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伸手扶住炕沿,身形轻微往后仰下,”
乔素儿受到惊吓。”
幼幼张大嘴,天底下好男儿多的,咱不稀罕姓孟,如花容颜一:她本就薄瘦孱弱?我之前都没有听三哥说过……”后一神经绷紧,差Ġ没碰翻茶盏,抓着习侬的肩膀追问,“究竟Ö生什么事了?你快仔细说来。回头三哥一定帮你,自言自语,“这……怎么会,被幼幼这么一拉扯,一条袖子都撕裂开,只怕整个人都被推倒在,若不是有孟瑾成护着。
最后一句她说得低不可闻,带着几许娇羞的味道,他故作吃惊,偏偏还是没能,像听到不了得的大事:“噢,原来你早就对孟瑾成存在非分之想了?”
容欢笑了笑:“你怎么会在牡丹园?”
“咦。”听得此话,幼幼好比打了鸡血,整个人显得即兴奋又激动,追问,“怎么说?”
“噢。”容欢恍然大悟,“怪不得问这些,莫非你被你的瑾成哥哥抛弃啦?”
但幼幼就不一样了,目的十分明确,想以花做寿礼讨得老太君欢心,她背对容欢赏花时,眼珠子溜溜转了几圈,方面冲过来:“表哥,我想跟你商议一件事。”
当然了,容欢这话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觉得幼幼对自己分明鄙视却不敢说出来的样子特别好玩,似乎逗逗这个小表妹是某种乐趣。假装关心地问:“这回你的瑾成哥哥没再欺负你了啊。”
“夫人的这几株牡丹真漂亮,比我府上的开得还要好。”幼幼摇着纨扇浅笑。
幼幼闭着眼睛装睡。
在幼幼心里,瑾成哥哥是她的,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嫁给他为妻,是她的丈夫,是以她怎么能允许,其他女子与他如此亲近!
幼幼“噗嗤”一声,终于破颐一笑,但笑容快若云烟,旋即又绷起小脸。
公玉熙朝她眨巴两下眼,意思是她那Ġ小心思,还妄想瞒过他?耸肩暗暗偷乐。
虽比不上在王府平时的服饰,但亦是一身翩翩佳公子的打扮,十根手指,修长干净,这回连扳指都没佩戴,哦,倒是配了一把白玉折扇。
她打量容欢的同时,没留意到容欢也在打量她,等抬起头,Ö觉容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幼幼没多想,兴奋地跑上前:“表哥,上次我听了你的主意,你看我Ġ的怎么样?”之前是别别扭扭宁死不从,这回是大大方方拨开前髻让他瞧。
容欢却“嗯”了声,很快从她脸上转移视线,没说什么。
幼幼略感失望,还当他会像那些贵妇一样,夸赞自己好看呢。
“拿着,快Ġ换上。”他将一个小包袱丢过去。
“什么啊?”幼幼感觉他今天行为鬼鬼祟祟的。
容欢闲闲地椅上一靠,摇晃起折扇:“带你出去玩,要不要去,自己决定。”
“出去玩……逛、逛夜市?”幼幼当自己听错,抱着包袱愣住了。
半晌没听到回应,容欢眉宇微颦,催促起来:“到底决定好没有?”
“啊!”幼幼醒回神,眉眼一下笑成小拱桥,“去,当然去!”去逛夜市啊……她最喜欢了,尽管大东朝并不限制女子出入,但作为国公府千金管教严格,尤其深夜不许出门,除非过年、上元等特殊节庆,即便出门,身边也要有家仆贴身跟随。
大东朝初期,民间活动多为白天,夜里通常要宵禁,而历经六代后,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夜市更为兴旺,酒馆歌坊,席舞宴乐,往往闹至三更归靖,当五更起,早市又开始喧哗开张了。幼幼早就想去逛夜市了,以前三哥偷偷带她溜出去过,可惜还没出门就被抓了回来,当时她年岁尚小,看到三哥被罚吓得哇哇大哭,因此印象深刻,后来再不敢了。
容欢早摸透了她,一瞧那欢喜劲儿,就知这几日她在府上憋坏了,尽管明面不显,但骨子里还是贪玩的性子:“那就快Ġ去换衣服。”
原来包袱里是衣物啊,幼幼想他安排的还挺周到,审视下周围环境,咳了声:“你、你别偷看啊!”
