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国光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对吗?交换项目不是通,
“咦。
一路上,是一对完全称不上温柔的蓝色眸子。樱雪冲那?”反应过来什么?亚久津一直保持着沉默?樱雪也没有多。
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不同的是,今天的她的怀中捧着一束洁白的马蹄莲。
还没等亚久津出声,就已经被樱雪拉出了咖啡厅。
灼伤山,这个北川怎么在立海大。”短女生问道,只是拉着他坐车,然后上山。亚久津心中涌出些奇,
看着正走着的路。
这条路的终点……似乎是一片贵得要死的墓地。
樱雪带他来这里干什么?亚久津现他们,
不久以后。
“爸爸,我又给您买马蹄莲了。”樱雪把马蹄莲放在墓碑前面,温柔地说。仿佛她面前的不是冰冷的墓碑,而是她的恋人。
亚久津觉得手脚变得僵硬,就连声音都很难出来。
樱雪的父亲……已经去世了……?那昨天自己……
亚久津觉得现在呼吸都很困难了,从小到大,从未体会到过的感觉……
“我四岁的时候,爸爸吃了整整两瓶的安定,死在了他的老头椅上。”还未变声的女孩的声音轻细柔美,那语调,仿佛在向亚久津讲述着一个童话故事。
“如果说谁还能再长大后仍然单纯的坚持着最初的梦想,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我的爸爸了。”樱雪轻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说:“爸爸是日本第一个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人,在我刚满四岁的时候爸爸离开日本去了非洲中部支援那里的红十字会。不到八个月,爸爸就回来了。而回来以后,爸爸就一直在我的房间睡,从不亲近妈妈,也不再抱我了。过了三个月,爸爸处理好所有的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以后,就自杀了。而在他去世以后,我和妈妈才通过爸爸所在的医院知道,爸爸感染了艾滋病。”
“院方并不知道爸爸得病的原因,反倒是很‘负责’的把这件事情变相的公布了出去。一时间,就连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北川家那个‘道貌岸然’的医生得了艾滋病,然后自杀了。‘活该’是挂在他们口中的词汇。而我和妈妈,则被彻底的孤立,就连走路他们都会远远的避开我和妈妈。”
樱雪的口气平淡如常,仿佛那根本就不是在说她自己的事情。而亚久津的拳头,早已握紧。
“那段时间妈妈几乎崩溃,跟她说话也不理只是坐在爸爸的老头椅上,抱着爸爸常常穿的一件西装流泪。我自己拿钱出去买东西,却总会在路上被一群小孩子围起来然后向我扔石子。”
这时,樱雪回过头来对着亚久津轻轻一笑,说:“可是不管怎样,我和妈妈都相信爸爸一定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不堪。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了,干净的到了而立之年却还是那样的单纯和阳光。也是因为他这种单纯的心性,才能让他心无旁贷的在医学的领域里面顺利地前行,把别人远远的甩在后面,又能毫无顾忌的抛开已有的成就,跑到非洲去支援红十字会。”
听着樱雪轻描淡写的描述,亚久津却觉得心上仿佛被打了一拳又一拳一样。很想咬下自己的舌头,昨天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混帐话!
“你知道爸爸死前都做了什么吗?他写了厚厚的十五个本子,每一个本子的第一页都写着‘樱雪,x岁时翻开。’五岁的那个本子,第二页只写了一句话。师父,你知道写了什么吗?爸爸在那页写了大大的几个字——樱雪,要做个快乐的人。”
看见樱雪的眼中滚出一滴眼泪,然后在墓碑上面撞碎。
“他生命的最后三个月,都用来给我和妈妈写遗言了。好长好长的遗言,让我们可以看一辈子。你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和妈妈就是凭着一个个的本子撑下来的。”
“后来,世界医生组织的工作人员找到我们,告诉我们爸爸染病的原因。是因为手术中一个护士的失误,刀子划破了爸爸的手套和手,而那个被手术的患者,正是一个患有艾滋病的病人。听到那个叔叔的话,我又绝望了。生平第一次对理想这种东西有了期待,我是真的想要像爸爸一样成为一名医生,我一心一意地把它定为我的梦想然后想要努力。可是却被人告知追梦的结局是黑暗深渊而不是碧蓝的苍穹……”
顿了顿,樱雪又笑了起来,说:“爸爸告诉我说,要快乐,要勇敢,要有梦想,要照顾妈妈。我很想照着爸爸的要求做,可是,我却找不到给我勇气的源泉……因为他已经被他的理想夺去了生命,夺取了名誉。爸爸,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勇敢?”
樱雪依旧淡笑着,温柔的问着冰冷石碑上,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
樱雪……
“爸爸,我要怎样勇敢?”
