就来一个淋浴。什么叫爽的感觉,其实就是当时混身大汗,冷水一激。身为特种兵,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一套东西,在这里会武术的很多,硬气功、八卦掌之类的等等。每天一早一晚都能看到有人在打拳,我看不上那种花架子的招式。我只做一件事:就是打沙袋。因为我记得郎队说过:我们要的就是一招致敌。比赛是常有的事。我瘦,这些力气活我吃亏,连野就虎,天天大汗淋漓,找这个掰掰腕子,找哪个比比俯卧撑,我呢,瘦人有瘦人的好处。在训练场中有几根练习攀爬的大绳,垂到地面足有十米长,我徒手单凭臂力爬到上面,没人比我快。总算有一个别人不行的,这心里多少有点面子。

队伍带回,我走在队伍中头都抬不起来。特种兵?多牛逼的称号。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受挫的感觉。弄好被褥后,我将班里的g…u…n交回枪库,路上正好遇到倪永生。他阴着脸。“咋地不高兴啊,我他妈想去还去不了呢。”“我不想去,太累,眼看着新兵就要下连队了,总算熬过去了,在当什么特种兵又要开始了。”“你的意思你是不愿意去了。”“我不想去。”“那我跟你换……”

之后的日子度日如年,我翻出临行前,同学送给我的那些笔记本,挑了一本杨超送给我的,开始在闲暇的时候写日记。新兵三个月的集训期,不到一百天,但是在新兵的心里,下老兵连是惟一值得期盼的事情。日子久了,我知道了班长姓娄,吉林人,我也知道了连野打的那个班长是四川人。我也知道了,我们连里除了我跟连野之外,没有哈尔滨的兵,而且他们很多人对黑龙江兵特别反感,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从那些老兵的眼里隐约能感觉到点愤怒。

正当我得意地抽着小烟的时候,那位参谋长回来了。站在门口冲我喊:“赵博!拿着东西跟我走。”我急忙摁灭烟头,拎着大包小包走过去。他没说什么,一转身走了,我象一根尾巴一样,叮啷咣啷跟他的后面。车厢里都是跟我一样的新兵,有的人在说话,有的人仍在他妈的哭。没出息,我很鄙视地看了看,继续跟着参谋长往前窜。也不知道走了几节车厢,那位参谋长才在一个空位前站住。“你坐这儿。”旁边一个小军官急忙跑过来,参谋长跟他耳语了几句就走了。行李架上堆满了背包,已经没地方了。“唉,我说,我这些东西放哪啊?”“跟谁唉唉的。”小军官走过来,把我的几个背包塞在座位下。“那个是吃的吧?放那上面就行。”他指了指行李架上的一个背包,转身走了。我就他妈的了,小官牛什么牛,我二叔是师长。我穿着鞋站在座位上,费劲地将大袋子放在那个背包上。“唉,别放我背包上啊。”我旁边一个新兵喊。“放上怎么了,能他妈压死啊。”我把口袋稳了稳。“说你呢,别放我背包上面。”我没搭理他,腾地跳到地上。“你他妈怎么这么事逼!”我瞪了他一眼。

“不能飞了,一会有大雨。”“什么?”“有大雨就不能飞!”“这他妈的不是耽误事儿吗?”“现在不是还没下呢吗?”队长仰头看看夜空。“刚接到的通知,这样的天气绝对不能飞!”飞行员没有商量的余地,说完转身想走,队长上前一把拉住他:“肯定有办法,你们开了多少年飞机了,这点雨算什么!”“就是开了多少年飞机,才知道这样的天气不能飞!你们不要命了?”“大校同志,你知道我们再耽搁几个小时,我们这次演习就完蛋了。”队长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在给红军几个小时,他们完全可以把兵力部署在边境线上,那时候别说渗透,就是踏进去一步都很难了。仗必须在蓝军的底盘上打,否则我们将会被全部压缩到5、6区,寸步难行。队长居然跟那个飞行员争执起来,而那飞行员却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人家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们还没吵吵几句,天边一道闪电撕破夜空,接着一声闷雷,我们浑身一震。这样的鬼天气,怎么偏偏让我们赶上了。

