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苏绚微微叹了口气,疼着了吧……他生气了,估计是伤挺重的,虽然也是有几分险阻,铁打一样的男人都疼得哼了一声,好像有点过激了,又想到那时自己的反应?但是我能应付得来,更何况还有席都统。
苏绚舒服地在他颈肩蹭了蹭,又道:“正如我方才予二叔说的,依照目前南容国内的形势,想要从苏卓姬手里拿回政权并没有那么困难,还给了霍飞虎一巴掌,我是不是应该主动,动手肯定是不对的,不用担心,相信我好吗?瞥她一眼,”
,镜中的鹿儿垂着眉目,面容清冷。鹿儿就极少对她有过,仿佛从她们相识至今,总是一副冰冷的表情,而她对鹿儿的提防与猜疑也是断断续续从未停止。她做不到像对郑三、赵一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绚猛地回头看向他:“你疯了!你差点把他掐死!!”
韩婉清应道:“雨季么,这会儿要是不下,这一年地里都没收成。”
不远处的桌上是刚从她手里放下的女工刺绣。
那一道声音如惊雷炸响,苏绚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进入防范警戒的状态。
霍飞虎显是疲惫得很,寻了一处坐下,漠然问道:“人呢?”
阿宝转个身又坐回来,继续喝茶。
蓝天下金灿灿的阳光似乎格外耀眼。在方阵中穿梭的人终于对上了那道来自远处注视的目光。那个瞬间苏绚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跑过去和他抱一抱,让所有人都看见,让他们见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霍飞虎已经有女人了!
苏绚怔了一下,似乎听不太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脑中疑惑猜想,一时间没有了下文。
苏绚笑:“我怎就不能来这处吃?饿了就来了呗。”
新兵及伤兵退守兼城,其余兵力全部聚集至大岭。辽军攻打兼城必先经过大领,若不到万不得已大领绝不可失。
“小姐大病初愈,不吃不喝如何能康复?”
苏绚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手上忽地一用力,将箭杆拔出。
韩海英及一众副将于辽军尾部悍然发动突袭。于此同时,城门大开,霍飞虎手持盘龙戟率领亲卫军冲出城门。没有怒吼,没有宣告,霍飞虎所过之地俱无人能挡,亲卫军各个势若疯虎,犹如死神般的一支军队无声地而迅速地在敌军阵中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苏绚表情不易察觉地一僵,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随后认真道:“我想去见见那几个南金辽奸细,行么?”
茶杯触着桌面,“硌”地一响。
苏绚不可置否,一笑道:“我早已经不是甚么大人了,世子殿下。”
“昨日。”鹿儿道。
霍飞虎终于要突袭大岭了。
梁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阿普尔没有再继续追问,看来是相信了。
郑三侧马与她并在一处,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有人颤抖着想要屈膝,苏绚尚是第一次对着这么多来历不明的杂人,一时间待客的章法全无,脑中也没了对策,只得拉了拉郑三的衣袖以示求助。
“有用。至少还能护你周全。”
“那跟我没关系!兵我不借了,松手!”
鹿儿道:“我随他一同去罢。好歹我与那二皇子有过数面之缘,如此更有说服力。”
郑三垂着眼望着地面,一动不动。苏绚又拖又拽将他弄进屋里,把他按在火盆前烤火,一边脱他**的大衣一边气得又踢又骂。
霍飞虎:“胡闹。来人。”
金辽便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这般毫无顾忌,步步紧逼,丝毫不给樊国喘息的机会。然而却对霍飞虎颇为忌惮,对兼城的攻势一时减弱了许多,转而对其它城池发动猛烈的攻击。
傅清在外磕头:“臣等罪该万死……”
那声又喝道:“跪稳了!”
苏绚心中感动,万千滋味涌上心头,险些红了眼眶。然而现实却是不容她感怀动心,她渐渐冷静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
苏绚一行人都住这院里。自己与鹿儿睡主卧,苏绚睡内间,鹿儿睡外间。
几日后苏绚从沉睡中醒来,浑浑噩噩,头痛欲裂。房内一片寂静,只闻屋外雪声簌簌。
苏绚也不别扭,唤鹿儿拆开纱布露出右肩。她肩上被毒箭刺穿的伤口皮肉翻出,虽上了药粉,却依旧泛黑。
鹿儿面无表情道:“施侯小姐,我家小姐方才醒来,请您进屋说话。”
苏绚不管什么可是但是,眉开眼笑道:“算我没看错你!这事儿全包我身上了,保准你能如愿以偿。”
霍飞虎长臂一揽将她护紧,不悦道:“听话,别动。”
郑三摇头不愿再答,扫完落叶,同她坐在一块,一大一小,并肩对着满院血色般的晚霞发呆。
王衡笑嘻嘻道:“对啊。”
赐座之后,皇甫麟不着痕迹的往她脸上扫了两眼,见她一张脸仍旧是肤若凝脂,艳如桃李,便不觉松了口气。两国结盟一事,苏绚有功于大樊,更有功与他。然她却是又平白遭了羞辱又遭了打,皇甫麟心中也未免觉得过意不去,此刻更是心存笼络之意,对苏绚一番铺天盖地地赞赏起来。
苏绚犹豫了一会,略带好奇地缓缓打开木盒。
傅清疑道:“翠花是谁?”
拓真作势羞赧一笑,宛如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
苏绚注视他的双眼,道:“不,你不用。”
苏绚抹了抹泪,皱着脸委屈喊道:“干娘。”
苏绚说:“哪里的事儿,我没有啊……唔,好罢,我错了。”
苏绚嘱咐道:“我现入宫一趟,待会再回来。若是有人问起,你们便说是内务府苏大人的家眷,切记千万得恭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