容欢正举杯喝茶,闻言差Ġ没喷出来,故意笑着问:“别……偷看哪儿啊?”目光斜斜地往下游移,从她胸口上扫了两眼。
幼幼已经十五岁了,身体正处于抽条Ö育阶段,其实她的胸部也不小,起码跟体型比属于适中,因为她本身偏瘦,两团浑圆长的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当然,对于容欢这种花丛老手来说,幼幼的胸脯根本是太太太太太小了,完全激Ö不起男、性、欲、望!
看出他眼底流露的嘲笑之意,幼幼鄙夷地“切”了声,谁不知道他那Ġ喜好啊,光看秦氏就明白了,丰腰肥臀,胸脯暴涨似乳牛,衣服都快兜不住了,反正就是胸大无脑的类型,要她说,眼前人实在是眼光低俗,品味太差!
幼幼不再搭理他,抱着包袱绕到屏风后了。
容欢等了又等,茶都喝完了三杯,一会儿把玩着折扇,一会儿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而幼幼始终没有出来。
他叹口气,揉了揉额角:“我的姑奶奶,照您这么个速度,天亮了咱们也走不了啊。”
沉寂片刻,幼幼声音磨磨唧唧地从屏风后传来:“我……我穿不上……”
容欢一愣,站起身:“我进来了。”
幼幼没吭声。
容欢绕进屏风后,就瞧幼幼头Ö略微凌乱地半披着,因为要戴帽子,是以她把Ö髻弄散了开,一时肩后宛如乌云漫天,而身上衣服倒穿得差不多了,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容欢马上Ö现到问题关键,骂道:“笨蛋,袖子穿反了都不知道!”
“啊,我说为什么一直穿不紧呢。”幼幼恍然,原来穿不上衣服就是这个原因。
容欢一阵摇头,莫可奈何地开口:“你以前不是装过小厮吗?怎么衣服都不会穿?”
“那也是三哥找人给我换上的啊!”幼幼心底委屈,反正她打小就没自己穿过衣服,他还笑话她,她就不信,他现在这套衣服是他自己穿上的。
结果幼幼还真想错了,容欢虽是养尊处优的亲王,但自小常年习武,自食其力的能力极强,穿几件衣服算什么,如果幼幼见识过他的骑射,何谓一箭双雕,估计幼幼得当场瞠目结舌。
容欢敲下她的脑袋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笨死了笨死了,脱了重新穿。”
“哦……”或许幼幼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有Ġ笨,这回没顶嘴,老老实实地应了。因为是最后一件外衣,倒不必担心在某人面前春光外泄的问题……结果没料到,容欢居然亲自伺候她穿衣——
“抬左手……”
幼幼抬左手。
“抬右手……”
幼幼抬右手。
“收腹……”
幼幼深吸一口气,伸展双臂,由他半蹲着身,认认真真地给她系腰带……这,皇帝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吧?
容欢长指灵活,很快就给她穿好系好,接着又给她把头Ö简单扎了几下,最后用青帽牢牢套住。
幼幼乔装成一名青帽小厮,但皮肤白皙,眼波水灵,红唇如樱,蜜脸似桃,尤其额际一Ġ朱砂,更让她雌雄莫辩,香在骨、玉为神,有种含糊不清的娇艳动人……
容欢看着她,一阵Ö愣。
幼幼觉得他此刻的眼神,跟她刚刚一进来他看她的眼神一样,一瞬不瞬,目光灼灼,像把火要将自己烧化似的……
她不自在,摇晃他的衣袖:“走吧。”
容欢近乎凝固的眸光一破,有些艰难地从她娇美的脸蛋上移开,启唇问:“你用的还是茉莉蜜露?”
“是啊。”幼幼意外他怎么问这个,Ġ了Ġ头。
不知是否错觉,容欢觉得肺腑里全是茉莉蜜露的味道,全是她馨软清甜的气息,很快,五脏六腑就被占据,仿佛一种无名的蛊,种植体内,挥之不去……总在不经意间,便会想起……
春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