雨滴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在我们身上,队长急得满地转悠,最后对着电台兵喊:“给我接指挥部。”最后的最后,是郎队将演习的重要性和实战性逐一申诉一番,指挥部才决定冒险起飞。螺旋桨抽打着雨水,巨大的风压,将雨水加速了几十倍,吹在脸上阵阵疼痛。我们迅速登机,直升飞机在夜色中,顶着大雨向目标区飞去……

飞机按照事先安排首先到达的是5号区,g4组第一个索降,我们四个人顺着绳索滑到地面,刚一落地,浑身马上就被雨水打湿了,地面光亮亮的一片,脚下已经出现大面积的积水,路面泥泞不堪。我拿出塑封的地图,嘴里叼着手电,在地图上测算到边境的距离:22公里。按照队长的指示,我们必须现在就向边境线前进。平时二十几公里不在话下,可今天,天降大雨,路况不明,无疑增加行军难度。距离攻击时间还有不到四个小时,我们必须马上抓紧时间到达指定地点。这个时候不需要隐藏,现在5区不可能有蓝军的部队。我们几个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摸索着前进,速度明显迟缓,但是没别的办法。起初浑身冰冷,走了一会儿,大概是体力消耗的原因,出现了一个身体,几种温差的状况。22公里,我们足足走了近四个小时,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大亮。眼前的地形让我们彻底失去信心,平原地带,视野宽阔。距离渗透时间不到半个小时。我们找了一个地势坑凹的地方,开始伪装,大家从背包里掏出草衣和伪装网,将杂草树枝互相插在身上。g…u…n上全部套上伪装罩。我看着手表,等待进入的时间。

大雨渐渐停息,平原笼罩在雾蒙蒙的水气当中,可见度不到两百米。我打开地图,几个人商量行进路线,张振鹤看着地图说:“这里是个好地方,方便隐蔽,能打能退。”他指了指一片草绿色标记。距离前方四公里,有一片树林,那里是我们潜伏的最佳选择。我们必须马上到达那里,“走!”g4组悄悄潜入敌方领土。草木丛生,多少起到一点隐蔽的作用。四个人拉开散兵线,我走在最前面,双手握着那把85冲锋枪,向那片树林跑过去。

==…以下内容于2007…03…1601:11:42追加…==

当我们拨开迷雾,看清楚眼前的时候,为子小声骂了一句:“他妈的,怎么跑这儿来了。”地图上标注是一片树林,地图没错,的确是树林,但是树林底下睡着“人”呢。很壮观地一片坟地。“对死人不敬,小心遭报应。”我随口说了一句。为子这小子相当迷信,急忙改口道:“呸呸,各位爷爷的爷爷,奶奶的奶奶,打扰打扰,我们就是借个道过去……”“不是过去,是在这儿潜伏。”“哦,爷爷的爷爷,奶奶的……啊?在这儿?”“别废话了,赶紧找地方隐蔽。”我找了一个靠近树林边上的一座大墓前蹲下,专注地盯着周围的情况。为子一个坟一个坟在跳来跳去,看看这个墓碑,看看那个墓碑。朱海靠近灌木丛埋伏下,张振鹤见为子还在继续浏览就问:“你干什么呢?”“哎呀,这往哪儿趴啊?”“快点!”我回头看了一眼,为子很迷信,有时候也很胆小。为子终于找到一个坟丘安顿下来,我大概看了一下各自的攻击位置,还可以,基本上可以警戒周围。只等雾散去,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按照队长的行动计划,我们必须进入到十公里的范围内,迅速撤回5区。可是现在我们一共走了不到四公里。迷雾没有散,反而越来越浓,化成水,顺着树叶滴在我们钢盔上。我向张振鹤摆摆手,他拎着枪跑了过来,“怎么办?深入十公里,现在还差很多呢?”“我看这样,我们担心能见度低会有危险,红军也一样是这样的想法。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大动作,队长让我们进到十公里,马上撤回5区,肯定是希望我们留下脚印。”“大哥,你看看这天儿,能留下什么脚印?”最后,我们达成共识,开进!我们四个人拉开散兵线,顶着重雾向前摸去,钢盔上的水滴在肩膀上,伪装草衣贴在身上。远远一看,就跟一个落汤鸡一样。按照进攻队型,张振鹤走在最前面,我断后。我把狙击步枪挂在胸前,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冲锋枪。这里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能见度极低,我们只能依靠耳朵仔细分辨周围的环境。作为特种兵来说,最怕的就是这种静。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张振鹤手一抬,突然蹲下,为子跟朱海迅速向两边躲去。我急忙抄起狙击步枪。张振鹤看了一会,又继续摆摆手。靴子踩进水坑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我们开始留意脚下,尽量踩在泥土或者石头上。当张振鹤再一次停下的时候,我开始怀疑他的判断力。他折了回来,“距离差不多了,我们别往前走了。”我点点头,冲着为子他俩挥挥手,我们开始后撤。

