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道,姜梨居然:京城姜家的二小姐?”
叶世杰诧异极了,看向姜梨,忽然:那不是他死去的,他的表妹嘛。”
昨日情急之中,姜梨的突然出现帮了叶世杰,叶世杰对这个拔刀相助的小姑娘十分感谢。可待晚上坐在灯下时,突然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了,“姑娘以后还要和,“这边稳定以后,也许会搬过?
姜梨笑道:“凭心而已。若有所思,”
,再问姜梨道:“如此说来,不是胡乱争吵,你是仗义执言。”
却无人发现,离方才街道不远的巷子里,正停着一顶黑凤软轿,轿外,有侍卫正在说话,倘若此刻有人经过,就会发现,这人说的话,便是方才叶世杰刘子敏起风波的经过。
马车里远远望着这一切的姜幼瑶眼睛一亮,只恨不得刘子敏立刻在这里将姜梨打伤,如此一来,姜梨在街上与男子冲突,名声只会一跌再跌,姜元柏就算再如何偏心与她,这回也得动怒。
“这《雀饮春》有价无市,我看在叶兄台并非燕京人,这才愿意妥协,让叶兄赔我三万两黄金可一点儿也不亏。没想到叶兄这人实在过分,一分钱也不愿意出,这还是襄阳叶家出来的呢,这么抠门,这莫非就是,商人本性?”说到这里,刘子敏哈哈大笑起来。
不能达到要求,就会被逐出明义堂。
不咸不淡的又把孟红锦的话堵了回去。
姜幼瑶还没说话,姜玉娥就率先开了口,她道:“二姐起来的迟了,大约在忙着挑哪件衣裳,今日是她第一日进学,心底很看重。”
不过弯刀毕竟比凤头花枪好揣在袖中,姜梨勉强接受了,就道:“好吧,多谢你。”
姜老夫人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就照这么作罢。珍珠,”她唤来身边的丫鬟,“从库里把那套紫木文房四具给二丫头送去。”
女子官学明义堂的对面,就是国子监,宁远侯世子周彦邦就在国子监念书,季淑然一时半会儿没想到这里去,姜幼瑶却一下子想到了。
“父亲之所以不愿意让我去明义堂,无非就是怕人背后指点,让姜家蒙羞。父亲一片好意,可是父亲想过没有,当今圣上称赞女子进学,父亲身为当朝首辅,文人之首,却让嫡女在家请先生,不去明义堂,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面?”
如今……想到斯人不在,姜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姜梨没说话,姜景睿又轻声咳了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想出手相助,不过我们二房向来不插手大房的事。我要是和我娘提此事,我娘非骂死我不可。我觉得,你不如去找祖母,祖母这个人还是很公平的,介时我在旁边替你说几句话,如果是祖母挑的先生,应当不会差。”
姜元柏抬眼看向她。
那白雪原本也很拘谨的站着,听到姜梨说起家乡,倒是轻松了些,道:“正是。”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姜梨的笑容带着一丝奇异的嘲讽,“之前我在庭院被人指责诅咒姜幼瑶时,曾询问可有人相信我。整个姜府里,柳夫人和桐儿信我,我记得,并没有堂兄你。”姜梨说:“我若是与堂兄很熟络,堂兄无论如何,也得小小的相信我一回吧。所以我说,我与堂兄也不是很熟。”
宾客们都已经散去了,今日姜幼瑶的及笄礼,实在是一片狼藉,乱七八糟。旁人看到,只会说她这个当家主母管家不力,后院不整。
沈家人、沈玉容、永宁公主是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凶手,这笔债,她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芸双瞧着瞧着,脊背也阵阵发凉。她隐约察觉到,自己顺水推舟陷害香巧,恐怕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莫非姜梨早就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她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现在想想,那些毫不在意大方赏赐的珠宝,到了现在,却仿佛更能证明自己是一个盗窃的贼人。
季淑然想,心中越发觉得不对,下意识的,她看见姜梨低头看向地上的人,也就随着姜梨的目光一道看去,发现地上的香巧正跪着,看上去却是要瘫倒在地了。
香巧抬起头,触到姜梨平静的目光时,不知为何心中一颤。她定了定神,硬着头皮道:“奴婢是亲眼所见,二小姐说恨夫人和三小姐,以为三小姐抢了老爷的宠爱,要诅咒三小姐……”
不等姜元柏说话,姜梨就又开口了:“我犯了错,父亲想要管教我,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父亲,在我没有亲口承认我犯下的错之前,您要做的,是不是先是相信我,帮助我,而不是帮着别人陷害我,管教我?”
姜玉娥把想说的都说完了,便也不再开口。再看周围的宾客,看姜梨的目光,分明就带着忌惮。
姜梨深吸一口气,将眼里的泪光敛下。
姜玉燕不如姜玉娥精明,木讷的坐在杨氏身边。杨氏一边愤愤自己的女儿对季淑然的巴结丑态,一边又不得不让姜玉娥这么做。
姜元柏在朝中,地位不低。朝臣们一边看不惯他凡事中庸,只懂得一味附和皇帝的心意,一边又忍不住眼红姜元柏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姜梨,将离,名字的寓意并不好,可原先的薛芳菲,一辈子到底也没有繁盛芳菲,可见命运终究还是在人自己的手里。
“你大爷,薛芳菲怎么样?那可是燕京第一美人,你必须承认她好看!”
许是觉得姜梨并不受重视,所以这点护卫,少的可怜,却恰好对了姜梨不欲人多的道理。
桐儿担心的扶着姜梨,姜景睿还在兀自喋喋不休,“我看及笄礼你还是不要去了,你不知道,周彦邦比小时候长得好看多了,如今燕京城多少姑娘青睐于他。你小时候就那么喜欢他,现在见了,只怕更不能割舍。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姜幼瑶和周彦邦都已经定了亲事,你再不甘心也于事无补,只会自己心里难过。还不如不见。”
姜幼瑶只觉得恶心极了,她突然道:“二姐已经及笄了吧?”
桐儿看着姜梨发怔,她还是不明白姜梨说的话,却又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想了一会儿,她甩了甩头,姜梨比她聪明的多,她能看明白的事,姜梨肯定也能看明白,姜梨这么对香巧,也一定也她自己的道理,自己只管跟着做就好了。
可这个长情之人,内心有多寡廉鲜耻,薄情寡义,就只有天知道。老天若真的有眼,就不该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