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在冷宫每天也都是冷馒头冷水,让她吃的,喝辣的。晴空知错了,自然要让她吃香的,就是要,能不馋吗,你可千万不要生她的气?也气着了自己,皇兄常说纪家和百里家都是一家人,侯爷的家事不知本王可否代劳?”
眼瞅着这位侯爷暴跳如雷了,女人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侯爷,我是她的嫡,不然人不还得说我亏待,”
“无,你看,你看,哎呀,晴空,这脸上怎么还有伤!好好的姑娘家……”
侯府深深,攀比儿女,妻妾之间,弄的她们姐妹也早就生分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说,给土豪跪了!
“本太子看都不想看她,你叫她做什么!”
“算了!还是不要叫来了!省的惹朕生气!她就是仗着朕不会要她性命,连朕都不放在眼里!每每出言顶撞,无尊无卑!其心该诛!”
男子站在他的面前如雕如啄似临风玉树,微微一笑恍如那春风化雨,让人周身温暖。
陆平点头,噤声不语。
漫天雪雾依旧无法掩盖男人手上鲛人泪的光华,而这束光芒逆天而上,冲破九层云霄,与中天一颗明星遥遥相触。
他眉目间冷若冰霜,淡若月华,一开口,如泠泠泉音击石碎玉,好听是好听,只是太过冰冷,让听的人忍不住一哆嗦。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众人将她宠的无法无天,却在得知她天赋为零根骨为零的时候告诉她,你被宠的太坏了!
说着就有人递上一丸丹药,皇后又道:“炼制这药可花了本宫不少上品炉石,为了让她一日衰竭一日,油尽灯枯而亡,本宫也算是下了大手笔!”
这座废弃的大楼盖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还带着那个时代的特色,斑驳的墙面上张贴着过气明星的海报,在窗外霓虹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大小姐让我去……接一下如霜小姐!”临时编了个理由,急匆匆的逃离。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人忽然胆小的问道:“刚才那个人的身形和声音都好像是二小姐啊……”
“啊?不是吧?我还以为是翠屏……”
“我,我也不能确定啊……”
几人忐忑,有些站立不安了。
终于逃离了凤藻宫的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再一抬头已经到了御花园。东泽国皇宫内一共有两个御花园,一东一西,呈对立面,凤藻宫就建于两座御花园的中轴线上,以示皇后地位尊贵乃百花之首。
因以东为尊,以东为首,宴饮摆在东花园,赏花则往西园去看最为适宜。
东园中正有宫人往来布置,手忙脚乱一片繁忙,她一路看过来,由桌椅板凳的数量也可以看得出这次确实是声势浩大,不过就算再怎么热闹也没她的位置,看看也就得了。
如此又绕到了西园,这里较之东园就安静了许多,正值春日,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帝王之家又岂止奇花异草这么简单,这园中还养着不少珍禽野兽,无一例外的是都个头小巧一派温顺,一副不会伤人的模样。
见过了纪承新那只‘蓝猫’后,再见这些猫头鸟身有翼兽,什么剑齿小白兔,什么彩色丹顶鹤已经不足以让她惊讶的了。
这些珍奇物种既可以由驭兽师驯化为灵兽,也可以作为皇亲国戚花园里的点缀,增添无限生机。
正所谓奇货可居,京中宠物坊中这样的货色往往是有市无价,也催生出了一大批灵兽猎人不顾生死的往极地之中狩猎灵兽。
手掌心飞来一只脑袋奇大无比的鸟儿,鸟儿的尖嘴啄了啄她的掌心,因为头重脚轻险些摔了个跟斗,呆萌的身姿让百里晴空忍俊不禁,只得轻轻将那鸟儿放在树上。
再一抬头,这竟然是一棵有年头的枇杷,梢头挂满黄橙橙的枇杷果,因为在皇宫内院,无人采摘,沉甸甸的挂在枝头引人犯罪。
“一会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饭呢……”她如是想着,眼瞅着四处无人,便纵身一跃!
好吧,她忘记自己是个胖子了……
一手抓着树枝,双腿攀着树干,慢慢往上蹭,在够到一根挂着果实的枝头,还没来得及摘,自身的重量已经直接将那根树枝掰了下来。
这一下还省事了,足有七八个枇杷。
纯天然无公害无污染啊!
刚要滑下来,不远处一片桃红柳绿,让她眼睛登时一亮。
因为在这一片春色之中,一抹盈盈纯白抓住了她的眼球,她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正值初春,那一树桃花开的轰轰烈烈显然盖过了独自绽放的红红绿绿。
可纵然春色无边,也抵不过那人眸光一片。
他白衣如华,玉冠墨发,临湖而坐似乎是在小憩,安静如斯,春风簌簌似不忍将他惊扰。
晴空放轻了脚步向他走去,一颗心恍如擂鼓一般,担心将他吵醒,又期盼能与他再见。
没错,她就是以貌取人,就是一名副其实的颜控,看遍各色歌星影星小鲜肉的她忽然又体验了一把脑残粉追星的狂热!
距离不远,却好像走了很久很久,身边景致似乎在不断变换,一会陌生,一会熟悉,甚至让她有些无法找到通向那人的正确道路。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双眸将他紧紧锁定,不计后果的向他走去。
春日的阳光折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也将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之上投影下一篇扇形的阴影。
晴空蹲下,一脸傻笑的看着面前之人,身为一个男人,居然360度无死角,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微风拂过之时,枝头桃花纷纷扬扬,恍如一场好雨,落在湖面漾起波纹,落在他的衣袂之上就是浑然天成的刺绣。
一片花瓣调皮的落在他的脸上,她伸出手去,却怎么也不舍得将那片桃花摘下。
正所谓,人面桃花相映红,就是这般景致了吧。
待刚将那片桃花拈在指尖,小憩的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双漆黑莹润的眸子恍如涩洋深潭,一望无际,就这么突兀的与她四目相对。
她觉得这一刻时间似乎又被静止了一样,直到双颊被他看的发烧,她才如梦初醒的晃了晃手上的桃花瓣道:“落,落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