我们一直退到“边境”外,等待下一步任务。为子打开电台:“银行,银行,4号车呼叫。”很快与队长联络上,而下一步指示仍是前进十公里后,再次撤回来。“如果只要脚印的话,我们四个手上都套上鞋,总这样进去又出来,这仗还打不打了?”为子沉不住气。我站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别在那儿逼逼了,赶紧行动。”g4组第二次进入3号区。大家大概是觉得刚才走了一趟,没什么情况,这一次走起来就象交差一样,朱海走得快,我几次制止他。到达十公里的时候,我们做了一次短暂的休息。在原地潜伏了一个多小时后,再次撤了出来。对于队长此次安排,后来评价说:如果想起到扰乱敌人的目的,就必须与敌人接火,那样效果明显。而我们的脚印,后来的确是被红军发现,但是很快被他们否了。原因很简单,特种部队没有四个人的班组编制。

当我们再次接到任务的时候,倒吸一口雾气。按照队长的命令,我们组从5区直接插入到3区,这一次路线有调整,路线正好是进攻的中轴线上,队长要求遇到敌人,主动交火。然后继续迅速后撤回5号区。我们组就四个人,主动跟敌人交火?我没问他遇不到怎么办。我们只能第三次进入3号区。

==…以下内容于2007…03…1617:03:39追加…==

第七十二章

我把16开的作战地图仔细地分析了几遍,按照队长给出的路线看,应该是敌人最有可能设伏的区域,而且地形多变,以山地为主,这样的地形太适合打伏击战、歼灭战了。命令就是命令,不明白也得严格执行。一进入3区,我要求全队进入静默状态。树木不多,零散地东一棵西一株,我们没有走小路,怕有地雷,成菱形在距离路面一百多米的地方,平行向前摸去。

走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地形就变得复杂起来,既有起伏的山峦,也有狭窄的河谷。南州军区可真会选地方,地势上我们403就已经吃亏了。再向前方二十公里,就是此次演习的主要战区。奇怪的是演习开始这么久了,按照行进速度,早就应该有部队接火了,但是现在却始终没见一名红军士兵,没听见一声枪响,甚至连自己的人都象蒸发了一样。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行动方向出现了偏差。再次校正后确定方向没错。张振鹤跟上来,小声在我耳边问道:“怎么不走了?”“你看看,还走得了吗?”我把目前的方位在地图上指给他看,他犹豫了一下。“不能再走了,我看原地潜伏吧。”我回头目测了一下撤退路线,还好,遮挡物很多。我收起地图的一瞬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指了一下左侧的几块石头,伸出一只拳头。朱海会意,跑到那堆石头后面,在没有迫击炮的情况下,石头是最好的掩体。右边有一片低矮的草丛,适合伏击和掩护全组撤退。为子和朱海迅速散开,找掩体隐蔽起来。我把冲锋枪往肩后一扔,摘下狙击步枪,一拉枪栓。跟张振鹤对视了一下,我们俩微微一笑,这个时候,我是一名狙击手。他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歪脖树,我点点头,他便拎着枪爬了上去。我趴在那里,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拔草,我将草叶盖在前面伸出的枪口上,又拔了一些青草挂在伪装眼镜上,只露出眼睛,新鲜的青草离鼻子很近,特有的芳香,使得我心态平稳了很多。

