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雪觉得头昏脑涨，您都昏迷几个，“小姐，”
莫颜扁了扁嘴，忧心道，一旁的，嗓子干燥沙哑，主动承认错误！吕氏是个刀子，别板着一张脸嘛，小爷现在是你的丫鬟，就要让你开心，不若你拿小爷找点乐子？”
“估计季员外会带着宝珠去京都吧。在夏若雪的身后放了，可急坏了夫人。”
“颜颜，若是一直辩驳，肯定要挨骂，吕氏立刻软了心思，她这么一主动认错，不再多言。
季宝珠似乎对莫颜很有兴趣，而许三公子早已，二人攀谈了两句，听说又去了青楼寻欢作乐。
贫民区都是低矮的茅草土坯的房子，歪歪扭扭，有些房子年头久远，墙壁上裂开一个巨大的缝隙，由于长时间下雨，小院上的泥墙被雨冲塌，更显得破败不堪，四周有几条臭水沟，在夏日里散发一股子酸臭气。小娃们脸色蜡黄，站在巷子口，定定地看着马车的方向，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
已经到了辰时，天色仍旧阴暗，像没亮天一般，远处的天空大片浓墨似的乌云，预示着一场大雨袭来。
茶水间很是雅致，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山水花鸟画，那小鸟单爪落在枝头，眼神灵动，好比从画中飞出来一般，而在缥缈的云雾之后，有一个淡淡的影子，美丽如仙子。
“这……这可不行，人家是给了银子的。”
日子过的索然无味，这对莫颜来说算是个恩赐，她还没从前几天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身为法医，对尸体见怪不怪，多凄惨的都见识过，却从没有那晚那么震撼，她现在对古人所谓的武功，抱着敬畏之心。
“那时候就好多了。”
“你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黑衣人仰着头，目光高傲，前后跟着约莫有二十人，不论是楼上楼下，还是房顶上，都是自己人，今夜势必要送万俟玉翎见阎王，大越有这么个人物，永远不可能灭国。
墨香似乎是累得狠了，发出轻微的鼾声，莫颜摇摇头，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移动到桌边喝茶，她拿着茶杯，推开露台的门，顿时一股清凉的杂揉着花香的风沁入耳鼻。
李德愁眉苦脸，他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虽说不敢轻易打扰自家主子，可这么多人总要吃饭，随行的还有左都御史的夫人和那个闻名京都没脑子的草包小姐。
闲来无事，莫颜问身边的丫鬟。这次出行，吕氏只带了一个府上的婆子并大丫鬟墨梨，莫颜这边就带着一个墨香，母女二人分别乘两辆马车。
“颜颜，我昨儿进宫，看到玉瑶郡主那里有一本《奇闻异志》，听说比《大越异闻录》好看，都是真人真事，你有没有兴趣？”
“可是太后召见，又不好违背。”
墨香在车门口处的水盆透了帕子，给自家小姐点了点额角边上的汗。那段回忆太久远，她只记得小姐的亲戚们来府上很是拘谨，也不多话。
京都高门的千金都有自己的派系，众人之间有很多利益作为牵扯，一份存粹的友谊来之不易，所以陈英背地里也会和娘亲，祖母说莫颜的好话，改变她们的看法，千万不要跟着人云亦云。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莫颜便起身洗漱，等丫鬟墨香进来伺候，见自家小姐已经精神抖擞，手中还拿着几个青色的苹果。
赵桂花见状，也在脖子上摘下项链。对比价值，绿松石要更值钱一些，不愧是赵家，爆发户出身，就是不差钱。
莫颜装模作样的用帕子点了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歉意道，“都怪那林苗月，咱们的行动都没实施，白白便宜了夏若雪，可是那些首饰妹妹已经送出去了，再无要回的可能。”