“我要怎样勇敢的像你一样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我甚至不知道要怎样勇敢的去给自己一个信念,爸爸,为什么你要这样不负责任的摧毁亲手为我建立起来的希望和勇气。”
樱雪轻轻的问话,却一字一句的撞击在亚久津的身上,心上。
樱雪,那时的我就想要告诉你,你很勇敢。至少,比我要勇敢的多。如果是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将这样的过去坦诚的对别人讲起。我所会的,就只有用暴力去抵抗一切。
——亚久津仁
“后来妈妈把房子卖掉,带着我搬来了东京。我六岁的时候,妈妈把我托给邻居家照顾,将所有的钱留给我,自己去了德国。所以六岁以后,我几乎成了半个不二家的小孩。”
六岁?自己的六岁在做什么?亚久津自己问着自己,似乎每天都在被小朋友们欺负以后暗地里埋怨妈妈为什么不让我有一个爸爸吧。
“不二妈妈曾经问过我,有没有怨过妈妈丢下这么小的我一个人离开这个伤心地。我记得那时我很天真的笑着说不怨妈妈因为每次妈妈回来都会给我买好多好吃的。那时候,似乎除了裕太所有人都看出了我的强颜欢笑。其实我也很想怨恨她,但是做不到呀。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她跟爸爸留下的回忆,我又怎么忍心,拖累她留在这样一个地方。爸爸要我照顾妈妈,我想,努力的照顾好自己,就算照顾好妈妈了吧。”
望着墓碑上面的照片,樱雪的眼中露出了讯问的神色。而北川侑藏,依旧灿然的笑着,仿若一个无忧的少年。
“爸爸,你看,这位是我空手道的师父哦,平时很照顾我的。”语气转变了一下,樱雪欠了欠身子,把一直站在樱雪身后的亚久津让了出来。猛地对上那俊朗不凡的容颜时,亚久津觉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就算被一群大婶指指点点,被十几个小孩子围起来嘲笑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无所适从,对,就是无所适从。那清透的眸子,使亚久津认为自己身上满是铅尘,似乎根本不配站在这样的人面前。
手臂僵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把扣在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亚久津深深的在这墓碑前鞠躬。
北川叔叔,您好。
我会帮您,保护好樱雪。
我会,真正的勇敢的生活下去,就如樱雪希望的那样。
“爸爸,我前两天碰到忍足叔叔了哦,他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很好奇啊,你怎么可能跟那样的叔叔成为好朋友呢?我不是在说忍足叔叔的坏话,只是觉得奇怪。想到你们少年时曾经形影不离,我就仿佛想到了绅士跟忍足侑士勾肩搭背一样,诡异的不得了呀!”
靠在墓碑前面,樱雪话家常一般的说着。
“还有啊,爸,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留下了多大的麻烦?那位忍足叔叔还吓唬我说要通知关系的那位叔叔说找到我了。你说你这都交了什么朋友呀!”
“最恶劣的是,我很不巧的认识我的那位‘未婚夫’,而且我还知道他对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有多么深恶痛绝,要是知道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他说不定马上就会跟我绝交然后把我送去火星!”
“怎么办呀,之前cos他的网球cos的那么开心,这下好了,让我怎么好意思见人家?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他爸爸都不让他跟女孩子交往,结果弄成了他现在喜欢欺负小孩子的性格。真是作孽呀,爸爸。”
“爸爸,妈妈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康复治疗师了,之前她还给我弄到很多世界级运动员的签名呢,哪天拿来给你看看。”
“爸爸,妈妈真的在很认真很努力的活得幸福,只是她在看着我这对儿酷似你的眼睛的时候还是会失神,会眼色朦胧。爸,你知道了是会觉得幸福还是会叹息?”
亚久津看着面前抱膝坐在地上的女孩,巧笑嫣然。完全不见了当日那迷茫哀戚的模样。眼神中闪耀着的神采,让亚久津仿佛看到了一只准备振翅的鹏鸟,随时可能在碧空中翱翔。
樱雪,你一直在让人震惊的度,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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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樱雪!你明知道今天上午历史测验,你是故意的吧!”历史老头在讲台上歇斯底里的冲着不小心迟到了的樱雪大吼着,坐在前排的同学已经把耳朵捂了起来。
中岛老师对北川樱雪真的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她交上来的历史小论文每次都会把历史事件的起因与结果等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以看出这孩子厚实的基础和独到的眼光。可是她偏偏就是不给他好好考试!前两天的段考,她每科都是第一名,唯独历史,他教的历史,考了一个那么差的分数!知不知道这让他在教研室里又多没面子?啊?多没面子!!
北川樱雪,你厉害,这回还敢在我的测验上迟到!
“给我到走廊里站着去!”七八个粉笔头争先恐后的在樱雪的头上着陆。这下好了,真成了如雪了。
完全被老师的‘威严’震慑住的樱雪,看着中岛老头愣愣的想。
算了,先把由美子姐姐给自己准备的便当吃掉好了。
靠在墙上的樱雪美滋滋的拆开便当,一时间,烤鳗鱼的香味勾引得班内的馋猫们根本无心答卷。
“北川樱雪!抱着你的便当,站到教研室门口!你看这便当要是少了一粒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