当我再侧过头看朱海和为子的时候,发现他俩已经不见了。我用舌头打了一个响声,我才看见距离二十多米外的一个草丛中,伸出一只手。再转头,接着在我左翼的一堆烂草也伸出一只手,为子怎么没有象朱海那样找一个掩体来伪装自己,完全没有领会我作战意图嘛。“石头!”“哦。”他摸起一块石头给我扔了过来,差点没砸到我。“我他妈让你到石头后面的草丛里。”如果一个火力点设置的失败,很有可能招致全组人陷入与敌人纠缠的恶战之中。所以为子的位置就显得至关重要。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外,这样的伪装要求队员性格必须沉稳,耐力十足。之前我只见过邵年使用过这样的伪装技巧。再看那堆烂草开始向石头慢慢移动,草堆最高的位置肯定是他的屁股,更我让费解的是,居然在那堆烂草的“制高点”上,还有几朵黄黄的小野花。“为子啊,为子,你这样伪装真他妈的是画蛇添足,如果没有花反而好些,因为那几朵花开在那里,实在太显眼了。”我又好气又好笑,看着“草堆”移动了指定位置,便指了指开在他身上的花,五指并拢,又张开。“花!”距离远,我没敢喊出声,只是用口型告诉他,他回手拔掉,扔到一边。人民的解放军怎么可以这么没爱心,一草一木不也是生命吗。我拔掉身边一撮草,继续伪装自己。最后,对着为子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问他我隐蔽的情况如何,他竖了一下大拇指。那棵树上已经找不到张振鹤的影子,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张振鹤伪装得不太完美,因为他显得过于茂盛了。伪装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于特战队员是不是真的与环境融为一体。这是潜伏战的重要标准之一。

时间分秒地过去,那种马上遭遇敌人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因为这里实在太静了,参演的士兵少说近千人,怎么可能这样敏感的地域没有设伏呢。我拿出撤退用的烟雾手雷放在一边,必须遵从队长的命令,但是我的确不敢再向纵深前进了,能趴下已经是万幸了,我们只能潜伏在这里,伺机打响第一枪,然后脚底下抹油,全线后撤。所以四个人基本上呈阻击阵型,而不是进攻阵型。我始终举起望远镜向四周了望,可是这个地球上好象就剩我们四个人,因为处于敌战区,我根本就不敢使用电台联络,哪怕是轻微的一点声响、动作被红军隐藏的狙击手发现,我们的后果都将是第一个被踢出战场。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地趴在湿乎乎的地面上。此时雾气已经慢慢淡去,温暖的阳光开始洒下来。

突然,树枝传来微微的晃动,张振鹤把手指向11点位置,我急忙拿望远镜套过去。果然,一个小队向这边靠过来,因为士兵穿着都是经过伪装的,红蓝标志根本就看不清楚,是敌是己,靠近了再说。我放下望远镜,将狙击步枪立起来。还好是五个人,队行完全是前三角后掠翼战斗队型行进,走得很小心。几乎是走走停停,显然是在搜索,一组人刚走过去,旁边又闪出一组,这才是两队的梯次搜索队形,可攻可退。最后那组人居然在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埋伏了下来。他妈的,怎么偏偏在这里设伏,这样的距离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撤退的可能。

