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能有个郎中在身边,对一伙海贼来说,“放屁。这次两人可没半点虚情,不住的恭维姚江,张贵和孙无常用钦,”
快船张虽然上了年纪,这时也呆了半晌,所以,看到姚江懂得开方子抓药的本事,两人立时钦佩起来。-====-
话没说完,突听一声暴喝:竟是能!对于整日刀口舔血的他们来,真是最大的福音,而后冷笑如故:“鬼扯,身上连一钱金银都欠奉,看你全身伤成这个样子,你能有多少家底,万贯,哈哈哈——”
“唉,怕是你这辈子都没见过,最好是碰到许寡妇的船,那样我们就能活命了。”一个水手感叹道。
关于退身的法子,姚江早就考虑多次,当初他并非要应对今天的情势,而是要面对二十年之后的那场大乱。关于此时的年代,姚江已经有所明悟,其实不用太多的提示,鄂州大战,贾似道督师鄂州,丁大全罢相,这几件南宋末年最著名的历史事件,估计只要是个历史爱好者,就都会有所耳闻,至于今天的年代么,姚江估算着,应该是在西历1255年到126o年之间,如此计算,距离1276年临安开城投降,还有不到二十年的时间,距离1279年的崖山海战,也是屈指可数了。
打到这个份上,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衫的蒙面人感觉差不多了,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用手拉扯领头那人,示意是不是可以考虑撤了?
又走了一阵,还是感觉背后有人,这下他可毛了。
看看被抓住的虬须汉子,姚江几乎气晕了:妈的,老子就是奔小姐的闺房去的,怎么会被你这家伙占了先?再看看董骠骑有些凌乱的裤带,可以想象,这个家伙一边偷看小姐入浴,双手也一边在激烈的搏斗着
董骠骑叫开大门,对着堵在门口的管事,手舞足蹈的说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回身对姚崇孝点了点,那管事看看姚崇孝,这才关上门走了。
可是,当董骠骑看清楚抓他的人,吓得激灵一下,险些趴到地上去:我的妈呀娘呀,这,这是个人啊,还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好不容易打了洪芹,那边董宋臣一看大事不妙,当即扑嗵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开了,希望赵昀能看在往日情分上,保全自己的一条小命。
史蒙卿见到这个情形,眼睛血红血红的,大吼一声:“一**相的狗奴,你家史爷爷和你们拼了——”说话,就大吼一声抡起拳头打在领头的一名护兵眼睛上。~~~~
史蒙卿也真够意思了,他的祖宅就是当初史弥远的府邸,那史弥远权倾一时,连当今的官家都是他一手册立,朝中党羽遍布,虽然现在身死已久,可史家累世都有人出将入相,丁大全若是没有一定的决心,还真不好去招惹偌大的史家。
“听说了么,圆觉禅寺出怪事了,青天白日的闹僵尸呢……”临安最大的瓦子里,一个背着葫芦卖茶水的老汉,故作神秘的低声道。
说话间,茗烟用手指在几个字上狠狠划动,来回几次,怎么着,这掌柜都应该看到了才对。
果然,药铺的掌柜诧异的低头,在药方反复看了几遍,感觉没什么不同啊,怎么这个小哥今天表现的那么古怪……正想着,他才看到茗烟手指划动的地方,反复读了两遍,竟是“贼在五柳镇”五个字,登时眼睛一瞪,猛抬头想说点什么。
茗烟连忙递过去了手上的一叠交子,这玩意虽然不值钱,总还是可以花的,厚厚一叠中间正好可以夹带那份学籍。
就在掌柜准备接过交子的功夫,突然伸出一支手来,茗烟就感觉耳后边被人喷了一口热气:“怎么搞的,今天这么慢?”说哈,那只手一把抓过了药方。
茗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边将交子递给掌柜,一边扭头看向魏逸之,笑着打趣,只说自己喝点酒便话多。
魏逸之咕噜着两只醉眼,在药方子上看了几次,他也识得几个字,看了看没什么毛病,便将方子扔给掌柜,嚷嚷着要快些抓药。
见掌柜的接过去交子,茗烟连话都不敢多说,连忙抓了药就跑出药铺,拉着魏逸之飞也似的窜回了五柳镇。
药铺的掌柜见到两人离开,这才颤巍巍的打开交子,取出内里的学籍,再次看完后下的脸色惨白,连道几句“作孽哦”,也是,太学生,那是天底下读书最好的一群人了,怎么这些强盗还抓了个太学生么?不成,这事要报告保长。
地保一听这事,登时头大了,慌忙带着药铺掌柜去了县衙找县尉,这么层层报告上去,还不到晌午功夫,知县大人便知道了,一名太学生被绑架了?叫什么名字,姚崇孝,哦……
等等!
瑞安知县突然一怔,连忙下令书办找出最近一份邸报,他拿在眼前反复寻找,不久,便找到一条消息:太学生姚崇孝,甘为鞑虏鹰犬,着即捉拿。
知县一拍书案,“好啊,鞑虏细作竟然与海匪勾结,来人,一定要给我捉拿到案!”
县尉一听吓了一跳,不就是个太学生的绑架案子么,怎么突然又出来个鞑虏细作?可是,这县尉又是心中一喜,妈的,抓住鞑虏细作算是战功啊,这下子自己在本路考核中又可以大书一笔,想来下一任怎么都能放个知县坐坐吧。
当即,县尉美滋滋的点齐了县衙的三班衙役,以及本县的土兵三百人,凑上了五百人浩浩荡荡的杀奔五柳镇。
待到五柳镇外,土兵的指挥使跑来请示县尉,是不是等到入夜在偷偷潜入,将所有海匪一举擒拿。县尉一瞪眼,厉声斥责了指挥使一阵,虽然是大白天,可他们有足足五百人,犯得着怕一群上了岸的海匪么?
指挥使姓林,祖上曾是岳飞的部将,也算得上是南宋将门之后,只是到了他这一代混的不得意,不要说御前屯驻大军没混进去,连临安的三衙禁军都没混进去,竟被送到这瑞安县当了个土兵的指挥使。
林指挥还要说什么,就见县尉手一挥,不容他分说,对着土兵和衙役喝令一声,竟是要这些人大摇大摆的冲进去。