莫颜懂得，这个时候讲究门当户对，像爹莫中臣穷苦人家出身，能混到高位，自身的努力是一个方面，绝对离不开娘吕氏娘家的助力。但是她没有门第观念，相反很想见见淳朴的亲人，也不觉得有这样的爷奶是丢面子的事。
二人合力，把上铁锈的砍刀放在一个专用的黑布袋，然后快速关门上锁离去，好像这里真的有鬼魂一般。
春情的胸脯拱了拱，自从上次享受过鱼水之欢，每晚都很空虚，她盼星星盼月亮，才等到二人见面的机会，可惜是光天化日，还是如此场合。
“小姐，您看，前面那不是春情嘛，难道表小姐也上街了？”
昨夜怪她，心血来潮，想一出做一出，还有那不靠谱的二哥，也是赶巧了，不然不会发生此事。说到底，起因都是她想到外面转转，这次必须认真检讨。
前面的头领鄙视地看了莫颜一眼，伸出手指，指着她身后的方向。
“推倒，对，上去，叨它脑袋！”
莫轻雨说着，到梳妆台的铜镜处照脸上的伤，骂道，“下次绝对不能轻饶，他以为他妹妹和袁焕之定亲，就了不起啊？”
墨香笑着嗔了一句，找来干净的托盘，自从小姐坑了李赵二人的银子，她们这些下人的伙食也跟着好上不少。莫颜习惯在看草药书的时候嚼上几片五香牛肉，或者花生米，蜜饯，不然总觉得嘴没滋味。
“我说扔着怎么不顺手呢。”
一个穿着青衫的书生随后进入，正摇着脑袋，嘴里嘀咕个不停。面对这种情况，莫中臣和吕氏完全免疫，只有莫颜被绕得有些迷糊，为什么大哥每次出场，嘴里都离不开，“圣人云”，“子曰”，想起书铺小伙计的诉苦，她突然倍感同情。
“这位客人，您有什么需要？是来看书，还是买书？咱们书铺子新上了不少话本，包您喜欢。”
“颜颜，你怎么在这？你知道不知道，林苗月落水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的。”
“证据呢，没证据你说个屁！”
林苗月有心找茬，让莫颜失去参加诗会的机会，躲也躲不过去，只好接招，若是她反对，或者强行不答应，会更得罪人。不过既然做了好事，也不能一句话不说。
“那好。”
陈英指着不远处的会场，“诗会快开始了，你们也快去吧，我先行一步。”
“哼！”
凉亭处视野良好，前方又有几个小姐到来，叶府的丫鬟婆子正在接待。几位小姐穿着不俗，头上戴了不少贵重首饰。今日西园诗会，请来的不仅仅是众位小姐，还有不少与叶家交好的望族公子。
莫颜听闻礼品是常见的京八样，干果点心等小食，兴趣不大，她挥了挥手，用手捂着头，丫鬟墨香立刻机灵地上前，紧张道，“小姐，您头疼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怎生是好！”
墨香用水瓢舀了一瓢热水，混入浴桶中，用手试了试水温，“所以奴婢只得和车夫老伯去绣坊旁边的胡同修理马车。”
“好。”
莫颜从小时候就被人拿来和夏若雪比较，每每长辈的评语是夏若雪端庄柔顺，大家闺秀之风，而莫颜刁蛮任性，小家子气，是个被惯坏的娇娇小姐。
夏若雪宽慰了几句，看窗边的沙漏，已经过了午时，她站起身来，不准备在此久留，下晌还要去一家绸缎庄量体裁衣，这次娘亲好不容易花重金请了江南最巧手的绣娘，绣娘的腿脚不灵便，她便要亲自上门。
“怎么会呢！”
夏明轩打着折扇，一派闲适，看了一眼夏若雪，笑道，“若雪，最近天气炎热，颜颜又是个体弱的，不如邀请她到咱们府上的庄子小住几天如何？”
夏若雪提起刚才马车之事，莫颜揣着明白当糊涂，她总觉得这个表姐不安好心，所以一脸懵懂地抬眼，“表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抱歉抱歉，这位小哥儿，实在是我们家的老马在原地不动，害的贵人受惊一场。”
“颜颜，这银子如若有剩下的，你就留着当私房钱吧。”
到古代不是做尼姑来了，京都的官家千金，十四岁就要定一门亲事，还有两年时间，怎么也要给自己找个稳妥之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清冷皇叔，无论是身份，地位，相貌，莫颜觉得与她都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