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成将貔貅从她手中抽回,“这个不重要:很久才摇头。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她缩回手,“失陪一下:很是暧昧地一。岳峰和毛哥从楼上,这是岳峰第一次见到,不过心里头,她笃定岳峰是不信的,而岳峰,自然也是不信的。
两人审美产生严重的分歧,”
十三雁的脸,”
她恼火之下,说的还真90%都是真的,以前都是从十三雁口中听说的:叶连成这个人怎么怎么渣,怎么又莫名其,怎么拿她开赌:“我怎么叫鬼混了?不跟你讲了是进山找女鬼去了吗?“怎么会没人:”
岳峰?棠棠不是回来了吗?”
岳峰没吭声,俯下身子撑着玻璃展示柜看里面的金项链,小姑娘察言观色:“买金项链?要粗的还是细的?还是有挂坠的?”
两人果然错开了时间进灯红酒绿,季棠棠后进,推开门,目光那么随意一扫,就看到岳峰坐在角落的小沙发里,顶上打着暧昧颜色的灯光,桌上摆了两杯绿色的鸡尾酒,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美女,长发,这么冷的天,穿傣式刺绣长裙和吊带,红色的结带绕在白皙的颈上,分外惹人遐想。
老一点的警员姓张,态度也挺好的:“听说你们昨晚是吵架?小姑娘家家,别一吵架就学言情剧里女主角到处跑,出事了划不来。”
季棠棠哦了一声,岳峰见她还是恍恍惚惚的,又提醒她:“刚他们问你为什么在那,我说你是我女朋友,吵架了跑那的。明天要是问你,你还这么说。”
岳峰愣了一下,走过来看她:“棠棠,怎么了?”
季棠棠不跟他啰嗦,腾的凑到他面前,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脸,岳峰吓得往后一缩,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被季棠棠一左一右抓住,硬拽起来拍了一下了事。
关键时刻,神棍还是向着自己人:“哎呀小棠子,难得小峰峰这么好学上进,就让他听听呗。”
神棍吃肉的当儿,岳峰把季棠棠拉到一边:“我说,咱能不装的跟无知少女拜见学术泰斗似的么?你那眼神让人吃不下饭你懂么?”
岳峰不怒反笑:“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十三雁有点懵:这算什么?迫不及待的相见?但是不对啊,当事人的表情都不对啊。
然后支使石头:“倒完垃圾去路口给我望风去,那小子要是回来了,提前吱一声。”
李根年低着头看纸上记下的信息,嘴唇一直在抖索,季棠棠暗暗叹了口气:“云南古城,靠近缅甸,地点跟我想的差不多。”
十三雁瞪着他:“再好也不准上手,听见没?”
十三雁年纪不大,但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内心里,她极其讨厌这样靠着家族大树自命风流的纨绔子弟,甚至用嫌恶的口吻跟自己的朋友们谈论过这位叶公子——古城不算大,很快,叶连成就知道古城里风月客栈的漂亮老板娘对自己很是不屑一顾。
这几个字是她嘴上说出来的,但是心里面,可不是这么想的。
季棠棠的铺位上坐着林芝,衣物杂物堆的到处都是,床边一个摊开的翻腾的乱七八糟的皮箱。
毛哥赶紧晃晃脑袋,试图把这样不吉利的念头给晃出去。
“苗苗都能认错?”光头鄙夷。
“押包子。”
“早没住了。也不知道全名是什么,都叫他阿坤,是个汉人,到尕奈发财来的,做虫草生意,每年到季节就进藏区住段时间,从藏民手里低价吃进虫草,也不知道倒卖到哪,反正能赚钱就是。”
鸡毛听的双眼发直:“这丫头真命大,怎么就没把她给勒死!”
这一回岳峰终于是有动静了,他去到门外,俯身拎起苗苗的包:“苗苗,上楼去。”
岳峰没有回答,只是闷头往前走,毛哥心里着急,一把拽住他胳膊,岳峰火了:“你怎么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现在是给你讲故事重要还是找人重要?”
岳峰很快意识到是自己的语气过于轻佻了,或者说,他还没有切实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是摔了撞了的小磕小绊,季棠棠虽然讲的平淡,但是其间已经涉及了两条人命,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面对这些的?
“哎哎,灯!”毛哥急了。
晓佳有意无意地瞥了羽眉一眼:“那是,不然也骗不到无知少女。”
“所以才不对劲啊,明明不是他打的,他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
“我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也不想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但是相对于苗苗、羽眉、晓佳,甚至老毛子他们,你这个人都太复杂了。既然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个麻烦,我不想招惹,总还有权利请麻烦走吧。”
“哪那么容易就破相了。”季棠棠倒是不以为意。
“嘘,小声点。”季棠棠反而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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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眉也有点懵:“那……她带手机了没?赶紧让她回来啊。”
“大伙儿人呢?”季棠棠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挨着晓佳身边坐下,晓佳前头的桌上,搁了两个青稞酒**子,一个空了,另一个空了一半。
正想着呢,毛哥懒洋洋地开口了:“说起来,这事也的确蹊跷,这尕萨摩峡谷,我也进过不少次,有些地方险是险了些,但基本上没什么能藏人的去处,山洞虽然多,咱也尽量都找了,峡谷里的草甸还有藏民放牧,有些藏民的帐篷就搭在峡谷里,那么大一活人,说丢就丢了,也真是命数。”
“有羊肉卖?”季棠棠看看空空荡荡的主街,有点不相信。
“坐什么坐,”毛哥口气不善,“赶紧睡觉去。”
只有死人的怨气,才能撞响她带的那串古钱风铃。
在这个过程当中,陈伟的手机掉了下来,但是因为上面那个洞里铺了干枝杂草,没有什么响动,劫持陈伟的那个人没有留心。
从大伟突然噤声到她重新打开手电筒,中间隔了一两分钟的时间,这一两分钟,她完全看不到洞里的情形。
“哎,哎,”岳峰躲他,“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不好那款的。”
这一觉睡的极不踏实,楼下的音乐声起不到催眠的作用,反而频频扰人清梦,音乐声停的时候季棠棠看了看手机,居然已经是夜半两点了,看来这群人都是夜猫子。
“找不着,多半是没了。”毛哥叹气,“这峡谷里头,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一马平川的,有要爬的有要下的,有草甸子有林子也有河,还有那些山疙瘩缝,真失足掉下去了难找,当地藏民传言说在峡谷深处还见过狼。早晚温差这么大,前些日子还下雪来着,一个小姑娘,这么久没找着,你说可不是没了?”
季棠棠对藏文化和藏传佛教了解不多,一门心思以为喇嘛跟内地的和尚一样,出家人四大皆空,绝对不沾荤腥的。
“什么?”季棠棠抬头。
岳峰想了想,又把那个铁盒子里的东西通通倒在垫子上,各种各样的票据,汽车票、火车票、机票,地点跨度几乎遍及全国,看来季棠棠有收集车票的习惯,里头还夹杂着几张照片,岳峰捡起了细看,第一张应该是全家福,扎着马尾辫的季棠棠笑的特别灿烂,一左一右搂着自己的父母,一如任何一个家庭的掌珠或者小公主。
仔细看样貌,季棠棠随母亲多些,但眉宇间的硬朗和桀骜显然来自父亲——季棠棠的母亲有一种弱不禁风的美丽,这一点在季棠棠身上很难找到。
第二张……
岳峰沉默地看着第二张,电筒的光柱久久停在人像之上。
第二张是季棠棠和叶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