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里面向来玩得很疯,权贵们最看重私密性。”方子萱云淡风轻地说,“何况父母对子女本来就有抚养义务,我们可以去法院起诉要求。放心吧,如果实在没饭吃,可以去。”
虽然没有眼泪,但他们都知道他们已经失去。
“你想太多了。他的场子有谁敢动?
“摔的。之前喜欢在方建霖的会所里玩,看重的也是他的身家背景,s省首富的儿子,公安厅长的妹夫。
“雁南。”方建新大惊,妻子这是要和方家断绝关系啊,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一脸惊恐和恳求。这几年两人成日朝夕相处,他对方子萱的了解恐怕比父母还多。
既然有求于人,他自然不敢在方子萱面前太过放肆。
“小森森,别在心里问候我家祖宗啊。”严越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方建森的脸颊,“直接问候嘛,我不但不会介意,还会代表他们感谢你呢。”
“爷爷放心,无论陈正身处何境,必定持身严格,绝不做出有损名节之事。”她的眉微微蹙起,声音也有孝虚,极力忍受着疼痛。”
方子！
十二岁的他已经懂得察言观色,方建霖和张云虽然是长辈,偶尔也会凶他两句。
“子茜,你会不会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方建森看着方子茜笑道。
“建新这些年越来越不知道什么叫规矩了。
“哼c,寿宴之后我们再算这笔账。”方老爷子还没有开口,方老夫人就！”看着丈夫冯雁南终于心软了,气哼哼地瞪了张云一眼,又把吃人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方子萱。
“大哥,你不觉得该还我的妻女一个公道吗?”方建新沉声道,紧紧攥着冯雁南的手,不让她挣脱。”确认她是在和自己说话,方子萱才缓缓抬起头直视她。
她从书本中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对。
当张云满面春风地带她到一个带有美容院性质的会所时,她还是一脸不明所以,不明白她一个中学生为什么要化这样的浓妆,穿上所谓的礼服,甚至在脖子上挂了条复杂的钻石项链。
周老爷子显然对她这个避重就轻的回答不甚满意,正要追问,张老爷子却笑嘻嘻地打岔,“我们家子萱就是聪明,就是看书自学都比别人拜师学艺强,老赵,你说对不对?”
“历史、哲学、文学,甚至于诗歌、戏曲、神学,社会科学的方方面面,你都有所了解,并学会+从中汲取养分。”赵老爷子看着她颔首微笑。
如今法学渐热,读法律的人越来越多,但大都为功利计,能够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做学问的越来越少,他有不少优秀的学生本来是个好苗子,毕业多年之后却在名利场上浮浮沉沉,最终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应酬的蠢物。
他的问题也是张老爷子一直想知道的,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兴趣爱好多一些本也正常,但大都是文学艺术,哪有花季少女对枯燥的法学感兴趣的?那种理论又专业的书籍,就是他都看得想打瞌睡,亏得她能看进去。
张老爷子曾经让周老爷子推荐的心理医生和方子萱聊过几次,当然是在方子萱不知道对方身份的前提下,得出的结论他记得并不清楚,总之大概意思是因为长期缺乏关爱,又在车祸的刺激下,她的人格并不算很健全,什么情感缺失之类的一堆术语,简而言之,她恐怕没有正常人应该拥有的感情波动,体会不到别人对她的感情,也很难付出同样的感情,对人冷淡,对亲属也不例外,缺少温暖体贴,表情淡漠,缺乏深刻或生动的情感体验,喜欢单独活动,主动与人交往仅限于生活中必需的接触,没有自己的好朋友,故怀疑是分裂样人格障碍。
就算是在前世养父母一夕过世,留下重病在床的爷爷,她既要照顾爷爷,又要为生计奔波,可照样不会落下功课学业,因为她是个被绝对理性控制的人,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悲伤、苦闷、忧郁之类的情绪之上,不被情绪控制的人,才能够最有效地利用时间。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马子啦！难道还是干你啊！”小纨绔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群废物！”苏启源狠狠地甩了身边的跟班一个耳光,“连打听都打听不清楚,就跟来这里,现在还搞个屁啊！”
被郑老师说中心事,腼腆的男孩子轰的一下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需要你”这四个字听在男生耳朵里,顿时激起了他无尽的豪情。
程莉适时接腔,“我们家老爷子就是知道方老爷子的身体不好,才不劳他老人家担心呢,亲家大哥放心,我平日在家没什么事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子萱的,有我们家老爷子看着,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被点到名的方建霖在岳父和大哥的眼神夹击下坐立不安,无端出了一身冷汗,“我,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
“亲家大哥,容我多问一句,是要把子萱接回她自己家呢,还是回老宅?”坐在一边的程莉微笑地开口了。
“但愿如此,”冯雁南冷笑,“还有,不要忘了,你们是要给子茜一个交代,而不是我,如果一个家族连给族里的女孩子讨公道的能力都没有,那子茜就白姓方了。”
“你们家子萱的二堂姐被严家那小子给耍弄了+一把,据说正哭哭啼啼地要死要活。”老者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那老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水中的浮标,心里却颇有些疑惑,方子萱年纪虽不大,纨绔的名声却在圈子里人尽皆知,他也曾听过爽直的老张抱怨这个外孙女的不争气,可眼前所见却着实让人意外,这个看上去素净安静的女孩子,身上哪有半分浪荡女的味道?
“爸,未必就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张老爷子的长子张奇神色困倦,一脸不以为然,他开会到深夜已经累得半死了,偏偏还要被父亲拉来商量外甥女儿的事儿,说实话他对方子萱这个女孩子可是十分看不上的,她在外头做的那些事儿也许两位老爷子知道的并不清楚,但却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身为一个女孩子不懂得自重自爱,也难怪别人看不起她,为这样一个自甘堕落的女孩儿费心,他真是吃饱撑了的。
“你等等。”方子萱掏出笔记本和一支笔,“好,你可以继续说了。”
“做错事就应该认罚。”方子萱抬起头来,坦然回视张老爷子。
方子鹏瞠目,大姐,除了白眼我实在没有力气用正常人的方式和你沟通。
张云哭了一阵,自己也反应过来,擦干了眼泪,红着眼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方子萱,而她这个女儿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平静地翻过一页页书,时不时闭上眼似乎在思考什么,仿佛旁人都不存在一般,无论他们母子怎么哭怎么闹,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