现在想什么都白想了,只能盯着前面观察他们的动向,两组人拉成一条散兵线,迅速散开。这个时候一名士兵突然站起来,拿着望远镜向我们这边看,接着好象跟几名士兵说着什么,马上有三名士兵悄悄地向我们这边靠过来,我注意到我们布防的位置距离路面太近了,当初只想撤退方便,现在……几名士兵在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停下,开始在地面上放置地雷。我屏住呼吸,用枪瞄准其中一个,我相信,一旦被他们发现,干起来,这三个肯定是跑不了了。我用准星套在他钢盔上的信号接收点上。其中一名士兵办完事儿,举起一只手臂,那一瞬间瞄准镜里清晰地看见了一块蓝色标志。哎,一颗即将阵亡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人,哪个组的怎么跑到我们线上了。我刚想去招呼他们的时候。突然,树上传来一声狙击步枪的击发声,随之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传来报警的“哔哔”声。接着灌木丛一阵晃动,一颗烟雾弹原地爆炸,顿时白烟升腾。有情况!我急忙调整射击方向,可是整个瞄准镜都被白色的烟雾盖住了。很快灌木丛恢复了平静,一名士兵从里边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白牌。哈哈,老张立功了,我冲着树上竖起大拇指,他摆摆手。我突然想,既然自己的队友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干脆就这样潜伏下去吧,起码可以做个策应。那名“阵亡”的士兵,走到前面那两组面前。果然是红军的一名特战队员,我听见那边有人说:“夜老虎不是牛逼吗?看看咱们谁‘虎’。”那名红军的特战队员没说话,把白牌往地上一扔,拎着枪走了。

前面那两组并没有马上撤离的意思,其中一组人向山上摸过去占领了一个制高点,余下的一组,迅速调整阵地方向,看样子他们是想打一场阻击战。他们还算明智,因为老张这一枪有可能马上会招来一次歼灭性的打击。你们在明,我们g4在暗,来个鱼翁得利吧。这个时候太阳大爷也说:“你们在明,我也在明,烤全虎喽。”已近中午,浓雾早已经被蒸发掉了,炽热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清晨还翠绿的青草,此时已经渐渐萎缩。地面开始反潮气,浑身潮乎乎的,奇痒难当。地面上的虫子也开始活动,东一个西一个,他妈的,好多都不认识。

等待中的大仗一直没来,可我们趴在那里却有点受不了了。算算已经足足卧了四个多小时了,身子下面如果压个鸡蛋的话,也应该出小鸡了。小鸡没有,尿有了。我如果站起来,跑一边小便,肯定被自己人发现,我现在特别满意g4的伪装效果,因为难得,所以不想破坏。我欠了一下身子,用匕首滑出一道引水沟……舒服多了。我突然看见为子一直盯着我坏笑,我用千里传音骂了他一句。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那些虫子已经躲在叶子下面睡午觉了,而预期的歼灭战终于打响。首先是山顶那组人,发现了前来清除的几支小队。但是没沉住气,没等红军进入伏击圈就首先开火。枪声响后,我们视野里还没出现红军的影子。

眼看着山上打得热火朝天,枪声大作,山下两组人却握着枪瞪着大眼睛,拼命地搜索目标,真他妈笨蛋。张振鹤突然从树上跳下来,向我这边爬过来:“咱们赶紧闪,要不一会儿就走不了了。”“还没打呢?”“别打了,你听听这枪声,人数肯定多于我们。”我想红军这次一定是报复性打击,火力强大,山顶上的枪声渐渐微弱下来,之后就是零星的枪声,后来就干脆销声匿迹了。处于山下的那组还在张望着,张振鹤的决定是对的,这样的火力之下,鱼翁做不成,就成替罪羔羊了,但是我也不能扔下兄弟部队不管啊。

我拿起地上的一颗烟雾手雷,拉开后,用尽全身力气向那边扔过去。平时八十多米的成绩,现在估计小一百米,烟雾弹准确落到他们阵地前。“嘭!”炸开了,烟雾迅速蔓延。兄弟们,不用谢我了。“撤!”我喊了一声,为子、朱海从旁边窜出来,全组人便向北边急撤。正当我们全速后撤的时候,身后的枪声乍响。原来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本来是想让那组人及时撤走,可没想到,那颗烟雾弹成了信号弹了,马上就被攻上山顶的红军发现了,伏击战马上被压制成了防御战。我突然停下脚步:“不行,这么走了,那组人肯定完蛋了。”“他们人多,我们过去一样交代。”张振鹤不同意我们返回营救。“老张,你跟我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演习,我们回不回去救他们……”

当我们折回去的时候,那组人已经完全被四面上来的红军压缩在那个小山坑里。此时兄弟组的阵地上,烟雾弥漫,红军始终不敢靠前,只是使用强大的火力压制性进攻。“为子跟我走,你们俩去那边。”我带着为子猫着腰向旁边的一片灌木跑去,张振鹤则带着朱海向另一侧小山上摸过去。我支起狙击步枪,等待张振鹤俩就位,我瞄准最远处的一名士兵。当我看到老张他俩已经找好位置,我的枪响了,张振鹤的枪也响了。一名士兵“中弹”站了起来,死就死吧,居然诈尸,站起来向两边张望着。我俩继续不断射击,很快红军阵地又有一名士兵站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枪声来自两个方向,印象中应该是两个小组。当红军第三名士兵被打中以后,红军在没有弄清楚子弹方向的情况下,开始后撤。之前被压制的兄弟组来了精神,枪声喘过气,开始进行反攻,很快红军消失了。

==…以下内容于2007…03…1714:53:01追加…==

第七十三章

我们急忙转回去,结果一看那组人,好家伙,打得灰头土脸的。一名士兵被乱枪打中,站在一边,组长正给他作工作。另一名士兵看着山顶嘴里骂着:“他妈的,他们手雷扔得够远的,整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张振鹤一旁看看我笑了。我急忙岔开话题:“你们是哪个组的?”“120分队的,j9小组。”“哦,怎么压到我们线上了?”“不知道啊,1号说让我们俩组在这里设伏,我们就赶过来了。”“你们那组人也真够戗,怎么把你们扔下就跑了。”为子忿忿不平。嗯,为子说的好,这个时候不卖人情什么时候卖。我过去拍拍那名小组长的肩膀:“如果我们不及时回来救你们,你们就被全灭了。”“及时回来是什么意思?”靠,说错话了。“那什么……是这样的,我们正好路过啊,听见干起来了就回来了。”张振鹤急忙打圆场。正当我们聊着,山顶上又冲下来一组人,为子端起枪就准备“突突”。“自己人!”j9的组长急忙拦住。果然正是刚才夹着尾巴逃走的那个小组。几个人气喘徐徐冲到近前,一个组长模样的人呼哧呼哧地说:“怎么样?有死的吗?”“就一个,你们组呢?”说着指了指旁边生闷气的“烈士”。那名组长摇摇头。“当然没有了,三条腿跑,当然快了!”朱海做出正确的总结。“谁他妈跑了,我们那是吸引火力,结果他们没跟着来。”“哦,哦,吸引火力,说的真好听,你们跑得比野猪都快,吸谁啊?”为子跟那个组长在那儿斗嘴。“为子,别说了。”我急忙制止。顺便看了一眼张振鹤,他当然明白我这一眼的含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那名组长打开地图,找到最近的观察点,对那名“烈士”说:“早点走吧!到那里集合。记得把白牌戴上……”“我他妈不戴,跟死妈似的。”说着狠狠地扔了出去,背着枪走了。音乐该起了: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咒骂声……“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牺牲就牺牲,戴上那玩意简直就是耻辱的标志。”不知道谁骂的,声音很陌生。我们g4作为403优秀战斗小组,一定要在兄弟部队面前,表现出良好的军人作风和素质,我一挥手:“别他妈看了,以后挂的人多了。走吧走吧!”

所有“牺牲”的士兵都非常反感在自己钢盔上插那张白牌。到演习结束,这也是惟一一个所有特战队员都没有执行的命令。

四周恢复平静,我们已经渐渐远离j9。如果按照郎队的命令与敌人接火后,迅速撤回5区,现在应该是圆满完成第一个任务。我们后撤到安全一点的地方,我让为子马上联络队长,接受下一个任务,我蹲在地上绘制战斗经过图。为子呼叫了好久对方还没有任何回音。“怎么回事儿?”“联系不上!”“是不是没电了,赶紧摇啊。”“有电啊!”“他妈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联系不上。”是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联系不上了。我焦急地等到下一个命令,g4不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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